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事情很快发生了。
因为心中的疑虑,我时刻注视着墙壁,不久之后果然又看见那个箭头。
迈克尔突然停下,转移手电照向前方地面,光芒里,一个东西正在闪闪发光。
伊万诺夫走上前,捡起那个东西,苦笑着说:“这是我在洞口的坑里捡的铜器,上次经过时放在这里的。”
什么意思不用解释,我感觉头发直往外飞。
迈克尔面色苍白,夺过铜器看了看,加速朝通道里面走。
转眼又到分叉洞口,他没等烟雾再出现,直接走进右侧的洞。
我在心里暗暗祈祷,这只是我们选择的路口的问题。可是没过多久,眼前的景物再次变得熟悉,一个箭头出现在墙壁上。
我们又回来了!
迈克尔一声不响,继续向前,来到分叉洞口,又走进左边的洞。
然后,我们又回到原地。
这下连队伍里反应最慢的人也知道我们遇到什么情况了,恐惧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老胡大叫:“这是诅咒撒!我们肯定得罪了哪个鬼魂,没准就是那个喇嘛!快跟我念六字真言。嗡嘛呢呗咪吽……嗡嘛呢呗咪吽……”
“闭嘴!”迈克尔训斥道。
“什么情况?”疯子道,“咱们在原地打转?”
“你个瓜娃,你才晓得撒!”老胡道。
“你丫闭嘴!”疯子也骂。
我忽然明白刘叔他们一直没回去是不是也会困在这出不去了?可我们转了这么多圈,如果他们困在这应该早就见面了啊!
迈克尔扫了一眼自己的队伍,胡乱议论的人马上闭嘴。
他端起枪,站在洞口,瞄准里面。
伊万诺夫慌忙压住枪口,道:“不行!”
迈克尔盯着他。
他说:“如果任何运行在这里的物体都会回到原地,你一旦射击,子弹会从你的背后回来。”
我感觉脊背发凉,下意识回头看,手电光尽头是无尽的黑暗。
迈克尔缓缓放下枪,眉头紧锁。
伊万诺夫说:“我们可以先试试往回走。”
迈克尔点点头,人们调头朝坡上走。
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前面的路忽然变得宽阔。我们走进去,回头看,看到身后两个一模一样的洞口,再向前走,又遇到那个箭头。
往回走也能回到原地——但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圈——即使弯路能给我们造成错觉,坡度也不会!
头顶烟雾飘来,粉色的,好像妖娆的女鬼。
有人哀嚎一声坐在地上,随后队伍七零八落地散在墙壁四周。
连续走了这么久,我也感觉双腿酸软。倚着一块石头坐下。我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如果我们找不到方法,最终会饿死在这。
疯子凑到我身边:“这怎么回事啊,作家?”
“我不知道,活见鬼了。”
“要是刘叔在这就好了,他激灵。”
“八成刘叔也在这转呢。”
我说着,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抛开一切原因,如果这是一个圆环的话,那肯定有对折的地方,所以如果我们分成两批,背对背走,那在他们相遇的地方会不会发现什么?
我把想法跟伊万诺夫和迈克尔说。
两人都觉得可行。不过这会儿人们都很疲惫,积极性比较差,迈克尔选了四个人分成两组进行试验。
伊万诺夫和疯子自告奋勇,分别带着阿米和大鹏从我们中间分开,一个朝坡上走,一个朝坡下走。
十几分钟后,两伙人分别从两个方向回来。
人们期待地看着他们。
伊万诺夫沮丧地说:“没用,我们在通道里相遇,看起来都是直路,结果……”他忽然陷入沉思,随后目光一闪,抬头看向两个洞口。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我想到一个问题,张先生。”
“什么问题?”
“在做这个实验之前,我们是不是走过左边的洞口也走过右边的洞口,最终都回到了这里?”
“对啊!都是琼斯教授带路的。”
“那,假如我们分成两队,分别走不同的洞口会发生什么?”
“你是说……”我感觉血液顺着我的大脖子灌进脑袋。
我明白他的意思,两个洞口隔着岩石壁,但走进去之后又都是这条洞穴。按照这个道理,假如我们分别走进这两个洞口,一定会在进去的刹那相遇。
科学地讲,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们穿越物质。
迈克尔开始整队。
随后人们分成两边,站在两个洞口前。
我这边主要是疯子和他的兄弟还有老胡跟伊万诺夫,迈克尔那边则是全部他的人。
这是一次无法想象结果的试验。为了彼此之间建立一种物理上的联系,人们取出所有备用绳索连在一起,两支队伍各执一边。
准备好之后,迈克尔道:“出发。”
我跟在疯子身后,率先进洞。那一刻我感觉血液冲上脑门,天地都在旋转。
可是很快,我意识到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在之前走过好几次的通道里安静地走着。迈克尔他们没有出现,身后的绳子正在不断延长。
我拿不定主意,看着伊万诺夫,他示意我们继续向前走。
十几分钟后,我再次看见箭头。
人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有的朝前看,有的朝后看。
我们回来了。可……
谁也没有说话,不到洞口之前我们还可以保留最后的希望。
但希望很快破灭,我们遥远看见两个洞口,却没有看见迈克尔他们。绳子伸进两个洞口,如我们起初放置的那样。
我来到右边的洞里,朝里面大喊:“迈克尔……”
回应我的只有回音。
疯子拿起绳子向外拉,里面没有任何拉力。我帮他一起拉,把多于的绳子堆在脚下,半晌,绳子终于绷紧。
我俩马上用力,试图唤起对面的人的注意。可不管我俩怎么使劲,绳子居然纹丝不动。
疯子招手,大鹏他们赶过来,一起抓住绳子,像拔河一样向外拉。
绳子还是不动。
老胡和伊万诺夫随即加入。疯子喊起口号:“一、二、拉!一、二……”
五六个年轻老爷们儿一起用力,对面居然还是不动。我觉得哪怕是根电线杆子上也被我们拉倒了。
随着最后一口气松掉,疯子摔倒,砸倒后面的人,一个砸一个,我们人仰马翻地散在地上。
我枕着不知道谁的腿,仰面朝天,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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