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覆灭?!
尽管当初陈红袖已经隐约提过这一点,王延心里对此也有所预料,但真正听到这样的消息王延依旧心神俱震。短短数月,傲剑山庄的局势恶化到这种地步,王延知道自己若非机缘巧合的离山远行,他多半也会成为给外门陪葬的一员,如此一来,王延倒是真正体会到陈童的救命之恩。
“敢问前辈,我傲剑山庄如今外门被灭,接下来又会如何?是否真有被灭门的可能?”
王延的过去都在傲剑山庄,他终究是对门派有所牵挂。面对王延所问,恨天刀却是笑着摇摇头,道:“不必多担心,虽然我不知道此番诸派为何围攻傲剑山庄,但在边荒五州,除非是天元圣岛公然站出来纠合各大派之力,否则仅凭几大派私下串联,即便有天元圣岛的默许,也不可能真正撼动傲剑山庄这样顶尖大派的根基。
不说其他,单单四小姐一人的报复,也足以让那些藏在背后的大派大伤元气。故而,我觉得接下来傲剑山庄的局势可能陷入长久的拉锯战,直到双方达成妥协,而这样的结局也是天元圣岛所乐意看到的。”
王延无法理解这样的局面,更不明白天元圣岛在这中间扮演的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但他晓得这是因为自己修为太低,身份不够,所处的高度局限了目光,所以才无法理解,故而他也不多问,只是将恨天刀的话牢记心中。
然而不等王延一颗心稍安,恨天刀又道:“十余天前,傲剑山庄已飞鸽传书通告天下各派,对大自在门,血衣会,伽蓝寺等大小三十多个门派发下了血煞剑令,誓与这些门派不死不休。
四小姐知道这消息后便既离开,她或许去了北胜洲找伽蓝寺的麻烦,也或许就此回转傲剑山庄,具体如何老夫也不知。
除此外,此番傲剑山庄外门覆灭,当中有十余名守山弟子叛门,这些叛门弟子伙同外人袭击了外门的剑经阁,卷走了阁内大半秘笈,傲剑山庄对此极为震怒,对这些叛门弟子已是发下剑劫令,过不了多久就会将这些人的画影图形送往各地,委托摘星阁发布。”
听到这番话,王延刚刚稍微安定的心又猛然跳动起来,宝爷曾说过得笑言浮现在脑海中。
‘宝爷,你终究是走了这一步么?’
王延不知道宝爷是否在这些叛门弟子之中,但以宝爷的个性这件事的确极有可能,若当真如此,异日两人要是不期而遇,面对身背剑劫令的宝爷,王延又该如何自处?
心念纷杂之间,王延沉默不语,恨天刀也不说话,只当王延一时间消化不了这般多消息,让王延静静思索。
过了好半晌,王延回过神来,继而深吸一口气,他终归还是想明白,不论四小姐,傲剑山庄还是宝爷,眼下和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以他如今的实力也根本做不了什么,他首先还是得考虑自己眼下所处局面,尽一切可能提升自己实力方才是要务。
想明白这些,王延不由坦然了许多,他对着恨天刀,道:“前辈,眼下书剑庄究竟是何局面,还望前辈指点一二,若是王延没有半分求取到名剑落沙的可能,自是立即离开书剑庄。”
恨天刀因为与四小姐的渊源,对王延倒没什么隐瞒,道:“书剑庄之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当中涉及到横水城三派内斗,又牵扯了云天城和黑水贼,甚至有可能关系到我冷月宗五子夺嫡的事情,个中一些事情我虽无法多说,但以你修为卷进来自是危险极大,纵然有我回护,也不一定能保你周全。”
王延不意书剑庄之事如此复杂,听得恨天刀这般说,他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心中自是打起了退堂鼓,可恨天刀见此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若一心求取名剑落沙,有我在中间为你转圜,此事却未必不可能。
但你须知名剑价值何其之大,无数剑客为得一把名剑不惜豁出性命,你若真想得到落沙,不冒性命之险是不可能的,如何选择全看你自己。”
王延目光闪动起来,他自然晓得恨天刀不可能是空口白话,有他为之转圜得到名剑落沙便算是有了保障,但卷入如此复杂的局面中,可不单单是性命之险,只怕日后也少不了一些麻烦。
至于书剑庄到底是个什么局面,王延现在已没兴趣知道,他深知实力不足晓得太多秘辛不过是徒增负累,他唯一需要考虑的便是得到名剑落沙所要付出的代价。
王延思虑了良久,终于是抬起头,道:“还请前辈代为转圜,晚辈甘受驱策,不过在下同伴夏河亦有所求,不知能否通融?”
