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方刚的讲述,我特别感慨,万没想到方刚居然还有这么一大段经历。和他比起来,我卖佛牌这两年所遇到的事,根本就不算什么了。我还没听够,问方刚:“这就讲完了还有吗”
“我在东南亚做了年佛牌生意。经历当然不止这些,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今天老子讲累了,以后再说。”方刚哈哈大笑,又看了看表,把手一伸,“拿钱来,两千泰铢。”
我连忙掏出两张千元泰铢的钞票,恭恭敬敬地递过去:“方老师,您拿好。”
已经是深夜,但酒吧里还是有那么多人在跳舞,在喝酒。在发泄。方刚给我也倒了一杯酒,拍拍我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才经历过几件事以后的路还长,不管是穷是富,都得过这一辈子。至于下辈子投生做什么,谁有功夫想那么远”
我连连点头,心想方刚这个境界可不是天生就有,而是经过大风大浪得来的,这一点,我可拍马也赶不上。
几天后,我回沈阳去看望刚刚怀孕的姐姐,两人备孕好几年才有,特别高兴。我特地去看她,还买了不少婴儿衣服。
虽然孙喜财的事解决了,但这家伙爱贪财小便宜的毛病永远不会改。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想让他离开佛牌店,却又一时找不到借口驱赶。那天下午,我从姐姐家出来,在路上还在考虑这个问题,就走了神。结果不小心撞到一个安装在电线杆上的铁皮广告牌。
这牌子的边角特别锋利,把我额角划了个大口子,不得不去医院,又缝针又上药,很痛苦。心想这孙喜财真讨厌,就连考虑他的问题时也会倒霉,非把他弄走不可。处置完在药局排队领药的时候电话响了,接起一听是个女孩。声音比较粗,说话语气也大大咧咧的。这女孩上来就问:“哎,你是那个卖佛牌的田七吗”
“你是谁啊”听她说话没什么礼貌,我也没好气地回答。
女孩说:“那啥,我有好几个朋友都戴佛牌,说能旺桃花啥的。还有我表弟家里有钱,父母给他请了古曼童,考试成绩比以前好多了。表弟说是考试的时候有古曼童在耳边给他说答案,也不知道真假。”
这话把我给逗乐了,但又不好说别的,总不能砸自己的生意。就问她有啥要求。女孩说:“我想要个能挽回男朋友心的,也不知道哪种好,但我听说泰国佛牌里有这种,叫什么来着”
我说:“好几种都有这功能,比如燕通和合、心锁,还有塔固,都行。”
女孩明显不懂,就问我多少钱。我说一两千到五六都有,看你的要求了。要是要求高,希望马上见效,那就得贵。要是没那么迫切,就无所谓了。女孩连忙说:“最好是马上能奏效的,特别迫切啊,说实话,要是他不能回心转意,我必须得自杀。”这话把我吓了一大跳,连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女孩简单把经过讲了。
这女孩叫王新,是县级市康平市的人,今年刚二十岁,高中毕业之后也没念大学,在社会上打零工。她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婚好几年,妈妈早已改嫁,父亲工作忙,基本没时间照顾女儿,晚饭也都是在附近的小卖部自己解决。因为家庭没温暖,也没人监督,所以王新的学习很差,老师忙着给学习好的同学提分上重点大学,根本没精力管那些学习差的。王新就成了野马,班上有十几名同学都是这样,甚至逃课旷课,老师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以她的成绩当然考不上大学,就只好进入社会,在一些小饭店当服务员,打打零工,随便还能混三顿饭。
在饭店打工的时候,王新认识了一个男生叫小军,二十岁出头,两人就搞起对象来。没多久王新怀孕了,不敢和爸爸说,为了图便宜,她在附近的小诊所做了药流,结果没流干净,又刮了宫,把当月的工资花没不说,还向老板借了几百。
而那个小军除了王新之外,还泡过好几个女孩,甚至有一个就是本饭店的其他服务员。小军在几个女孩之间乱搞,没几个月,王新又为他怀了一次孕。
小军十分不满地带着她去小诊所做人流,花了好几百,还骂了她一通。王新觉得委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你没有责任吗,小军把她骂得狗血喷头,说他和别的女孩天天睡觉,人家都没见怀孕,怎么就你像母猪似的老怀孕。骂完之后,小军却消失了两三个月不见人。等再出现的时候,很急切地让王新给他弄三千块钱,说是打架把人给打进医院,躲了很久,但还是被人家抓到了。现在人家要他赔医疗费,要么就得进监狱。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三千块钱你在饭店打工的工资是多少”王新说是八百,我说那根本不够啊,你没义务帮他。
王新无奈地说:“我知道,可小军特别可怜,在外面躲了好几个月,头发老长,像乞丐似的。要是没钱就得蹲监狱,所以我就”
“你去哪给他弄的钱”我问。
王新说:“那阵子我爸去山东出差,小军一直在我家里住的。没事的时候,他翻我家的书柜,非要打开锁看里面有啥好东西,我说只有十几本我爸年轻时候攒的邮票。结果第二天我去上学,回来的时候看到小军在家里喝酒,书柜的锁也坏了,他说他把我爸的那十几本邮票拿到邮币市场卖了两千七,还差三百。正好我第二天发工资,这样就够了,还能剩五百,正好:“小军说我不够关心他,别的女人都主动把整月工资全给他花,我一个月赚八百块钱,才给他五百,说明我根本就不爱他。其实我最爱的就是小军,可我总得有点儿生活费啊。”
我气得直笑:“他一个大男人,自己不赚钱,反倒去花女人的钱,也好意思说出口”
没想到,这话反把王新惹急了,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谁规定男人就不能花女人钱你家法律定的吗小军要和我分手,肯定是我有做得不够的地方,所以才要找你请佛牌挽回他的心,你懂不懂”
我被她的这顿训给搞没声了,半天才说:“我的佛牌都要好几千块钱,你出得起吗”宏上叉弟。
王新哼了声:“你看不起人是吧,不就几千块吗,只要能让小军回心转意,我卖血也出得起,反正不欠你钱就行呗。但最好别超过三千块钱,我下个礼拜发工资,加一块只有这么多了。”
我很吃惊,说:“那个小军那么花心,连你同饭店的服务员都搞,为什么还爱他”
王新回答:“不是小军搞她,是那个女人非缠着小军不可,你也知道,这世界上贱女人可多了,人家男的看不上她,她非贴着不松手。小军这人你不了解,他其实是个挺好的男人。”我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说的不就是你自己吗。我不甘心,就想把她质问住了,就说你已经为小军打过两次胎,做为男人,他不做避孕措施不说,还每次都骂你容易怀孕,这也算是好男人
结果王新反问我:“你和女人睡过觉没”
我一愣,只好回答睡过,王新又问:“你说实话,是戴套舒服,还是不戴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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