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四个!?
沉底了?
不太可能啊,尸体肿胀严重,应该不会短时间内失去浮力。
我扶着旁边的人站起来,极力在水面上搜寻,可是河面很开阔,根本没有第五具尸体的影子。
这时,一道波浪从水面掠过,船身摇晃。
我急忙坐回去,
刘叔问道:“嘛呢你,小心着点儿!”
我没说什么,可等我再次看向下游,忽然发现四具尸体只剩下三三具了。
我按捺不住,指着下游说:“刘叔,你看那些尸体,怎么只剩下三具了?”
同船的人一愣,朝我看来,而后甩头望向下游。
有人在数……
刘叔紧张地伸长脖子:“不会是被鱼吃了吧?”
“不可能吃这么快,而且吃得有血呀!”说话时,我一直盯着那些尸体。只见尸体群中忽然冒出一个大水泡,把一具尸体包裹,水泡破灭,尸体消失。
不等我说话,前面船的人大叫道:“水下有东西!把尸体吸进去了!”
“什么东西?”刘叔站起来,紧张地问。
“看不清。”前面的人回答。
这会儿两艘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尸体上,停止划桨,牛皮船顺着水流朝下游安静地移动。
“老胡!”我忽然想到什么,“无鳞鱼有多大?”
“没有多大撒。就是鱼嘛!”
忽然,又一个气泡冒出来,一具尸体眼见着消失在水面上。
迈克尔大惊,轻声下达命令,同时朝我们摆手。
船桨重新插入水中,两条船悄无声息地推开水波。与此同时,所有有枪的人都把子弹上膛,瞄向下游。
刘叔叮嘱道,“别乱动,这是它的领地,咱漂过去,上岸就好了。”
人们屏吸点头,水面上鸦雀无声。
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最后一具尸体也消失了,片刻之后,一个硕大无朋的黑影贴着船底无声且迅速地掠过。
忽来的暗流推得船原地打转。
是一条鱼,一条体长足有五米的鱼!
我们随着它看去,它潜入水底,消失不见。
人们不知它会不会再回来,面面相觑。桨手们加快划桨的速度,船摆正方向,朝对面全速行驶。
片刻之后,前面船上发出骚动,人们纷纷望向船下,枪口对准水面。
刘叔朝他们轻声喊道:“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开枪,万一把咱们拱翻就玩完了!”
迈克尔则端起汤姆逊冲锋枪命令道:“准备战斗,它在试探我们!”
佣兵们做好战斗准备,疯子看向刘叔。
刘叔摇头,眼睛警惕地扫过水面。
“在那!”一片寂静中,老胡指着另一个方向。
话音未落,激烈的水声在身后炸响,人们猛然转身,一条漆黑无鳞大鱼扑面而来。
目标竟是我们的船!
疯子暗骂一声该死,抬枪便射,他的兄弟们紧随其后。
数条子弹击中鱼头坚硬的黑壳,大鱼翻转身体,在我们的船前面钻进水里。
黑影掠过船底。
刚刚那一瞬间,我注意到这条鱼的头竟足足有两米宽,眼睛大如篮球,泛着血光,与头同宽的大嘴边各长两根龙须,嘴里塞满了横生的尖牙,身上没有鳞片。
暗流涌动,稳定性不是很好的牛皮船再次打转。
桨手拼命稳住,甩开膀子奋力朝对岸划去。水声四处响起。
我扫视四周,希望这条鱼能够知难而退。
可是,突然!前面的那条船毫无征兆地腾空而起,船上人惨叫着落入水中。
水面如同开了锅。
疯子慌忙大叫:“掩护!别让那东西靠近他们!”
枪声再次响起,训练有素的枪手们朝着落水者周围的水面点射,为老外们争取求生的时间和空间。
他们拼命游动,试图把倒扣的船翻过去。
刘叔大吼:“没那功夫了,往前游,我们掩护!”
落水者们马上朝对岸游去。
疯子低声道:“我早就说应该游过去。”
子弹持续落入水中,不见食人鱼的动静。疯子举起手,四处观察。
人们停止射击,枪声渐渐远去。
不太对劲,如果这条鱼想吃人的话,早该有行动了,即便有子弹保护,也阻挡不了它吃下一个两个的。
……
我草!
我意识到这条鱼的主意时,一股强劲的力量作用在船头,船身像是诈尸一样挺起来。
我本能地抓紧船舷,朝前用力。
老胡大叫一声“锤子呦”飞向水面,疯子伸手抓他,被他一起带飞。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落水,没来得及伸手。
船身在倒扣之前停下,落回水面。我坐在船里回头看,发现整艘船上只剩下我自己,人们悉数落水,正在不停挣扎。
无鳞鱼的黑影在不远处游弋。
我伸手去抓离我最近的老胡,不想这货硬成一团往水下面沉,重得要命。我伸两只手抓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划出船体。
冰冷的雪融水瞬间侵透我的衣裤,把我冻住,手脚迅速麻木。
船在无人的情况下顺流朝下面漂。
我死死抓住老胡,用最后一点知觉向船游动,大喊道:“你个怂货,关键时刻你晕个粑粑呀?”
人们朝船只聚拢,刘叔率先回到船上,探出半个身子,伸手抓我,紧张地大喊:“快点过来!它来了!”
话音未落,一阵迅猛的水流从我身下掠过,直奔牛皮船而去。
我大喊:“小心刘叔,目标是你!”
声音含在嗓子眼里,我只吐出一串哈气。
紧跟着,一个黑色巨头把牛皮船高高顶起。船在一声巨响中断成两半,刘叔再次落水,破碎的牛皮在水面铺开。
泛滥的水花中,所有人都愣在水面上——我想的没错,食人鱼是想把我们全部弄下水之后再享用美餐。
我万分着急,动作却异常缓慢。
水面开始有枪声响起。我知道,星星点点的射击根本无法对食人鱼造成伤害。此时此刻,除了祈祷食人鱼不要先吃自己外,别无他法。
祈祷应验了,从远处老外们的反应来看,食人鱼正在进攻他们。
我攒着力气,抱着僵硬的老胡,朝反方向游。
寒冷不断侵袭,血液一点点凝固,身体处于水下的部分渐渐完全失去知觉。
我试图抵制薄弱的意志,可大脑好像变成一团冰块,无法工作。
恍惚之际,我的余光忽然注意到有人在朝我摆手。
我转头望去,见是伊万诺夫。
他在距离我六米左右的下游,嘴里吐出一团团白气,但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看见他拼命指着我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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