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畅然手上拿的是一本《玉台新咏》,严美琴看了一眼,说不知道这本书。
这书是高中时买的,徐畅然很喜欢,放在行李中带到燕京来,晚上睡觉时偶尔翻一翻,感受一下古诗的魅力。
他想到用这本书来“上课”,估计严美琴不知道这本书,只要不是对古诗特别有兴趣,一般人不会知道的,果然如他所料,徐畅然放心了。
“上课”前他又想到了先前那个问题,还想和严美琴再探讨一下,于是问道:“你对墨菲法则是怎样看的?”
严美琴嘴角扬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她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有道理。”
“在股票市场上有什么指导作用?”徐畅然问道。
“少犯错。”
“怎么讲?”
“墨菲法则是说你觉得自己会做错,结果真的做错了。而证券市场就是一个多数人做错、少数人做对的游戏。”严美琴说道。
“有道理。”徐畅然点着头,思考着,这句话说出了墨菲法则和证券市场最本质的联系。证券市场的性质,必须要大多数人做错,墨菲法则实际是提醒人们意识到这一点,从而修改自己的行为。
墨菲法则只是一种提醒,不提供具体的操作方法,因为任何具体方法投入市场一段时间后,都可能会失效,那些谈什么“秘笈”、“宝典”的全都是骗人的。
徐畅然突然意识到,继续这个话题,他自己就成学生,严美琴成老师了,不行,打住。
“好了,你说得不错。现在,我们还是上课吧。”徐畅然对严美琴说道:“这本书叫玉台新咏,是南朝的徐陵编撰的,不是徐陵写的,是他收集很多人写的诗编撰的。是华国古代一部有名的诗歌总集。这之前,华国还有一部非常有名的诗歌总集,叫什么名字?”徐畅然突然问道。
严美琴想了一阵才说道:“好像是……《诗经》?”
“答对了。”徐畅然说道,同时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严美琴,稍后继续说道:“这本是诗集,到了五代十国时期,还出现了一本词集,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严美琴想了想,回答:“不知道。”
“这个不知道也正常,也比较冷僻,叫《花间集》,是一部词集,但也属于华国古代著名的诗词总集。”徐畅然把书的背面对着严美琴,问道:“现在考你一个小问题,这本书的名字叫什么,还记得起来吗?”
“玉……台……,第三个字好像是新……第四个字……”严美琴答不上来第四个字。
徐畅然站起来,在严美琴面前踱步,“美琴同学,一个书名你都记不住,听课有点不认真咯,你这样下去,将来怎么考大学,怎么找好工作……”
徐畅然在严美琴面前站定,盯着她,“第四个字是咏,请问,是哪个咏字?”
严美琴抿着嘴思考着,抬头说道:“歌咏会的咏。”
“答对了,这还差不多。要认真学习,要注意细节,知道吗?你不好好学习,将来干什么呢?”徐畅然进一步靠近严美琴,用手抚摸着她的脸,“你长得挺不赖,真的,如果实在考不上大学,还可以去夜店,我喜欢你这种类型,多花点钱也愿意,你知道现在夜店坐台费多少吗?”
严美琴的脸光滑细腻,没有一点瑕疵,只是在徐畅然的抚摸下,变得通红,严美琴闭上眼睛,胸脯起伏着,小声说道:“不知道。”
“坐台费不少,但是要喝酒,客人让你喝你就得喝,你能喝酒吗?”徐畅然的手又从脸部转向耳朵部位,捉住一个耳垂轻轻捻着。
“不能喝。”严美琴小声说道,声调都有些变样了。
“那你愿意继续学习还是去夜店工作?”
“继续学习。”
徐畅然点点头,坐回椅子上,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主动权已经拿到手,徐畅然翘着二郎腿,气焰嚣张,严美琴端坐在床边,微微低着头,刚才徐畅然摸她的脸和耳垂,让她更加拘谨起来。
“读书的时候喜欢古诗词吗?”徐畅然又开始发问了。
“喜欢。”
听到严美琴这样说,徐畅然感到释然,要是严美琴说不喜欢古诗词,今天这本“教材”就不合适了。他继续问道:“喜欢唐诗还是宋词。”
“更喜欢宋词一些。”严美琴小声说道。
“是吗,能不能背一首我听听。”徐畅然说道。
严美琴低着头想了一下,端正身子,开始念起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
“等一下。”徐畅然打断严美琴的背诵,站起来,又在严美琴面前走来走去,“凄凄惨惨戚戚?没想到你胆子不小啊。”
徐畅然在严美琴面前站定,弯下腰看着他的脸,质问道:“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刚才我说的那些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
“不是?那你是为什么,我让你背一首词,本来是很高雅、很愉快的事情,你一开口,就来句凄凄惨惨戚戚,你当我傻子啊?我们两个现在的地位是不平等的,这你应该知道,统治阶级不喜欢群众说日子过得凄惨,那样就等于说他们根本不顾群众死活,你不是不知道这些,偏偏含沙射影。”徐畅然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堆。
“我没有含沙……射影。”严美琴低着头,小声为自己辩护着。
“你还嘴硬。”徐畅然大声吼着,随即降下声调:“今天你这首词弄得我很不愉快,我想惩罚你一下,你接受不?你也没犯多大错,只是小小惩罚一下,以后注意就行了……”
“接受。”严美琴说道。
“好。你等着。”徐畅然走出卧室,去书房里打开拉杆箱,把一些工具拿出来放在客厅里。
总算找到一个机会实施惩罚了,虽然搞的是“文字狱”,徐畅然其实最烦这个,但眼下身为“统治阶级”,偏就有这份蛮横。
刚才严美琴谈到墨菲法则时说的什么来着,少犯错?哼,你再少犯错也没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看我表面对你客客气气的,实际上……
徐畅然拿着一把“戒尺”走进卧室,这“戒尺”是从潘家园市场买来的,实际上是“挠痒痒”,学名叫“抓背器”,材质细密,纹理优雅,棒身乌黑,整块材质没有任何接头和装饰,平常可以用来“挠痒痒”,此时用来作“戒尺”,实为居家必备。
严美琴看见徐畅然拿一个“挠痒痒”进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表情还比较平静,徐畅然叫她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掌,准备挨两板子。
徐畅然掂了掂“挠痒痒”,挺沉的,这两下怎么打呢,反正不能太轻,那样就等同儿戏,但也不能太重。
“啪”的一声,板子打在严美琴摊开的手掌上,徐畅然有点后悔,听声音,这次打得有点重,没掌握好分寸啊,第二下得轻点。
严美琴的手掌又伸出来,徐畅然挥了挥板子,琢磨着下手的轻重,是的,这次一定不能打重了,不然严美琴还以为他好这口呢。
徐畅然的注意力集中在板子上,高高举起,落下去,板子一落到底,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物。
原来,徐畅然的板子快要落到严美琴手掌上时,她一下子把手缩回去了,也许是出于怕痛的本能,也许是调皮,反正她突然把手缩回去,徐畅然落了空。
“刚才好像出了点状况。”徐畅然对严美琴说道。
严美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徐畅然。
“我刚才是不是对着空气挥板子了?”徐畅然问严美琴。
严美琴仍然不说话,嘴角微微向上翘着,徐畅然一看这表情,心往下一沉——不好,她这是要笑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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