罗旺挡在我们中间,大声质问:“你要干什么?”
老胡狞笑道:“老子搞死这个哈儿,这病万一传染咋个办?”
“如果传染,你早就直接患病了!放下刀!”
“我不放,你给老子让开,否则老子连你一起搞死!”
“那你试试。”罗旺一改劝架的姿势,奔老胡走过去。
“罗旺!”
我话刚出口,两人已经碰面。老胡操刀就捅,罗旺侧身躲过去,抓住老胡的手腕。
老胡的力气乎想象的大,一甩一蹬直接把罗旺丢到一旁,然后挺着刀快步朝我走来。
看他的眼神和动作,我忽然明白,他这根本就是蓄谋已久的。有人让他这么干。
千钧一之际,我掏出没还给阿米的手枪,瞄准他的胸口。
他身体一顿,停下脚步,“你咋个搞的枪?”
我尽量装作料事如神的样子,“防不了你们这些小毛贼白在盗字行里混这么多年了。在你死之前,我只有一个问题,谁让你这么做的?”
“说了你不会信嘛!”老胡道。
“谁?”
“李金珠。”
“谁?”我感觉浑身痉挛。
“格桑卓玛,李金珠,你的梦中情人撒!”它嘴角挂着怪异的笑容。
“胡说,你们又不认识!”
“你咋个知道我们不认识,我们熟地很!”
小心格桑卓玛,我想起尸林里喇嘛给我的纸条。
“她为什么杀我?”
“不是她杀你,是因为她我才要杀你。”
“为什么?”
“因为她也在这儿!”
罗旺从地上爬起来,悄悄靠近,突然飞身跃起,把老胡扑倒。
两人在地上挣扎,老胡很快占据上风,连着几脚踹在罗旺脸上,趁机跑进钢铁丛林不见了。
我赶紧把罗旺拉起来。
他懊恼地看着我说:“张哥,我弄砸了。”
我笑道:“你做得对,我枪里没有子弹。”
罗旺睁大眼睛。
我收起枪,道:“我们得走了。”
“去哪?不等刘哥了?”
“我去找李金珠。”
“李金珠是谁?”
“一个好朋友。老胡没有必要骗我,她一定在上面。我去找她。你可以选择留在这,或者跟着我。”
“我跟着你。”
“走!”我说了一声,朝丛林深处走去。同时,脑海中迅思考假如设计这样一座建筑,会把另外一个楼梯放在哪。
有很多种预案,我凭直觉走向第一个,失败了。
第二个,又失败了……
半个小时过去,我没有找到楼梯,病情却越严重,身上的皮肤开始脱落,露出血肉,真菌又在上面拉出粘丝。我不敢挠,奇特的刺痒让我双眼充血。
“我背你吧,张哥。”罗旺说。
“别了,”我说,“万一真传染呢。”
“我不怕。”
“别闹了,我没事。”
说话间,一直飞梭从我身旁的柱子上迅飞过,穿过棚顶的窟窿到达上一层。
看着它消失,我忽然有了主意。
我来到柱子边,目测地面开口的直径大概有十米,柱子直径五米,刚刚飞梭路过,它的上斜面剩余的部分应该有两米半,足够一个人趴上去了。
“看他做什么?”
“我们用这个上去。”我回答说。
“用它?”罗旺大为吃惊。
“把你的电子手表给我。”我说。
他将信将疑地交给我。我来到圆洞边上,待飞梭由上方回来下去之后,把表调到计时模式。
我静静等待,不多时,飞梭重新回来。我按下计时按钮。
秒表飞快地跳转着,14.4秒后,飞梭再次钻入地下。
我把这个数字记在心里,归零秒表,等待飞梭再次钻出地面,按下按钮。目光随着飞梭而去,它消失在棚顶的刹那,我按停手表,屏幕上显示2.4秒。
一路上来,坛城每一层都有二十米高。飞梭通过二十米的距离用了2.4秒,它的度就是8.3米每秒,接近汽车3o迈。
它从我们脚下向上往返用了14.4秒,单程就是7.2秒,每秒8.3米,路程是59.76米,算上误差,应该是6o米。三层,它向上运动的距离还有三层。
度,距离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我继续观察,用计时器重新检验了一下我计算的数据。同时,我也计算了飞梭向下的距离,也是三层。
也就是说,从飞梭被地面吞没之后的14秒,我跳向圆洞,正好可以落在飞梭上面。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被三十迈的汽车撞到应该不致命。
我站起来,盯着洞口,“罗旺,做好准备,待会儿我说跳你就跳。”
“往哪跳?”
“往洞里跳,飞梭表面有凹纹,宽度又两米五,可以抓住。”
他点了点头,离我三步站好。
洞顶落下来的红光照得这里好像地狱。
飞梭从我们面前路过,向上飞去。
我捏住手表上的计时器按钮,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说实话,我的手也在颤抖,这是一次没有退路的冒险,抓不住就是个死。
飞梭带着悠悠的风声回来。我瞪大眼睛,等它吞入地面,我按动计时按钮。
秒表飞快跳动。
1秒……
2妙……
3秒……
4秒……
5秒。我道:“快要到底了,大家做好准备!”
8秒。我道:“它在向上移动,5、4、3、2、跳!”
喊出跳的一刹那,我和罗旺纵身跃起,腾空在深渊之上,飞梭撞击在我们的脚上,之后我就看不见罗旺了。
我的身体前倾,趴在飞梭表面,双手扳住两个凹槽,随后剧痛从身体表面传开。这比我想象的要疼很多,我甚至怀疑自己某一处骨头断了。
我吃力地把自己翻过来,做好跳下去的准备,同时,数着层数。
在进入第二层之后我大声数道:“一、二”可我忽然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
飞梭做的是往返运动,在往返之前,它必须要有一个减至停止的过程!也就是说,在第二层到第三层之间它会减,那就不是2.4秒。
果然,飞梭减,在我喊完“不”的刹那,它还处于第二层的顶端,如果我喊的是“跳”,罗旺很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还好……还好……悬崖勒马后,这是个好消息。
飞梭继续减,缓缓吐出第三层,到达临界点的刹那。我一跃而下,落在第三层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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