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勾画的速度越来越快,仅仅十几秒钟的功夫,闪动着暗红色光芒的符文便出现在我们二人的面前,那男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冲过来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立刻改变了行动路线,想要借此冲击力绕开我们冲出洗手间。
“孽畜,你已犯下滔天罪孽,若此时我不能将你正法,只怕老天也容你不得,你罪恶多端,我且废了你那损人的法子,留你性命,望你迷途知返,善莫大焉。若依然走这害人的路,人若不除,天必除之!”凌月霜大喝两句,左手手指用力一挥,那红色的符文好似被甩过去一般,在凌空飞过去的瞬间骤然变大,好似一张巨网,将那人紧紧笼罩在其中。
“啊——”眼瞧着那符文已经将那人笼罩,立刻就传来了凄惨无比的喊叫声,我一个哆嗦立刻捂上了耳朵,这惨叫,比傻猪还恐怖。
那人在被符文打中的一刻就翻倒在地上开始不断的打滚,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身体里面不断的进行破坏,致使他磕破了额头流了血也顾不上擦一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好像要把自己掐死一样。我看他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忍不住看了一眼凌月霜,他的脸色有一点苍白,看来刚才的符文耗损了他不少的精气,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不过脸色苍白却没有冷汗,可见凌月霜着实功底深厚。
“你这样还不如给他个痛快呢。”我看那人实在过于痛苦,忍不住说了一句。若是以后都要这样,那还当真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上天有好生之德,人畜之命皆要敬之,况且他以半百高龄,有这样的折磨也算是报应了。不会危及生命,只是把不属于他的东西抽出来罢了。”凌月霜声音有些冷,似乎是在伤感着什么,我低头去看那人。已经和刚才见到的完全变了样,原本整齐的西装现在狼狈不堪,一头黑发也变成了灰白色,尤其是本来还略显秀气的脸庞,此时也布满皱纹,尤其是眼角的鱼尾纹,深壑得有点不忍直视,丑陋的老年斑也慢慢显现出来,本来很健壮的身体现在也开始慢慢干瘪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副骨瘦如柴的躯壳。那手就像是风干之后的鸡爪子,碰一下就会断裂。本来合体的西装现在都变成了麻袋。凄惨的叫声慢慢只剩下残喘,就在我以为这就算完事的时候,从这人的西装领口,袖口已经裤腿的地方,开始有无数的驱虫涌出来,一堆一堆的,很快就布满了整个地面,白花花的还在翻滚,那场面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我忍不住又想吐了。
“我念你年事已高,便不再追究。望你悬崖勒马,不要再继续这害人的勾当了。”凌月霜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人,冷冷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我早就忍受不了这个地方的恶臭,那简直比我去过最脏的公共厕所还要让人作呕。跑两步踩死了不少蛆虫,流出恶臭的汁水。我捂住口鼻飞快的冲出洗手间。
出来之后大口的呼吸两下新鲜空气,看凌月霜在一旁怡然自得,我心里忍不住纳闷,这家伙该绝对是因为太恶心无法下手才没有赶尽杀绝的。我可不认为凌月霜这个把师父叫成老头的孽徒会有什么好生之德。
凌月霜看我颇为狼狈的样子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说哥们,好歹这金蚕蛊也是蛊中霸王,你拥有金蚕蛊二十年,怎么还见不得这小小的蛆虫?要是被那些养蛊的大拿们知道了,指不定要笑掉大牙呢。”
我一把会开他的手臂,缓了一会之后才辩解两句:“去你的,我养这金蚕蛊也是为了吊命,谁没事愿意在自己身体里养一条虫子?还有,我不是蛊师,被人家笑话也不奇怪。见到那么恶心的场面是个正常人都会吐的吧。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拜托你看清楚现实好吗?”这家伙真是,仗着自己有本事居然在这里嘲笑我。
“哈哈,你厉害,我说不过你,你都吐得干净了,一会上车肯定会难受的,我们去吃点东西,那边有小吃铺。”凌月霜丝毫不受影响,居然还有心思吃东西。我连忙摇头表示不用了,但是我看凌月霜脸色微白,显然是刚才凌空画符有些耗损,于是跟着他去了小吃铺,看着他胃口大开的吃拉面,我只能勉强喝一些茶水暖暖胃。
上了火车之后就有点心烦意乱,睡不着,总是想着那男人的事。我看凌月霜也精神了,就对他说了一下我的情况,这家伙虽然看着不中用,但是学识还算渊博,江清子的本事没有八分也有七分,说不定可以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我的情绪失控。
凌月霜听我说完之后也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好想正在探究什么。随后凌月霜跳下来,坐到了我的硬卧上,伸手在我的左手手腕上切了切脉。
我忍不住好奇,问他你也懂切脉看病?凌月霜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理直气壮的说:“当然不会。”
我差点被他气的晕过去,心说你不会切脉看病在这装什么样子啊?
“我是不懂切脉看病,不过对于蛊这东西还是多少懂一些。茅山里也有几位驯养蛊虫的师叔,曾经教过我一些关于蛊的旁门左道。我看你不像是心神不宁,而是受了身体里金蚕蛊的影响。”凌月霜一脸正经,也看不出当初对江清子斗嘴的吊儿郎当样。
“受金蚕蛊的影响?这虫子在我身体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什么反映,怎么会突然影响到我呢?你该不会是在这不懂装懂吧?”我看凌月霜不说话,还是在我的手腕上摸索着什么,我正准备把手抽回来,突然,凌月霜伸出右手的两根手指一下子顶在了我的丹田上,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没忍住尖叫出来。好在凌月霜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我这才没有惊动整个车厢的人。
我疼了好一会,感觉连呼吸都再痛,缓和了一会之后我一把打掉了凌月霜还捂在我嘴巴上的手,嗔道:“我说,你洗手没?”
凌月霜摇摇头,然后告诉我可以去洗洗嘴。我气的头上冒烟,刚才我还觉得这家伙人不错,本事高强很可靠,现在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尼玛,你是闭着眼睛看人吗?
“你的虫子移动了。看来是那些驱虫让金蚕蛊有了反应,随后在你的身体里作怪,所以你才会神绪不宁,烦躁不堪。刚才该是那虫子感觉到了我的气息,所以慌张之下逃了回去。这才冲撞了你的丹田。所以弄疼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养的虫子。”凌月霜靠在后面的墙板上,问我有没有发作的感觉。我仔细感觉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凌月霜接着说:“看来那虫子也感觉到你的生命气场正在微弱,甚至影响到了它的生命安全,才用这种方式来寻求安全。现在你还无法与身体里的本命蛊达到心神合一的境界,等着本命蛊开通灵智,你便可以了解它的心思了。虽然不是发作,但是还是要小心应对,消魂丹千万不要弄丢了,随身带着,就是把你丢了也不能把它丢了。”
我都丢了这消魂丹还有个屁用……
再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怎么丢?难不成自己藏起来?
我皱着眉头听凌月霜说完,然后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丹田,已经没那么疼了,但是我的身体对于刚才的痛楚却记得一清二楚,那感觉,就像是蛊毒发作一样,但是却没有蛊毒发作起来那么迅猛。也许正如凌月霜说的,这虫子没事出来溜达溜达,不小心影响了我。
我真想多吃两片安眠药,然后让它老实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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