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什么东西都破了。”
“破了,什么东西都破了。”
“破的东西没人要了。”
“破的东西没人用了。”
“破的东西只能哭了。”
......
刚闭上双眼的文忠,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声细语的歌声,就好像在自己的灵魂中歌唱一样,无论怎么捂耳朵,都能够听得到歌声。
“破了,什么东西都破了。”
“破的东西没人要了。”
“破的东西没人用了。”
“破的东西只能哭了。”
“破的东西只能扔了。”
......
文忠忍不住,睁开了眼睛,顿时眼前的一切把他吓得毛骨悚然。
房间里光亮无比,墙壁、屋顶都是由一片片圆状物体组成,遍布整个房间,此时这个房间里的石桌等东西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些圆形物体不停的转动着。
如同齿轮一般!
这些圆形的物体大多破碎不堪,有的破了很多大洞,有的已经露出了里面的不知名骨架,这些破洞里纷纷睁着一只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文忠,房间里回荡着它们唱的歌谣。
跳动着,摆弄着。
围着文忠不断的歌唱着。
惊恐未定的文忠终于看清这些圆形长着眼睛的物体到底是什么,原来是纸糊的油纸伞。
有些伞的骨架破损,无法打开,但是上面绘制的花纹图案,甚是好看。有些伞面上的油纸破损,导致竹伞打开无法遮风避雨,上面的花纹也是随着破损变得难看无比。
各种各样破损的竹伞都有,唯独不变的便是那一只只忽闪的眼睛,眼睛里透漏着一种渴望。
文忠定了定神,伸手抓向一柄破损还在跳动的竹伞,缓慢打开了这竹伞。竹伞的质量十分好,如若不是这竹伞上的油纸破损磨损,这伞还可以用很久。
“要是能修复就好了。”文忠低头想了想,缓缓把这把伞放回了原地。
还在跳动歌唱的诸多纸伞,听到文忠说的话语,舞动着纷纷让开了一个位置,露出了一个木质盒子。
其中有几把小伞,跳动着推着木质盒子,来到了文忠身旁。
文忠看着这木盒,心底虽然有些疑问,可还是伸手把木盒拿到了身旁:“你们说盒子里有修复你们的工具吗?”抱着疑问,文忠打开了木盒。
木盒如同一个百宝盒,打开顿时层层翻转打开,露出了里面数不清的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是工具和材料。
还真是!
心底惊喜的文忠,瞬间又冷静了下来,自己不会修伞,哪里能够去修复它们?
低头翻看了一下盒子里的工具,有很多自己都不认识,更别说使用了。
文忠抬头,看到了围在自己身边诸多破损的油纸伞,破损的缝隙里露着渴望的眼神,文忠心软了:“无论如何,我也会修复你们。”
文忠从盒子里找出了自己认识的一柄小刀、一瓶胶水、一把剪刀和一些油纸张,文忠笑了笑,拿起了身旁的一柄油纸伞。
这柄油纸伞骨架完好,可以任意开合,唯独破损的只是这伞面上的油纸,只要黏好就可以使用了。
说做就做。
文忠调试好胶水粘度,用刷子在竹伞骨架上刷好胶水,随后把裁剪好的油纸覆盖到破损的洞上,紧跟着这处破洞里的眼睛消失了。
文忠心里送了一口气,接连把好几处都刷上了胶水,并针对破洞大小,裁剪出同样大小的油纸,小心翼翼的把油纸贴上。花费了大概十分钟时间,终于修复好了第一柄油纸伞。
有了第一把的修复经验,时间过得很快,文忠身旁堆积着修复好的油纸伞越来越多。
眼前剩余的几把油纸伞,有的是骨架断掉了,有的是骨架连接处的绳子断掉了。文忠把这些留在最后修复,也是为了积累经验,不至于自己一开始就修复这些油纸伞,把它们搞坏了。
这一把只是骨架断了一根,替换一根支撑的骨架!
文忠削好一根支撑竹条骨架,小心的剪断绳子,把这根骨架安装到了油纸伞上,用绳子绑好,黏好,又是一把修复好了。
这一把是伞柄断了。
这一把是绳子松散断了......
......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文忠不知道疲惫,一直不停的修复着油纸伞。直到最后一柄油纸伞修复好后,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低头一看,发现之前自己修复的油纸伞都已经消失不见,就连墙壁也是变回了原来雪白的样子,对此文忠已经见怪不怪了。
文忠开心的笑了笑,伸手去打开眼前唯一的大门。
门被缓缓打开了,可眼前却又是一个新的房间,房间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匹,这些布匹看上去没有任何光彩,略显破旧。
文忠走进去,背后的门突然无声自己关闭了,门消失变成了挂满布匹的墙壁。
眼前的一座屏风上,绘画着一名古代女子的背影,身上穿着着周围这些布匹的颜色花纹的衣服,不时变幻着。
“旧了,没人要了。”
“老了,没人喜欢了。”
“不好看了,随地乱丢了。”
一声声哀叹,一个女声缓缓响起,伴随着屏风上古代女子背影画像的抽动,声声哭泣,声声哀怨。
“旧了,没人要了。”
“老了,没人喜欢了。”
“不好看了,随地乱丢了。”
“没人用了。”
“没人要了。”
“只能扔了......”