恨天刀摆摆手,道:“这些你不必和我说,我只是替你转圜一二,具体要求还要你和令狐丘去谈,这家伙是条老狐狸,但有我在他不会太过分,而且他的确有些事情需要借重你们的...”
说到这,恨天刀的声音压低,对着王延嘱咐了几句,待一番话说完,他便是径直起身往外而去,不多时,令狐丘走了进来。
...
“请!”
“请!”
书剑庄峰顶正中的演武场上,一个数十米见方的大擂台连夜建了起来,此时擂台之上两个年轻男子相互抱拳一礼后,便是展开架势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自昨日高斯言和恨天刀来后,令狐丘便不欲再拖延下去,今日晨间便宣布比武招亲大会正式开始,除此外,令狐丘还宣布待招亲大会胜利者决出后,立即举行婚礼,甚至会在婚礼上当众确立书剑庄的继承人。
尽管事出突然,但比武招亲之事已然绵延半月,不少前来参加招亲大会的人暗地里早已不耐,故而等到招亲大会正式开始,所有人还是第一时间聚集起来,此时除开台上相对的两人外,擂台周边还聚集了不下百人,王延和夏河自然身处其中。
夏河双手抱臂胸前,懒懒的靠在一株松柏上,他瞟了眼台上打得正热闹的两人,不屑的道:“就这三拳两脚的花架子还跑来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混上山的。”
夏河对台上两人极是轻视,然而王延却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也有些奇怪,按理说能闯过九宫回心剑阵上山的人,多少也该有些实力,可台上这两人分明就像是在演练各自的拳脚套路,招式虽是用的一板一眼,但真与高手相对只怕两三招都接不下来。
“要是这些来人都这么打下去,这比武招亲大会还说不定会折腾几天呢。”
夏河有些不耐,干脆靠在树边闭目养神,王延见之笑道:“你若真是看不下去,上去收拾一圈不就得了?”
此番参加比武招亲大会的终究有百来人,令狐丘为此也立下章法,能连胜三人便可进入下一轮,能连胜十人者便可自动进入最后的角逐,规矩虽是简单,但真想成为最后的赢家却是大不容易。
“现在就出手未免太早了,我可没功夫在这些三脚猫身上浪费气力。”
夏河也要参加此番比武招亲,不过他并不想太早出手,他很清楚此番他和王延的对手可不是擂台周边这些人,真正的敌人可还没现身呢,想到此处,夏河不禁睁开眼望向了擂台东面,那处支起了一个高台,高斯言,恨天刀,令狐丘,颜玉儿以及几名令狐丘的好友高坐其上,这些人才是决定这场比武招亲大会真正局势的人物,他和王延不过是过河卒子罢了。
王延自是听得出来夏河话中意思,不过他却是摇摇头道:“也等不了多久,颜玉儿身后的人蛰伏多日,如今令狐丘这边的棋子已经落下,对面想来很快就要出招了。”
不待话音落定,王延猛的听到山门方向传来一阵破空声,两人立时转头望去,就见一行六七人从山道上疾速奔来,不等这一行人及至峰顶,一个厚重而略带嘶哑的声音响彻小镜山。
“哈哈哈,等候多日,这书剑庄的比武招亲大会终于是开始,我林天阳与你令狐丘也算旧相识,你个老家伙要嫁女儿我怎能不来?”
说话间,这一行人已至峰顶,径直越过擂台后便朝着高台那边走去,夏河则凑到王延耳边道:“林天阳,铁拳会六大香主之一,蕴胎期顶峰高手,实力或许不及恨天刀,但也差不了太多。”
铁拳会是横水城三大势力之一,实力仅次于冷月宗,近年来铁拳会发展迅猛,数年前会中更是出了一名登上潜龙榜的绝顶强者,故而铁拳会觊觎横水城城主之位已非一两日。而林天阳此人据说与颜玉儿颇有些牵扯,今次此人前来,铁拳会的意思却是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这些事情王延丝毫都不关心,他只是盯着跟在林天阳身后的那三名年轻人,他晓得自己与夏河的第一批真正对手就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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