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宫殿,安静的躺在床上的玛莎依旧呼吸平稳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而躺在另一边的芍药,身体却在激烈的颤抖。芍药的血液,正在飞速的向玛莎的体内流去,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虚弱寒冷急速消耗着芍药的生命。
芍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也非常可怕的梦。梦中见到了自己的姐姐,在自己面前被人抽干鲜血痛苦的死去。那凄冽的嚎叫,不断的让芍药想尽快醒来。
但是,梦境是如此的真实,那种痛苦是如此的刻骨铭心。渐渐的,芍药感觉自己成了姐姐,成了那个被抽干鲜血的人。寒冷,恐惧,让芍药不断的颤抖。
悬浮在祭台之上的圣女舍利似乎感应到了芍药正在受的苦难。奋力的撞击着星辰屏障,但是,却如此的无力如此的无用。星辰屏障之上闪耀的星辰,牢牢的阻拦着圣女舍利的营救。
寂静的圣女宫,除了芍药粗重的喘息声再也听不到其他一丝一毫的动静。突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起,在死寂的圣女宫如此的刺耳。
玛扎满脸紧张的向圣女的寝宫走来,每一步都如此的惶恐,但每一步却走得如此的坚定。因为圣女传承仪式就在今天,也许现在已经在进行了。
山下传来了激烈的交战,玛扎不知道来的是谁,但玛扎却肯定法王一定不在圣女寝宫。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只要能阻止圣女的传承,他的部落就还有希望。
怀中的太始剑正在不断的颤动,仿佛是要离开玛扎的怀抱。太始剑是上古,非武道之境不可执掌。但此刻的太始剑却是特殊的,当太始剑与宁月的琴心剑胎相容之后,太始剑已经成了宁月的本命法宝。
因此,玛扎才没有被太始剑所伤,而太始剑也被玛扎成功的带回了圣山。
眼前的房门,就是圣女的寝宫。玛扎到了这里,却突然的心底的紧张消逝一空。也许到了这里,玛扎已经没有了退路,哪怕被发现,自己也是死路一条吧。
“咳咳——”一声清亮的咳嗽声响起,玛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缓缓的滴落。眼神之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慌。
“玛扎,今天不是轮到你伺候圣女,而且法王已经交代过,今夜谁也不许打搅圣女休息。你来做什么?你知道你这是违背法王的命令么?”一个声音在玛扎的背后响起,声音如此的平静,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玛扎的手轻轻的握上太始剑的剑柄,她是和玛扎一样,被玛莎公主挑中作为贴身侍女的人。原本就做好了不成功变成仁的心理准备,玛扎在短暂的惊慌之后瞬间冷静了下来。
“我们姐妹一场,真想不到……”玛扎微微的摇了摇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神中已经蕴满了杀意。
“是啊,没想到你也不希望玛莎公主成为圣女啊!”来人的话语落地,玛扎的动作猛然间一顿。微微侧过脸,好奇的望向身后其貌不扬平日里微微懦懦的女人。
“安拉可汗是一个屠夫,我的族人,我的父母,包括我周围的族人都被他残忍的杀死了。他根本不配做草原的汗,他是草原的罪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杀死这个恶魔。
听说安拉是一个色鬼,所以我拼了命的成为玛莎公子的侍女,就是希望那天能够刺杀那个恶魔。但想不到,我竟然并不孤单。玛扎,听说你曾经是可多部落的公主对么?”
