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过了好一会后，汪诗琪才没好气的问了一句，“能让你这么上心？是谁？”
张扬说道：“叶婉。”
“叶婉？被先锋传媒雪藏了好几年然后又被你捧出来那个？”
“对，就是她。”
汪诗琪瞥瞥他：“你女朋友？”
“我是她老板。”张扬说得理直气壮。
“没有别的关系？”汪诗琪用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他。
“你思想不纯洁。”张扬看着她，满脸的嫌弃。
“纯洁？”汪诗琪很不屑的嗤笑一声，说道：“我可以帮你问问，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或者说别抱希望。春晚这个舞台有多难上你应该也知道，在这个地方，我的面子也不管用。”
“明白。谢谢。”
“别谢太早，我有条件的。”
“你说。”
“美汁果园是谁？”
张扬：“……”
“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跟春晚导演介绍。否则，免谈。”
“这我真不能说。”张扬非常为难。
汪诗琪一脸无所谓：“那就算喽，我从不干强人所难的事。反正春晚的事你问了应该也是白问，问不问也没有太大关系。”
张扬一脸纠结，试探着问道：“要不这样，下期播出后我再告诉你行吗？”
“不行。”汪诗琪很干脆的拒绝。
张扬一拍额头，问道：“你为什么非得知道他的身份？”
“好奇啊。”
“他的身份我真不能说，但我能跟你透露个内幕。”
汪诗琪看着他，不说话。
“他下期会揭面的。”
汪诗琪眼睛微微放大：“什么意思？淘汰？不是说你们节目没潜规则吗？那你让人家走是什么意思？抢你风头了？”
“秘密。”张扬起身往外走，“该说的我都说了啊，春晚的事你看着办，反正我也没抱太大希望。”
汪诗琪大感无语，更让她无语的还在后面。
走出办公室，张扬居然很欠揍的跟外面的工作人员打招呼：“走了各位，刚才我又坑了你们老板一次。”
汪诗琪：“……”
各位工作人员：“……”
不要脸！真是太不要脸了！
……
周二。
张扬打电话给京城卫视台长，明确节目只做十一期，不再做什么演唱会。
就如同他之前的解释，他觉得该表现的在这十一期节目里都已经表现出来了，再多做一期对他来说是多余的，哪怕是观众有可能想看。
有时候，给观众留点念想或是遗憾，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听到这个结果，台长自然是长吁短叹，劝了一阵无果后他也就放弃了。虽然大感遗憾，但张扬不是他的属下，他根本没有办法要求他做什么。
不过，他又退而求其次询问争夺总歌王那期能不能换一个更大的场地，以直播的方式播出？费用和设备这些都由他们电视台承担。
这个张扬倒没有拒绝，回应说好好想想再说。反正距离总歌王的录制还有半个月，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随后，他再次前往汪诗琪工作室，然后一整天都被耽搁在那里，反复不停的听她唱歌，听得耳朵都快茧子了。
一首歌哪怕是再好听，但连着不停的听几十上百遍也承受不了。
周三。
他再度接到荷兰那边打来的电话，说考察队已经在路上，晚上就可抵达。
听到他们终于下定决心购买的版权，他还是挺意外的。
这么久没消息，他还以为他们不要了呢。
当天晚上，张扬再度接待了荷兰电视台的十几位工作人员，可能是知道在没有签合同之前张扬不会跟他们讲节目的细节，所以双方一坐下对方就很直接的表明了要买这档节目的意愿。然后就是商谈各种细节，在谈了五六个小时之后，双方终于把合同确定下来。
版权费一千万，不多，但也不少。只是纯粹的卖版权，不参与他们的制作。
对价格这方面，张扬一点经验也没有，因为这个世界跟地球一样，还没有出口过节目版权……
最后他还是按照进口的节目版权来定价的，当然，对于这个价格，双方也是讨价还价了好一阵。
荷兰方面倒也干脆，签了合同后就打了一半的款，剩下的一半需要他们把节目所有资料文件拿到手之后再给。
张扬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能再额外赚到一笔钱，他心情非常好。
最后，荷兰那边决定在这边学习半个月，看看他后面几期的录制。钱已经收到一半，张扬当然不可能再拒绝，也给他们保证会在半个月内给他们一套完整的节目流程和一些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这些都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是很有价值的，甚至可以说，对方愿意出这笔钱，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要买这个的。