“扔了......”
哀怨的女声突然猛然增大,尖锐凄厉刺耳的声音声声透入文忠的灵魂,无数的布匹顿时飞起,环绕着文忠转起圈子来。
歌声也是越来越急。
“好看,这些布匹很好看的。”文忠心急伸手去抓那些围绕着自己的布匹,一个个的抓紧拉到自己的怀里,说实话,这些布匹的花纹,放在现实社会里,完全可以与一些名流之作相媲美,如果再加上对应的刀工,完全可以做出很好看的衣服样式。
虽然自己不会剪裁、缝纫,可现在这状况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把所有布匹都抱入怀中的文忠,突然看到了身前摆放着一台电动的缝纫机,这缝纫机他在电视里见过,可是从未用过。
怀着忐忑的心情,文忠坐到了缝纫机的位置上,开始查看这些布匹的样式。有色彩的,有花纹的,也有透明如丝质的。
看来,不搞定还真难以脱开身。
文忠挑选出一些都是花纹的布匹,开始把这些布匹拼到一起,随后放入缝纫机,踩动了开关,把布匹缝到一起,让这些花纹布成为一整张大布匹。
第一次使用缝纫机,缝出来的线条可谓是歪歪扭扭,断断续续。
随着第一块布匹的缝制成功,后面也是逐渐有了经验。
随后又把那些同样色彩的布匹缝到一起,透明的纱质布匹缝到一起,文忠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这些布匹全部拼好缝制好能够制衣的时候,缝纫机消失了,布匹紧跟着也消失了。
眼前的屏风,上面绘制的古代女子画像,缓缓的转过了身。
文忠见此,也是不由的摒住了呼吸。
到底是一副狰狞的面容,还是什么?文忠不得而知。
伴随着欢声笑语,画面里的女子终于转过了身,露出了一副宛如天仙的面容,脸上带着满是喜悦的表情,随后屏风也是缓缓的消失不见。
文忠轻轻送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没有赌错。
眼前又出现了一道门,文忠知道自己必须去开启这道门,因为自己无路可退。
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房间内的物品却是摆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瓷器等东西,有了之前的经验,文忠这次没有再多想,径直走了进去。
大至巨大的水缸,小至小巧的酒杯,材质有木质、金属、瓷器,各式各样的都有,有些看着还是很新的杯盏,此时也是落满灰尘的堆积在一起。
嘎吱嘎吱......
唉......
声声叹息再次响起,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声,瓷器摔碎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歌谣再次被唱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房间里。
文忠随手扶起地上倒着的一个小水缸,这个水缸一侧破损了一道裂痕,其余倒是没有其他问题。按照小时候见过的,这样的伤痕应该是会被修补匠钜一下。
小时候村里有人钜缸、钜碗、钜大锅,没少围着看,大致的方法文忠心里也很清楚。
轻轻擦去这个小水缸上的灰尘,转身一看,果然身后便多了一套工具,文忠并不惊讶,挑选着里面的工具,开始着手修复这些东西。
水缸、瓷碗、瓷器、铁锅诸多东西.......
过了许久,房间的诸多器物都被文忠修复好,擦拭干净摆放好,随后这些物品缓缓消失不见了。
怀揣着喜悦、满足,文忠再次打开了眼前的另一扇门。
满是摆满书籍的书架,这些书籍杂乱不堪,有的散发着一股霉味,有的被虫子蛀到剩余一半变成残本......折断的笔,破损的书籍,胡乱飞舞着。
歌谣再次响起,伴随着杂乱的纸张声,书籍纷纷朝着文忠涌来。
文忠一点都没有慌张,伸手把一张桌子稍微整理了一下,随后桌子上出现了一些工具,胶水、剪刀、裁纸刀等等诸多。随手拿起一本胡乱飞舞的书,轻轻放到桌子上,开始着手修复。
有褶皱的压平,封面坏的重新装裱,背脊线断掉的重新缝制上胶,残页重新补页.......
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本不会显示的字迹,在文忠修补好后,这本书重新大放光彩,变成了一本崭新的书籍,被文忠摆放到了书架上。
一本、两本、三本......
一支笔、两支笔、三支笔......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房间里的书籍和笔被文忠全部修复完毕,紧接着房间里的书架等一切事物全部消失不见。
文忠心底非常满足,带着疲惫轻轻的躺在原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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