玛扎默默的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女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默默的转身,缓缓的来到女人的面前。突然间,一道剑光闪过,女人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玛扎。
“为……为什么……”
“你不该来,更不该在这个时候来……你背负仇恨,我会替你报,但是,我不能发生一点意外。你已经疯了,就安心的去吧。”
玛扎拄着太始剑,斜斜的指着地面,一滴鲜红的血迹,缓缓的滴落点出一点朱红。玛扎望着倒在血泊中没有了声息的女人,微微一叹缓缓的转身向房门走去。
手轻轻地抵着房门,心剧烈的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膛。深吸了一口气,玛扎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决绝。缓缓的用力,房门慢慢的被打开,一缕绚丽的光芒,透过门缝溢出。
当推开门的一瞬间,玛扎的瞳孔猛地一缩。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在举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还有一个她无比熟悉的玛莎。
仅仅一眼,以玛扎的聪慧就已经看出这个仪式在做什么。再联想到之前那个传闻猜测,玛扎顿时断定,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也许就是长生天失踪了十三年的圣女。
眼中顿时迸射出惊喜,“圣女大人,我来救你——”
突然间,紧紧握着的太始剑剧烈的颤动,原本金色的剑刃之上突然泛出道道金光。金光越来越刺眼,也越来越强大。太始剑呼的一下冲破玛扎的手呼啸的冲破房顶冲上天空。
那一切,也彻底超出了玛扎的掌控,玛扎只能呆呆的望着房顶的窟窿,透过窟窿,玛扎清晰的看到太始剑并没有离去。
悬浮在房顶之上的太始剑泛出的金芒越来越亮,刺眼的仿佛是太阳一般。刹那之间,一道道韵垂下围绕着太始剑旋转。而天地无尽的灵力,也急速的向太始剑汇聚而来。
这些动静,虽然变化复杂但发生的时间却如此的短暂。几乎瞬息之间,太始剑化作黄金太阳再次从天空急刺而下狠狠的撞上了法王布下的星辰结界。
“轰——”一声巨响,地洞山摇,太始剑的强大威力狠狠的在星辰结界之上爆开。无尽的余波席卷天地,仿佛海啸冲击将整个圣女宫震上了天空。
在余波荡起的一瞬间,玛扎就被余波席卷昏厥了过去。而在星辰结界爆碎的瞬间,圣女舍利突然间化作流过激射飞向了芍药,并从芍药的眉心引入体内。
圣女宫的房顶已经消失不见,唯有断截的四面墙壁述说着这个宫殿曾经的气象。
山脚之下,哪怕宁月和千暮雪有情剑意双剑合璧,但面对法王的绝对实力却也是捉襟见肘。宁月有时候甚至怀疑,老天爷是不是故意为了玩他。他的进步如此神速,实力提高的速度就是火箭都追不上。但所遇到的敌人,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变态。
宁月也有一个无敌的梦想,也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就算不能体会无敌天下的寂寞,那也该装一次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的逼。
但可惜,一次都没有过。刚刚以为,就算武道之境也是顶尖高手的时候,刚刚以为以此刻武功只要不做死天下将再无威胁的时候,马上来了一个法王打脸。
但唯一庆幸的是,法王似乎并不想痛下杀手。否则,如果宁月和法王的实力互换一下的话,此刻的宁月早已死了千百次了。宁月虽然不明白,自己或者对法王有什么好处。但既然能活着,宁月还不急着找死。
搂着千暮雪,宁月的呼吸有些粗重。抬头望着天空的法王,脸上闪过浓浓的不甘。但是,就算不甘,宁月却不得不承认,法王的实力的确是惊世骇俗,的确不是此刻的自己能够抵御。
战斗的节奏平息,法王仿佛天神俯视蝼蚁一般俯视着宁月,“我说过,以你们的实力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如果本座真的想杀你,你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千百遍了。
念你是不老神仙的弟子,本座饶你一命,在本座改变主意之前,速速退去!”
“切,宁月活着对我们更有价值,与不老神仙何干?一个苟活于世的贼,我们没有再找他收回寿元已经不错了你竟然还给他面子?回去之后,看师尊如何治你!”站在一边的轻璇不屑的笑道。
“一个凡人能偷天两百年寿元,能做此壮举已然可敬了。废话不多说,滚吧!”法王轻轻一甩衣袖,满脸嫌弃不耐烦的喝道。
千暮雪轻轻地拉了拉宁月的衣袖,“夫君,不可力敌,撤吧!”
“嗯——”
“轰——”突然间,天地变色,一道金色的太阳冲上云霄。无论是宁月还是法王,都同时转身向身后望去。
“圣女宫?不好——”法王惊呼一声,一直威严冷漠的法王,这一刻却如此的惊慌失措,就连改变声线都忘了发出了一声年轻的惊呼。身形一闪,人已经瞬间不见。
“太始剑?夫君,你的太始剑怎么会在那?”千暮雪其实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交战这么久,宁月从来没有拿出太始剑。而知道太始剑和宁月剑胎相容的千暮雪也确信,宁月不可能存在忘了带的可能。
“难道……是今夜?真是误打误撞啊!”宁月微微思索,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眼中精芒闪烁,“暮雪,走,我们也去!”
话音落地,两人也是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而在空中,法王仿佛流星一般划破天际,几乎瞬息之间人已到了圣女宫。而此刻的圣女宫,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唯有芍药的床被一个透明的光罩保护着散发出朦胧神圣的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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