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赶紧接过那一张张打印好的五行字表格,赶紧飞奔回台上。
此时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也都在发挥自己的想象力,都在各自嚷着自己的答案。
而雅虎的网络直播间里,也不断有人打出自己的答案。
“我对:风吹岸边花~!”
“我对:雨寒塞北春!”
“傻子们,要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偏旁!”
“……原来是这样,这也太难了吧!?”
“这也有啊……架锅烤江蛙!!这对上来了吧。”
“厉害!这不是就对出来了吗!?”
“正解答案!可别让苏怀他们看到了的。”
“放屁,你这什么下联,一点意境都没有。”
“这算什么下联,我晕了。”
“还有意境相符合,这怎么可能?”
“这题真的是无解啊。”
“不愧是千古绝对!”
此时,直播间的投票调查结果已经出现了大幅度的逆转,已经有超过7成的人,认为“接联队对不上这千古绝对了!”
另外一边,汴梁广场的现场,海哥,胡一南,孟顿等人,都已经收到了程序打出的资料。
原本一头乱麻的他们,手中有了这些表格,顿时就有底气了不少。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些五行字的范畴中,组成出符合意境的下联就好了,只有顾让不屑道:“歪门邪道!”坚决不看这表格。
最先看到这表格的仁娜,此时跃跃欲试,轻声对纪巧巧道:“骚狐狸,你想出来吗?”
纪巧巧轻轻摇头:“还没呢。”
“我已经想出来了。”仁娜满脸兴奋,为自己的灵感突现,激动的俏脸微红。
“那你上去念吧。”纪巧巧故意笑道。
仁娜眼中闪着得意:“我又不是接联队的人,哪里有资格,我教给你怎么样?只要你求求我,我就教给你。”
可正说着,就看到一旁的孟顿就举起了手,显然有了答案。
仁娜顿时都急了,惊呼道:“坏了!让这家伙抢先了!”
托尔金在台上看到接联队有人举手,也颇为意外,这才10分钟不到,接联队竟有人能对出?
“请孟老师说自己的答案吧。”作为这次裁决的布朗议长朗声道。
孟顿精神抖索,朗声宣布道:“我的答案是,溪城铁板烧。”
观众们顿时都是一愣,然后均是哈哈大笑起来,这答案也太恶搞了吧。
布朗议长微微有些惊讶,想了想点头道:“确实符合五行偏旁,格式上做到了规整,但是却有硬凑之嫌,这里是溪湖边,汴梁城中,却不是溪城,这联不恰当。”
现场观众都是一片惋惜,可惜的没通过。
而托尔金和东山纪等人,却是大为惊讶,这孟顿是什么货色他们是知道的,这么短时间内,他竟然能想出符合这五行偏旁格式的?这家伙是超水平发挥了?
另外一边,纪巧巧这时才问仁娜道:“母夜叉,你的下联是什么?说说看啊。”
仁娜望着台上,却有些尴尬,低声道:“你说……如果我说下联为‘锈堵油烟机’,是不是也不符合意境……”
纪巧巧原本有些紧张,听到这答案,却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还不如那‘溪城铁板烧’呢~~”
仁娜满脸通红,抱怨道:“对联怎么这么多规矩!!真是麻烦!”
纪巧巧道:“还好了,现代对联已经不用讲严格的平仄韵律,已经简单多了。”
此时,接联队众人除了闭目沉思的苏怀,和心高气傲的顾让之外,都在研究手中五行字表。
一名苏门弟子,也似乎灵感凸现,上前来道:“我有答案了。”
布朗议长道:“这位老师,请念出自己的下联吧。”
“焰铸沙场枪!”那名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的苏门弟子,满脸振奋地宣布道。
现场观众一愣之下,就有人喝彩起来:“好!这句有神采!”
“漂亮啊!”
“绝了啊!”
布朗议长微微挑眉,却是略微惋惜叹了口气:
“气势和格式都很出彩,可今天是元宵佳节,这溪湖美景在前,不符合这杀气腾腾的下联。”
那名苏门弟子也是有些失望地退了下去。
现场又一片惋惜声中,海哥也是有些狠狠拍了一下拳头。
“海大哥,你怎么了?”仁娜问道,
海哥苦笑道:“我原本想对‘炮镇海城楼’的……”
那名刚刚对出“焰铸沙场枪”苏门弟子,听到这联,顿时对海哥正色行礼,敬佩道:“海老师妙联,胜我十倍。”
这联比他的“焰铸沙场枪”更为符合,只是同样场景不符合。
仁娜却是想着嚷道:“这联好啊!我有办法了,马上叫人把酒坊街最头前的那楼,改名为‘海城楼’!!”
郭维无奈道:“可哪里去找炮……?”
