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音乐已经到了最后一段,男声在时过境迁的感慨,颇有些看破尘世不过尔尔的味道。【】
在跌宕起伏后渐渐缓和的旋律中,夏骄阳静静的趴了一会。然后伸手将他西装外套的另一侧拨开,往上移了一点,凑过去将脸贴在他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路臣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的传递过来。
路臣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懒懒的靠在座椅上,半明半暗中微微阖着眼,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是拍在她肩上,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绪。
a市的路灯延续了这个城市嚣张的气势,极为明亮,每天居高临下的俯照宽阔的道路,冷眼旁观这个城市每天上演的生离死别。
深夜的主干道上,有一辆白色的卡宴车轮飞驰。
在昏暗的后排,左边靠窗的位置,有两个相爱的人,在一首并不算是低缓的旋律里,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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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臣在京华苑的这套房子并不大,位置离盛世很近,是商住一体的公寓。
夏骄阳进门以后颇为惊讶,“路氏破产了吗?”
三室两厅的房子空荡荡的,连最基本的沙发电视都没有,一眼看去,尽收眼底。
堂堂‘路氏’总裁竟然家徒四壁?
路臣光着脚站在地上,拿了拖鞋给她换,“大多数时候我只回来休息一下,就没怎么装修。”这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住,拖鞋也只有一双。
他不以为意的轻描淡写,落在夏骄阳耳里却有些心酸。
路臣的拖鞋有些大,穿起来很不合脚,夏骄阳踢踢踏踏的围着屋子走了一圈,视线滑过吧台上几个东倒西歪的酒瓶时顿住,僵硬的转过身来,脸色极为难看,“你……酗酒?”
路臣挂衣服的手一顿,声音紧绷,“……偶尔喝一点。”
这种明显的谎话夏骄阳自然不信,东倒西歪的几个黑色瓶子上印着的logo明明都是烈酒。
想想这个少年风发的男人在深夜里独自买醉的落魄模样,夏骄阳心里一阵阵的愧疚。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她贴上来的温热体温让路臣有短暂的失神。
“阿臣——”夏骄阳轻声喊。
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气,路臣闭了闭眼,面不改色的转过来剥她的外套,“嗯?怎么了?”余光扫过她光着的脚,他又不悦的皱眉,“为什么不穿鞋?”
夏骄阳却不答他的话,也不动,阻了路臣的动作,她的眸光极为真挚,“……对不起。”
“……”
夏骄阳道歉?
夏骄阳竟然会道歉?
路臣有些震惊的沉默,过了一会,他重新掰开夏骄阳的手,轻轻的替她脱了外套。这次夏骄阳乖乖的伸手配合他。
路臣没再说话,夏骄阳有一些算得上是不安的情绪,仔细观察后,发现路臣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夏骄阳心里更是忐忑起来。
转身将她的外套和自己的挂在一起,伸手顺好。
门口的暖色小灯下,一件银灰色的西装,一件雪白的风衣,静静躺在一起,互相依偎。
路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转过头来亲了亲夏骄阳的眉心,在夏骄阳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走,“嗯,我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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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没有夏骄阳的衣服,路臣给她找了一件衬衣,打发她进了浴室。
趁着夏骄阳洗澡的时间路臣伸手把床铺好,然后看了看床头柜,浴室里水声还未停,他走过去以最快的速度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蓝色的盒子放进衣柜的最下层,又盖了几件衣服上去。
做完这一切,路臣扭过头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忐忑的舒了口气,她不爱整理衣物,这样应该不会被发现。
路臣后知后觉的发现给她拿他的衬衣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夏骄阳擦着湿漉漉的卷发出来的时候,衬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袖口随意的挽了几圈,露出纤细雪白的手腕,此刻拿了毛巾偏着头擦及腰的卷发,湿漉漉的长发软软的垂在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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