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来,张禹就嗅到一股冲鼻的血腥味,如此强烈的血腥味,让他隐隐能够确定,这应该不是人血的味道。
地下室内,是一个能有二三十平的卧室,里面也算整洁,打扫的一尘不染。
有一张双人床,有锅碗瓢盆,还有一个马桶。
张禹慢慢地走了过去,来到床边,仔细看了看,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蓦地里,他看到床头是固定的,在那里钉着一条绳子。再一瞧,绳子竟然是牛筋的,中间有个断口,一旁还有另外的半条。
张禹认真比对了一下,如果不出意外,这条牛筋绳子是被人用牙齿给咬断的。
“这里面......以前绑着一个人......这个人,咬断绳子跑了......”张禹喃喃自语,给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那个被掰开的护栏,就是这个人......”
张禹又四下观瞧,这里虽然是地下室,可看里面的环境也算不错,很是整洁,不像是那种虐待人的地方。
“这里面关的人会是谁?为什么血腥味这么重?”张禹更是疑惑,留意起一旁柜子上摆放的锅碗瓢盆。
在一个盆里,此刻还有三分之一的鲜血,张禹仔细闻了闻,“鹿血。”
“是鹿血没错......”一瞬间,张禹仿佛想到了什么。
老爷子三天就要吃一头鹿,根本不是正常人所为,看潘重海的气色,也不像是那种三天吃一头鹿的表现。再说,要是这么吃,估计早就吃死了吧。
“鹿肉、鹿血是给关在这里的人吃的!”张禹看向双人床,心中更感诧异。
要知道,一头鹿可不便宜,三天一头鹿,一年下来得多少钱,养的会是个什么东西。
张禹甚至猜测,潘重海之所以突然隐退,每天足不出户,为的就是关在这里的人。
如果说是仇人,想要虐待他,想来不会这么做。天天给人家大补,难道就是因为补死对方,用这种方式也泄愤,没听说吧。
而且,这同样也耽误了潘重海的人生,对待仇人,不可能这样?
是他的亲人?
张禹觉得也不太可能,什么亲人会这样?
“对了!”张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潘重海的孙子。
“他的儿子、儿媳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孙子,说是得了败血症。以现在的医疗手段,败血症也不是绝症,潘家又这么有钱,不可能治不活,人又在什么地方?”
“喝血!这个人需要喝血!”张禹猛地一拍脑袋,终于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是这里的人跑了,在山上咬了潘明的人,就是被关在这里的人!潘重海一直隐瞒,不让报警,只是自己一个人去寻找,这个人肯定对他十分重要!会是谁?这个人会是谁......”
张禹又是兴奋,又是更加疑惑,可旋即发现,自己的这个发现,好像跟找到潘云的中枢魄并不发生什么关系。
自己或许有些多管闲事了。
潘云生死攸关,自己没必要在这里扯犊子呀,还是干正事要紧。对于潘家的事情,一切都要排在潘云的后面。
但现在来看,这或许是唯一的线索。
“不!还有那个竹管!那个竹管,一定有文章,实在不行,我就把竹管给偷出来瞧瞧!”
心中有了计较,张禹从地下室出来,将上面柜子挪回原位。
他跟着又在小楼内继续搜索,偌大的房子,就潘重海一个人住,难免显得空荡,普通的人,都会觉得心里发毛。想来若不是为了那个人,谁也不会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
房子里没有任何风水布局,可见潘重海应该不懂风水,小楼内光卧室就有四个,张禹无法确定,潘重海晚上睡哪个房间。
好在张禹知道,潘重海白天都会出门,上山去找那个人。等晚上他回来,把竹管放到家里,明天他出门了,自己再进来寻找也不迟。
拿定主意,张禹原路出来,慢慢悠悠地回到侧方的小楼。
温琼和小霞正在房间内等他,见他回来,温琼马上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等我明天早上再去一趟,或许就能找到。”张禹跟着又道:“阿姨,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温琼问道。
“你说潘重海有个孙子得了败血病,那这个孩子现在死没死,如果没死,又在什么地方?”张禹问道。
“听说是在美国治疗。”温琼说道。
“去多长时间了?”张禹又问。
“这个……有些记不得了,十年应该是有了。”温琼说道。
“十年还治不好?你见过他吗?”张禹问道。
温琼摇头,“我很少过来的,从来没见过。但是听说,好像从来没回来。”
张禹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潘重海能为了儿子和孙子的事情,变的心灰意懒,足不出户。而孙子在外国治疗,潘重海竟然会把自己关在家里,显然不正常。
中午时分,潘重海独自回来,他的身影十分落寞。
张禹一直坐在院子里等着,果然潘重海的手中还拿着那根竹管。
六姑照旧去给潘重海送饭,张禹心中琢磨着,午饭之后,潘重海会不会再出门,如果他出门的话,一旦没拿竹管,自己就可以给他来个顺手牵羊。
他正琢磨呢,蓦地里,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惨叫“啊......”
听到声音,张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在别墅内准备吃饭的温琼、小霞、潘驰、潘翠翠也都跑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温琼有点担心地说道。
“不知道,过去瞧瞧。”张禹说着,率先跑了出去。
其他的人也都跟着纷纷跑出院子,朝惨叫声所在的方向跑去。
半路之上,还遇到好些个听到声音,赶过去查看的村民。
他们浩浩荡荡,跑的很快,转眼间就在前面的路口看到一群人。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大家伙一起询问。
“潘才出事了,被怪物给咬了。”一个后生大声说道。
“怪物?”“什么怪物?”......众人又接二连三的问道。
张禹很快挤到前面,只见人群中现在躺着后生,后生的左脖颈处,血肉模糊,就和昨天救的潘明是一个样子。
边上有一个后生说道:“刚刚我听到叫声,就赶了过来。看到有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在咬潘才,我就一边喊,一边上去帮忙!那个怪物见我来了,就赶紧跑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怪我是从哪来的。”.......在场众人听了这话,不禁都紧张起来。
张禹两步来到潘才的身边,先用针灸给潘才止血,跟着说道:“快找大夫来给他包扎。”
“已经去找了。”有汉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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