“你傻啊,你在楼上放一盘象棋,象棋里不是有‘炮’吗!?”仁娜理所当然道。
仁娜虽是异想天开,但是确实是有些道理,如果他们真是在下棋时,对出这联,那恐怕就真算对出了。
很可惜,他们没有在下棋……
顾让听着仁娜吵吵,颇为不满道:“仁娜小姐,你能安静一下吗,打扰我们思路了。”
仁娜不服道:“你有本事就自己上,咱们就是讨论讨论!”仁娜以前很崇拜顾让,可现在却觉得他过于迂腐,众人都在研究这五行偏旁表,就他偏一眼都不看!
心高气傲的顾让,受仁娜讥讽,哪里忍得住,也是上前朗声道:“我有一下联,诸位请听。”
布朗议长道:“请顾老师念吧。”
“我的下联是……”顾让深吸一口气道:“鼾乱陲客眸。”
现场众人都是没反应过来,托尔金和东山纪却都露出惊奇之色,布朗议长错额道:
“顾老师,你这下联中可没有,金木水火土……”
一旁的托尔金却称赞道:“顾老师用的不是金木水火土,而是以‘眼耳鼻舌口’五官对之……思路另辟蹊径,令人佩服。”
布朗议长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称赞道:“确实是新颖,可惜有些生硬,配不上这千古绝对,可惜……可惜了……”
顾让早有预料,拱手退下,回来接联队中,望了仁娜一眼,那意思是:就算我不靠五行表,也对得不差吧。
仁娜性格直爽,顾让对出这联,令她由衷佩服,拱手抱歉道:“顾老师果然是才识过人,我刚才讥讽你是我部队,我给你道歉了。”
此时,随着一个个报出的对联失败,众人心中都是渐渐绝望,他们纵然有这五行表,纵然只需要把字重组,可这上联,确实是千古绝对,就算你在格式上能对应,但意境上,也难以与其相比。
此时无论是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是现场的安理会委员,出联组,接联组的人,都鸦雀无声,把所有目光投降了同一个身影。
苏圣人在徐徐夜风中,单手持扇,闭目思索,一头长发随风轻扬,俊秀脱俗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焦虑,那逍遥洒脱之态,在场不少人看着都是一痴,仿佛瞬间忘记了这紧张事态。
此时,却随着托尔金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一刻钟时间已,接联队,请出最后的下联吧。”人们才恍然才从苏圣人的绝世风采中清醒过来。
接联队众人焦急不安间,只看苏怀缓缓睁开眼睛,走上前来,并没有人们预想中的自信神态,反而有些犹豫……众人心中都是暗叫不好,苏圣人也对不上来啊!
其实苏怀刚才心中一直都有答案,在原本时空,这“烟锁池塘柳‘有个公认很妙的下联叫做“桃燃锦江堤”。
意境之美,可谓是佳作。
可这下联,却有两个缺点,这下联虽有五行,但是却对不上上联的五行顺序。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那就是在此时此刻,放眼望去,既并没有锦江堤,也没有桃树。
就算他强说,溪湖日后会种桃树,会建一个锦江堤,恐怕也不行。
因为这两句在视觉上,却是相背离的。
烟锁,是深夜或凌晨大雾,可这种情境下,是看不见桃子红色的,日出江花红胜火,纵然美,可日头一升,大雾就散了,所以这“桃燃锦江堤”美则美以,却是有太强的悖逆。
这就是让他沉思犹豫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苏怀此刻也是在心中感叹,这千古绝对,果然是千古绝对……他苏怀纵然拥有华夏千年文华,也掌握未来咨询,竟也解不出这联来。
他纵横文坛,今天却输在华夏古人手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苏怀感叹间,缓缓上前,站在台上,望着台下期盼他的华夏人,想着电视机前那些或是嘲讽,或是冷笑的面孔,心中竟有些落寞。
在华夏先人都无法解的千古绝对,他区区苏怀,又有何德何能,能解开这绝对呢?
苏怀无奈环视四周,正要开口说:“这题我也无解”之时,却突然看到深夜月色下,浓雾如烟,淹没了一颗颗颗柳树,只见有树冠依稀卓越可见,仿佛六叔都背烟雾锁了起来。
竟不禁愣了一下,感叹这“烟锁池塘柳”上联在此时此景,真是绝到极致啊,可正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远处的酒坊街上,灯火辉辉,犹如一颗颗夜明珠,正落在对面宋朝楼宇屋檐之上,与湖边朦胧柳树,相映如画,竟似有所悟,不自觉低头念道:
“烟锁池塘柳,灯镶酒坊楼……”
托尔金,东山纪脸上原本的自信笑容,都因苏怀这句呢喃,彻底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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