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贵阳听着一愣,发觉所有人都是用同样的表情看着他,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苏怀早已经不是一名普通诗人了,在华夏诗人眼中他已经是神一般的化身,没有任何人厚着脸皮去分享他的荣光。
无论是海哥,顾让还是其他人,所有人心里,此刻都只有一个愿望,看着苏怀登上泰山山顶,成为华夏诗坛站在巅峰的那个身影。
就算他倒在途中,苏怀的诗也只属于苏怀,其他人不配去念。
郑贵阳虽然心里不甘,但是也再也没话说了,退到一旁。
万众瞩目中,当本届的裁判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委员,曰本禅宗大僧正西昌广,用悠远厚重的声音宣布道:
“两队等顶代表选定,曰本队为东山纪……华夏队为……苏怀。”
这个两个名字一念出,全场就是欢声雷动,电视机前全世界的诗迷也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电视屏幕,这下是有好戏看了。
同样都拥有两首泰山五景的定名诗,一位古诗坛公认百年来最伟大的诗人,一位是飞速飙升的天才,这样的对决可谓是有史以来最为令人热血澎湃的诗坛对决。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苏怀缓缓站在了泰山金顶下,那一百零八阶之前,抬头望着那泰山之顶耸立的巨大雕塑,首届泰山诗会召开时,主办方就在金定筑造了炎黄二帝的雕塑,以供诗人们与游客膜拜。
同时也昭显,来参加诗会的各国亚洲诗人都是炎黄后裔,并寓意谁能登上这泰山之巅,谁就是真正的炎黄正统,先秦血脉。
广场上的仁娜有些焦急问道:“骚狐狸,你说苏怀能赢东山纪吗?”
这问题是此刻所有观众的心中共同的疑问,张敏,海哥,顾让,郑贵阳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望着纪巧巧,期待着她的答案。
毕竟在华夏诗队众人中,只有纪巧巧的诗才最高,仅次于苏怀,也只有她有资格,能评断苏怀与东山纪的孰高孰低。
纪巧巧俏脸上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思考了好久,才道:
“论实力,我看两人实力应该是旗鼓相当,小苏哥哥胜在天赋过人,而东山纪在经验上更胜一筹,他们两人是这世上,仅有能现场做出惊天之作的诗人……
我看谁能后作诗,谁就能针对对方的诗句,更上一城楼……胜算也就更大。”
由于接诗环节输了,苏怀作为华夏队的代表要先等顶作诗,而曰本队多半个小时创作的时间,这也意味着东山纪可以针对苏怀的作品,加以压制。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两人究竟谁能最终夺冠,但是心里都不由微微偏向了东山纪。
苏怀虽然连赢两场比赛,却都是在接诗游戏最获胜,后发制人,这是首次他率先颂诗,而面对的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诗人东山纪与60曰本诗才子……
而且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面色苍白,脚底不稳,显然还是没从高原反应中恢复过来……以这种状态,想要赢东山纪,有多少机会呢?
现在只看要抽出什么题目了?
苏怀这时候被工作人员引领上前,看着东山纪抽出这次的题目,只看裁判长曰本禅宗大僧正西昌广,拿着纸条举高,悠悠地道:
“这次抽出的题目‘登顶双诗’,登顶这段一百零八阶‘登天阶’走完,参赛诗队代表要做一首攀阶诗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而登顶之后,参赛诗人有一个小时创作时间再作一首,表达自己登顶感想,两首诗各算一半的分数。”
这题目一宣布,现场众人都是一愣。
双诗?
也就是要写两首诗!?
泰山诗会还有这种题目?
怎么可能?虽然在泰山诗会上裁判可以拟定比赛题目,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双诗”这样的题目啊?
这等于说要在一个小时之内想两首诗来参赛?并且要求在登天阶这段路走完之后,就要写出一首“攀阶”的诗?
这怎可能!?
而现场的60位曰本诗人却是神色自若,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似的。
这下子华夏观众很快都明白发生了什么,曰本队在比赛之前肯定都得到了消息,知道会有这样的题目,已经提前做好准备了。
而且这样的题目,对于率先登台做诗的人非常不利,后面的参赛者,反而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
台下的观众都不由骂了起来:“这些小曰本是故意出难题啊!?”
“怎么会有双诗这种主题?”
“这苏老师才刚刚从医院出来,就让他创作两首,这怎么来得及?”
“这次曰本队,是为了赢,什么脸都不顾了!”
可虽然华夏观众骂得凶,但是其他诗队的诗人与观众却不觉得,反而有些朝鲜观众幸灾乐祸地嚷道:
“有什么不公平的,同样的题目,东山老师还不是要写两首?”
“是啊,条件一样,我看公平的很!”
“两首诗怎么了,还不是个凭本事。”
“谁让华夏队输了接诗游戏的,如果赢了,不就轮到曰本队傻眼了吗?”
“我看苏怀不行就下来吧,别等下输了,华夏队又找借口。”
之前苏怀的大放异彩与出格行为,已经成为了各国文人的公敌,人人都恨不得他在这决赛输个底裤朝天,破了他身上的光环。
华夏队方面也是措手不及,众人都替苏怀想办法,却束手无策时,一身绿裙犹如百灵鸟般纪巧巧轻盈地走上前去,对苏怀轻笑道:
“小苏哥哥,你不要着急,这金顶做诗是在踏上金顶开始算的,这登天阶的台阶很长,诗人登上要一定时间,很多年纪大的诗人,上去还要休息几次,人人都知道你身体不舒服,你可以慢慢走,慢慢想。”
众人听着一愣,然后都是拍手叫好。
“这倒是个好办法~”
“就这么办,小苏你上半个小时台阶再说,多多争取一点时间。”
“以小苏你的才华,半小时的时间,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仁娜都忍不住对纪巧巧伸出大拇指:“骚狐狸,我算是服你了,还是你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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