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社长。”
金光洙看了过来，不知道方陌安敬称了他一声，却半天没有下文是什么意思。
但随即，他听到方陌安冷冷道：“金社长，呵，社长……是不是我这么称呼你有些把你抬得过高了，恩？金光洙？”
被一个小辈突然直呼其名，即便是一直忍气吞声的金光洙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表情微变，冲着那坐在他社长座椅上平静看着他的方陌安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方陌安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称呼一般：“我称呼你为金社长，金社长却称呼我为你，这是不是有点对我不尊敬？”
金光洙来了火气，感觉“尊敬”这个字眼在他心中就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生疼生疼，他不由道：“方陌安，我大小也是你的长辈，前辈！你到底懂不懂规矩！”
“相对于规矩，我这个人更讲究公私分明，公归公，私归私，不爱混着来。”方陌安用指尖点着桌子，正经八百道：“我们现在正是谈CCM的新五少女计划，谈公事的时候！要讲究规矩，也是先讲究公司的上下级规矩！而不是什么前辈后辈，长辈晚辈！你以前在谈公事的时候，就是一口一个你，这么跟集团高层说话的？”
“你……”
“叫我理事，方理事！”方陌安郑重其事道。
金光洙当下一愣，瞬间想起方陌安现在的“实际”身份来。
理事……
此理事，非彼理事。
方陌安既不是CCM的理事，也不是CCM再往上的Mnet.Media的理事，更不是M-net再再往上的CJ娱乐的理事，而是CJ集团的理事，握有正儿八经的股份，位于CJ集团金字塔体系的塔尖，不仅是上层中的上层，也是能跟CJ集团会长李在贤说得上话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不，这样的一个方陌安，还真是毫无疑问的集团高层。
CJ理事，集团高层……
要搁以往，那可是他金光洙见都未必能有幸见到的大人物，更别说是得罪了，可今天，他金光洙偏偏是把这样的大人物得罪了。
即便那位大人物叫方陌安，以前不值一提，不足为道，但对方现在身份和地位却是实打实的，也是能稳稳压住他的。
金光洙抖了抖嘴唇，看着座椅上的方陌安，想起了之前突然造访CCM，对CCM诸事指手画脚的崔敏静，此时此刻，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噩梦并未因崔敏静的离开而结束，而是以名之为“方理事”的新形式继续进行。
CCM，仍然是“大佬”的，不是他金光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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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金社长看来是理解我说的的话了，那我们就好好谈公事，我们还回到最先的那个问题上来，说说吧，你对崔敏静制定的新五少女计划有什么想法，我希望你这次能跟我说些实话，崔敏静已经离开韩国了，现在在你眼前对你提问的人是我，方！陌！安！”
“是，方……方理事。”金光洙终于是改了对方陌安的称呼，据实说道：“我觉得所谓的新五少女计划根本不适合CCM，完全是对娱乐产业运营模式并不了解的崔敏静想当然，硬摊派上来的，而且，CCM也有自己的女团计划。”
“很好，总算是等出了金社长这句实话，不过，照金社长的意思，是打算放弃新五少女计划了？”
“更为确切的说法，是将新五少女计划和CCM原先的女团计划并在一起，把杨智媛，金宥真，全孝盛这三位练习生也划入CCM女团计划的预备役中，和已经在计划中的含恩静一起开始集训，进行磨合。”
“说白了，金社长只是不想按崔敏静的计划走，想按自己的计划来罢了，事实上，你还是认可新五少女计划中的那三个女练习生的实力的。”
金光洙点点头：“她们三个都是很优秀的练习生，加入CCM原本的女团计划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方陌安闻言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随即道：“杨智媛，金宥真，全孝盛那三个练习生我另有别的用处，不能加入CCM的女团计划，以后你也别再提了，唔……就让她们先照常练习着好了，具体的沟通解释工作由你来做。”
“这……”金光洙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反对的话来，他的初衷是保住自己的女团计划和含恩静，杨智媛，金宥真，全孝盛那三个练习生不加入CCM的女团计划虽然可惜，但方陌安不许，他也没什么办法。
可，方陌安打算让那三个女练习生做什么呢？
金光洙面露疑惑，正犹豫着问还是不问，却听到一阵手机铃声传来，下一刻，他只见方陌安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一抹暖暖的笑容，并接起电话，和颜悦色地跟电话那头的人聊起天来：
“不忙了么？怎么还给我打电话，恩？我在哪儿？我在外面啊，谈些公事，怎么？你不信？那我让CCM的金光洙社长跟你说两句话？看，你又不敢了，就这么怕我们的关系被人知道？哎哎！什么叫试交往等于不公开，之前你也没这么说过啊？还你说是就是？我都没答应，看来，我们是需要就如何试交往的问题好好探讨一下，约法三章了，免得让某些人钻了空子，胡搅蛮缠，恩？什么我说谁呢？我谁也没说，你自己领悟吧。”
金光洙看着方陌安，觉得那样的方陌安，仍是方陌安，却和之前与他交锋，气势十足的方陌安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判若两人，金光洙很好奇，好奇这个打电话过来的人究竟是谁，竟能让方陌安一下就由虎变成了猫，就连心情看起来都好了许多。
金光洙正想再仔细听听，就听见方陌安咳嗽了一声，还给了他一个“请你出去”的眼神。
金光洙心领神会，很快离开了社长室，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把门给带上，可他出了门，却又茫然了，不知他这样，到底算不算是被“方理事”唬住，并服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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