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臣看着尖细的针尖扎进夏骄阳的手背,有小股血迹回流到透明软管里,护士解开压脉带,鲜血流的快了一些。
最后,护士拔针,她自己摁着棉签止血。
全程,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身体不是她自己的。
她在抗议,抗议他今晚的所作所为。
抽血的护士拿着采血管离开,路臣回到沙发上坐下来,定定的看着夏骄阳的侧脸,谁也没有说话,病房里安静得有些压抑。
夏骄阳坐在病床上,屈起膝盖,一手覆在另一只手背上压迫止血,她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过了一会,又进来几个护士,拿着几瓶透明液体。
这次针头刚没入夏骄阳血管一半时,路臣再也控制不住,忽然站起身,烦躁的走了出去。
灯光明亮的走廊上,路臣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边,身影如夜色一般寂寥,一双漆黑的眸子深如寒潭。
夏骄阳是怕疼的,以前她生病了,怎么也不愿意打针。难受的厉害了,就非要他抱着她。可是他抱着她又好不了,心疼她的身体,温声细语的却怎么哄也没用。往往最终他也被她传染,然后她就开心了,坏坏的说什么有福通宵有难同当。
曾经她那些让他如可奈何的小脾气,折腾的他又甜蜜又酸涩。可是现在,只剩下苦涩。
刚才他想走过去抱着她,像以前一向,轻声的哄,让她别怕。或是干脆用吻技减轻她的疼痛。
可是刚才她掘强的模样,无声地告诉他,不要你,我一样可以。
路臣给自己点了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无神的看着夜色,俊美的脸上尽是挣扎。
今晚强|要了她之后,他动过把她关起来的念头。小岛的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只剩下一些打扫的工作,现在住过去也不是问题。
只是没想到她后半夜会忽然发烧,而现在来看,这个计划只能取消。
只是强|要了她,她都能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报复他,如果这时候真的把她关起来,那他这十年的苦心……
毁于一旦!
路臣烦躁的吐出一口眼圈,眼神几变。
要不……再等一等?
将手上剩余的烟扔在地上,路臣用脚尖辗灭,妥协的叹了口气。
算了,再等一等吧。
反正……十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两天。
回到病房时才发现夏骄阳已经睡了过去,白色的薄被下隆起一个小小的身影,路臣走到床边,没有惊动她。看了看吊瓶外的标签,给她调慢了一些速度,转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哗哗的水声传来,夏骄阳半梦半醒中眉头一皱,过了一会,水声消失,听到一阵脚步声,在她床边停下。
夏骄阳已经醒了,却没睁开眼。
她知道床边站的是谁,可她不想睁开眼去看。夏骄阳生平第一次,选择了逃避,不想去面对有关他的任何一切。
路臣的视线太过炙热,即便是闭着眼,夏骄阳都可以感受得到。可是她也清楚的记得,就在五个小时前,这样炙热的眼神,将她托向无边的黑暗。
夏骄阳假意翻了个身,背对他,
路臣当然知道她的装睡,他了解夏骄阳,甚至比了解自己更胜。看着夏骄阳背对他的后脑不悦的眯了眯眼。
逃避他么?
绝不允许!
vip病房的设备和每日昂贵的住院费成正比,病床大的可以容纳三个成年人。路臣快速除去身上的衣物,掀开被子,身后忽然一沉,夏骄阳身子一僵,猛地睁开眼。
夏骄阳的反应路臣尽收眼底,毫不犹豫的伸手把她抱过来,固定在怀里。夏骄阳开始挣扎,他却丝毫不松手,夏骄阳越想挣脱,路臣就抱的越紧……
最后,夏骄阳精疲力尽,露出一个苦笑,无力的放弃反抗。路臣又紧了紧她的身体,摸索着将她打点滴的那只手移好,伸手摁了床头的开关,明亮的病房顿时暗了下来,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微微照着。
从始至终,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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