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空地,抬头仰望,无数白鸟于空中飞翔。
前方植被更加稀疏,地面开始出现大片白色石块。与此同时,诵经声更加清晰地传来,好像无数喇嘛就在树后面。
伊万诺夫停下观察,之后顺着山体向西前进。他说那几个佣兵交代,敌人是从这边的一条山坳里进来的,伏击会在那里打响。
白色石头越来越多,逐渐连成一片。它们呈现出页岩的特性,一片片从大地里面撅出来,越向远处越厚。半个多小时以后,植被戛然而止,我们暴露在一片广袤的白色石川上。
枪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拉开一场枪战的序幕。ak47粗犷的叫声如同打在窗户上的冰雹。
片刻之后,还击的枪声开始响起,迈克尔的盘式汤姆逊打字机声尤为醒目。
该死的!我们来晚了!
伊万诺夫爬上一块石头朝远处眺望,之后跳下来,朝石川的制高点奔去。
枪声越来越近,震耳欲聋。
当我们跃上白色石川的顶点时,一小队着装整齐的人马出现在前方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
那里是石川的边缘,落差很大,佣兵们正在朝下方开枪。
很显然,刘叔他们就在下面。
伊万诺夫把我按倒。我伏地观察,看到对方有二十六个人。他们沿石川边缘一字排开,以石坑或者石块为岩体,很有节奏地进行着S击。
伊万诺夫摘下抢来的ak47冲锋枪,在我身边摆出标准的卧姿S击动作,单眼瞄准敌人的后背。
我也学着样子,在他旁边躺下。
他停下来,对我说:“我有一个战术,你听好。”
我认真地点头。
他指着与我们平行的七十米开外的一块石头说:“你去那里埋伏,先不要动。等下我一开枪,他们势必派人过来围剿。等他们冲到距离我大概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时,你再开始S击。他们是佣兵,死伤过半后必然撤退。”
我再次点头,从藏身的高地跳下,猫着腰前进,来到预定位置后,朝伊万诺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伊万诺夫转头瞄准敌人。
我粗略观察,爬到一个视野良好的缝隙里,埋伏好之后,伊万诺夫准时S出第一枪。
一个佣兵抽搐一下,退出战线,双手捂住腿,四下寻找。
伊万又开一枪,第二个人应声倒下。
枪声暂停,佣兵们躲进掩体,朝后面看过来。
伊万诺夫也停止了S击,暗中观察。
我在心里暗暗赞叹这家伙的作战能力——还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他却已经让两个人丧失了战斗力。
石川下的刘叔他们趁机反攻,子弹疯狂打在石头上。几个佣兵被崩飞的碎石击伤,迫使他们把注意力转回到前面。同时,五个佣兵离队朝我们的方向搜寻过来。
他们间隔五米左右拉开横队,半匍匐半猫腰地挺近,最大限度地把自己隐藏在每一块石头后。我试着用枪瞄了瞄,没找到太好的S击角度。
伊万诺夫冷静地瞄准,待敌人离队大概三十米后,他S出第三发子弹,击中一个正在翻过石壁的佣兵的手臂。
鲜血溅在洁白的石壁上,那佣兵惨叫一声从视野里消失了。
其实不想杀人才是最考验枪法的。
这一枪暴露了伊万诺夫的位置,剩下的四个佣兵立刻做出反应。
处于较高位置的那个半跪在地,朝伊万诺夫藏身的高地连续点S,每一枪都击中伊万诺夫前面的石头,其他三个人从三个方向迅速向前挺近。
一人掩护,三人围剿!真他丫的专业!
我勾着扳机,随时准备S击,可是当我把目光重新转向伊万诺夫时,却发现他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有石块吃着子弹冒着火星。
寻找之际,又一个佣兵被击中大腿,剩下的两个人随即趴在地上。
还剩下三个敌人,还有大概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我调转枪口,瞄准那个负责火力压制的佣兵,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勾动扳机,那人应声倒下
随后,子弹密集地落在我面前的石头上,尖锐的响声震得耳畔嗡嗡作响。
我滚到石头的另一端,探出头,正好看见朝我开枪的佣兵倒下,这次子弹击中了他的肋骨。
还剩最后一个。他卧倒在一个石坑里,完全消失在失传上,不多时,坑中飞出一柄手榴弹,落向伊万诺夫的方向。
手榴弹爆炸,掀起一阵尘烟。
烟尘散去,伊万诺夫出现在原来的位置,抛出一块圆圆的石头。
石头落在佣兵身后。佣兵立刻从坑里站出来,连滚带爬地逃上岸。伊万诺夫及时开枪,直接击中他的头部。
漂亮!
要说疯子打仗是一种人类原始兽性的强烈宣泄,那伊万诺夫打仗绝对是一种人类文明进化中的艺术。
五个死伤者散布在白色石川上,鲜血顺着山坡向下流淌,在大片白色上显得格外醒目。
前方的敌人发现围剿小队被全歼之后派出一半的队员朝我们合围过来,其中两个在原地拿着轻机枪扫S,其余六个分成两组按纵队急速向我们突进。
机关枪的子弹更加有力的打在我周围的石头上,火星和石沫到处纷飞,我缩回到石头后面之后就再也抬不起头。
我看向伊万诺夫,期待着他的精彩表演。
可半晌,他试着起来两次,都被强大的火力压回。最后,他起身蹲下,朝我打出一系列手势。
我没看懂,张大嘴巴。
他朝我大喊:“快跑!”
我草!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再牛*,如果不是在中国抗战电影编剧或者导演的指导下也很难作出以二胜八的壮举来。
我重新审视周遭环境,发现右边是一个下坡,大概五十米处就是石川的边缘。坡面有棱角,如果我顺着破面向下滚,棱角可以抵挡子弹,我就能顺着山坡一直滚到下面的树林里去。
可是伊万诺夫呢?他的位置是石川的最高点,距离两边都很远,就算有很多石块可以当掩体,但想平安地跑到任何一边都不太可能。
敌人的子弹更加疯狂。我把心一横,心说就算我呆在这儿也救不了你,而后用力一滚,落到斜坡上。
身体落上去时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我用滚的,好像没办法控制速度。
担心马上应验,我搂着救命的步枪像是一根擀面杖似的从斜坡上滚落,随着坡度越来越逗,速度越来越快,周身被撞得生疼,胃里翻江倒海,白川、绿树、蓝天在我眼前交替闪过,大脑一片混乱。
大概十几秒钟,我的身体越过一道坎,忽然悬空,开始坠落。
妈的!竟然是一道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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