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很大,形状扁平。靠近我们这边有一截木梯,已经破损。
在深山老林中,有一个用铁钉和铁片攒起来的囚笼?“有人曾经在这里捕捉大型野兽吗?”我问。
“不是,”伊万诺夫肯定地说,“囚笼长宽七米有余,高度却只有两米。应该是用来囚禁人的。”
“囚禁人?”
“你看那。”伊万诺夫指着头顶一棵巨杉。
我顺着树干抬头看,见在囚笼上方,距地大概五米左右的地方有另一座木建筑。它建在杉树的横枝上,上面有个四面锥体的架子,地面是齐腰高的木槽,大小只能容纳两个人。
竟是个瞭望塔。
朝四周看,更多瞭望塔出现,均匀地分散在整片建筑上方。有的相互之间还有横木相连。
囚牢,瞭望塔。这里曾有军事活动!
我收回目光,希望伊万诺夫能说点什么。可他让我看的好像并不是这些瞭望塔。
我继续寻找,看到一根C在两棵临近杉树之间的铁G,G上套着一个边缘参差的布套。
“一面旗帜?”我惊讶地叫出声来。
“没错,”伊万诺夫指着那旗帜下面一点说,“你再看看那。”
那里树皮被剥掉,露出一块黄白的质地,上面隐约可见一个符号。仔细看,竟是一个巨大的“卍”字。
“佛教?”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佛教在这搞军事活动?”
“你再仔细看看。”伊万诺夫面无表情地说。
我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不过我意识到那个“卍”字是逆时针的。
“又是纳粹!”我愤恨地说道,“他们来这里寻找地球轴心也就算了,抓人干什么?”
“希特勒的西藏计划包括很多行动,其中一项就是找到最原始的亚特兰蒂斯血统,打造一支不死不灭的神族部队。”
“不是他疯了就是我疯了。不死不灭?”
“你知道希姆莱吗?”
“党卫军头目。”
“这个计划由希姆莱全权负责。他在1938年组建了以博物学家恩斯特·塞弗尔为首的帝国第一探险队,深入藏地,按照传说中亚特兰蒂斯种族的特征寻找神族后裔。”
“难不成这些囚笼是装这些后裔的?”
“很难说。第一探险队的成员包括当时一些知名考古学家、宗教学家、地球物理学家、心理学家、人体学家、医学家、建筑师、科学家甚至精神病研究者在内的多种职业者。”
“他要干什么?”
“他们对西藏各地区的人种进行了精密的测量,把数据带回到纳粹德国,据说希特勒非常满意。”
“真的和神族的标准相符吗?”
“可惜大部分记录都在投降前被销毁,现在已无从考证。”他叹了口气,“上路吧,我们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紫麟兽从前面跑回来,围着我们转,好像是在问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跟上。
我们重新上路,我问道:“你相信神族的事儿吗?”
“你呢?”
“我不知道,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史前文明。”
“预言书就是最好的佐证。”
“所以你也相信。你之前说希特勒一共派出过两支探险队。”
“是的,帝国第一探险队和帝国第二探险队。”
“所以第一探险队一定有所发现,如果没带回去什么信息,他绝不会派出第二探险队。”
“可以确定的是,一队为希特勒带去了神族的数据,”他顿了顿看着我,“和沙姆巴拉的消息。”
“这可以理解成第一队是来找人的,第二队是来找地球轴心的。”
“帝国第二探险队由海因里希·哈勒带队,全队只有五个人。进入西藏之后,他们就与帝国失去了联系,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有传说称他们最终找到了‘地球轴心’被困在里面,也有传说他们遇难身亡。”
“不管结果如何,如果第一队带回去的消息正确,就能证明地球轴心真的在这。”
伊万诺夫没回答,好像他原本就确信地球轴心在这里。
沉默地行进了一段,我又问:“你知道神族长什么样吗?”
“你想起了那个活死人,是吗?”
“对,就是孟加拉。”也许读懂别人的心思也是他的一项技能,我只能见怪不怪,“如果真有神族的话,我觉得没有人比他更像了。”
“我没见过关于亚特兰蒂斯神族的资料,而且除了柏拉图的外,世界上也没有这方面的文献。所以,不敢确定。但预言书中有出现过和孟加拉一样体貌特征的人物。”
“哎,打住!”我赶紧提醒他,“说下去你又犯病了。”
“这个没关系,”他淡淡一笑,“预言书上解释佛教的六道轮回是六个不同的平行宇宙。那位与孟加拉一样的人是来自修罗道的叛逃者。”
“修罗道是战争之道,虽说排在人道之上,但却终身饱受战争之苦,的确符合孟加拉的气质。”
“下次我们可以试着问问他。”
“他是个奇葩,基本不说话。”
“一个人不开口的原因有两种,一种是见不得人,另一种是怕交流对象理解不了他的话,让他反复解释。”
“我觉得他更像是不屑跟我们讲话。”
“只要足够真诚,他总会开口的。”
“也许你可以,因为我发现很多次我不用说话你就知道我想的什么。是靠眼神吗?”
“这是我在无脸大师那选择第三项技能,读心术。”
“魔法?”
“当然不是,”他解释说,“读别人心思的前提是你跟这个人接触过三天以上,了解了他的思维习惯和动作表情。其实你也会。”
“我?”
“我注意到很多次,刘先生或者封先生说话时不用说完,你就知道他们想说的是什么。”
“这个不能算,我跟他俩在一起很多年,彼此太熟悉。”
“这个当然算,只不过是时间的快慢。如果你三天时间能记住一个人说话时的所有表情,你就能在第四天读懂这个人。这对于你来说太简单了。”
“那我试试,就从你开——”话被脚底下的一阵震动截在嘴里。
我猛然停下,惊出一身冷汗。
从脚底传来的感觉告诉我,我踩在一个金属圆盘上,并且有什么东西弹开了。
这种感觉我从疯子那体验过。
汗水从每一根汗毛孔冒出来,“伊万!”我焦急地叫道,“我踩雷了!”
伊万诺夫闻声回头。转身之际,整个人突然一哆嗦,也定在原地。
我俩四目相对,汗如雨下。
疯子的声音在耳旁回响,“野战地雷一般都不会只埋一个,通常你踩上一个之后就说明你进入雷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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