周四。
把荷兰电视台的十几位工作人员带到现场，他又让程庆光帮忙招呼，自己到一边忙去了。
他是这档节目的总导演，要安排的事和要顾及的方面比想象得还要多很多，他可没时间陪他们。
结果荷兰电视台的几个人居然说要跟着他去，他也没拒绝，让翻译告诉他们别干扰了自己的工作就行。
随后是排练。
时间一晃就到午饭时间。
张扬没给荷兰电视台开什么小灶，一是根本没有时间，再就是他觉得没这个必要，大家一视同仁都是吃的盒饭。
一点半，观众入场，选手也开始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结果他那替身帮他抽了个一号……
把主持的事交代给苏青言，又跟把荷兰那边的人交给程庆光，他这才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向后台。
两点整，节目开始录制。
苏青言面带微笑上台。
从开始的忐忑不安到现在的自信满满，她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现在还有一档大型节目要她上场，她肯定不会再瞻前顾后，她恐怕会直接上台。
在答应张扬主持这档节目后，她做过不少功课，细致到在舞台上要怎么站怎么笑，怎么做一动细微而又漂亮的动作。事后她也看了网友的评价，总体来说还是很好的。虽然也有不少是批评的声音，但大家对她的主持还是抱着肯定态度的。这给了她很大的信心，但并未因此而自满，因为她知道观众给予好评的很大一个原因来自张扬，来自张扬跟她的配合。
苏青言在台上讲，荷兰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台下看，而且还是各司其职，看摄影、看主持、看乐队、看音响老师，几乎是只要有职位的地方，都有他们的人，细致一些的甚至还在做笔记。
“我们这一期的主题是——校园。”
“相对前几期的主题，这一期的主题囊括的范围应该是比较大的，它包括了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的一个阶段，希望今天这期节目能让大家回忆起一些美好的东西。”
“今天第一位出场的是上期表现很抢眼的一位选手，他叫——美汁果园，有请！”
观众鼓掌欢迎。
对这位选手，他们的热情非常之大，到现在为止，他每次出场都能带给他们巨大的惊喜。
戴着面具的张扬从后台走出，照例先报了一下即将要演唱的歌名。
“这首歌还是原创歌曲，叫。”
照例没有多余的废话，他朝乐队做了个手势。
充满了回忆感的音乐在录制间响起，观众们很快代入进去。
嘉宾席。
郑向东忍不住感叹：“这个人作词一流，作曲能力也是好得让人无可挑剔。”
何思莹回道：“确实，这档节目果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原以为张导在音乐方面的才华是无人可及的，没想到后面还出了这么个神秘人。”
陈晓在边上笑而不语。
张扬默默的数着节奏，用一种很平静的调子唱道：“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观众们微张着嘴，也不知是被这首歌惊艳还是因为美汁果园又回到了原本那种娓娓道来的风格。
更多的人是已经随着这些歌词陷入了回忆之中。这些词……太有画面感了。
充满了回忆的伴奏还在继续，张扬没有再死板的站在原地，边默数着节拍边慢慢的在舞台上行走。
这是由高晓松创作老狼演唱，已然成为了一个时代的符号，经典到无以复加，说它是校园歌谣的代表作估计也不会有人反对。所以他在这场谢幕表演中拿了出来。抛开唱功不谈，就凭这首歌的词和曲也肯定可以给这个世界的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下一个点的节奏到了，他边走边唱：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喜欢和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唱到这里，他突然加大声音。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
“喔——”
观众吃了一惊，然后纷纷鼓掌。为他的卖力表演送上鼓励。
张扬深吸一口气，声音回归平静。
“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
“啦……啦……”
“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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