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中年妇女微微一哼。
“自然不是，我岂会那么老，不过我们大有渊源，老身就是她的旁亲。”
柳自在闻言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很惊讶。
没想到这只九尾狐还真和那只传说中的涂山氏有渊源。
那就姑且称她为涂山氏吧。
柳自在跟在涂山氏后面，越走越感觉不对。
他有些纳闷，心说，不是带我去见游璃吗？怎么越走越远了，难道这么晚了那个小丫头还在外面玩？
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想起那个像麻雀一样一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快乐的像小精灵一样的小姑娘，柳自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心说待会得好好说说她了。
突然那位中年妇女停住了脚步，语气很奇怪地说道。
“到了，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柳自在一下愣住了。
这里除了一座坟茔，跟一些青松，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
难道说小丫头还在玩捉迷藏吗？又或者这个老妖怪在玩什么花招，难道对自己不利？
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涂山氏相对他们不利恐怕早就动手了。
柳自在眉头轻皱，不快地问道。
“前辈是在在耍我吗？我要见的是游璃，难道她躲在附近吗？在玩做迷藏？”
“做迷藏？”
那位中年妇女脸上露出极为古怪极为悲伤的神情。
“她永远也不会再玩做迷藏了。”
用手指着那座小土堆，声音沙哑地补充说。
“她就自在哪里，你不是想见她吗？她就自在哪里....”
涂山氏再也说不下去，缓缓闭上了眼睛。
顺着中年妇女的目光望去，柳自在的身躯一阵颤抖，仿佛做梦一般，陡然跪了下去。
那是一个小小的坟茔，土还是新的。
难道下面就是那个天真开朗的孩子，就是那个一直叫自己大哥哥的游璃？
柳自在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不可能。”柳自在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月神也呆住了。
中年妇女幽幽地叹了口气。
“真正的妖怪寿命很长，可以活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但可惜这孩子只是半妖，所以寿命很短，短如朝露。
她原本可以无忧无虑地多活几年，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年，但却可以活着。
可惜她却碰到了你们，为了救你们愚蠢地献出了自己的本命元珠，而且还是两个，最后连我也无力回天....。”
中年妇女的话就像针扎一样令柳自在心痛莫名。
他终于明白，那孩子在临走的时候为何抱得自己那么紧，当时自己还以为她不想离开，但万万想不到那是她再跟自己诀别。
想到了冬日祭，想到了那只风车，想到他们在一起开心的日子。
柳自在痛苦的无法自己，泪如泉涌。
摸着那座小小的坟茔，柳自在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小丫头趴在耳边跟自己说的悄悄话。
“.....其实我该谢谢你，大哥哥，谢谢你，谢谢你陪游璃玩。
谢谢你让我玩的这么开心，谢谢你。
游璃要走了，无论冬天，秋天，还是春天都会想着你。
不要忘了我啊，大哥哥。
不要忘了我，那才是游璃存在的真正意义.....。”
原来她怕自己忘了她是这个意思，是这个意思。
月神采来一束花放在游璃墓前，掏出手绢替柳自在擦干泪水。
“我要救她。”
柳自在慢慢站了起来，眼神固执而疯狂。
“告诉我，怎么才能救活她，请你告诉我...。”
涂山氏脸上露出极为古怪的神色，她看柳自在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在看一个白痴，但却隐隐有丝欣赏。
只听她淡淡地说道。
“看来小丫头没看错人，老身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比其他人类要有良心。
但是不必了，因为你没那个能力，救活谁谁谁的话，以后不准再提。
因为那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柳自在心如刀绞，他愤怒地质问。
“为什么？你为为什么这么武断？”
涂山氏冷冷一笑也有点激动。
“为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神农氏吗？动不动就救活这个救活那个。
难道老身不想救她吗？没试过救她吗？
这个蠢丫头可是我的孙女，一直相依为命的嫡亲孙女。
我想让她死吗？
每当想起她因你们而死，我就想将你们撕得粉碎。
我不想救活她吗？不想救活自己的孙女？
想，我比谁都想。
但是我无能为力。
我很恨，很恨。”
涂山氏似乎到了暴怒的边缘，继续质问柳自在。
“连我都做不到，你又能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这么说你一定有办法救她对不对？对不对？”
柳自在似乎在绝望又抓到了一丝希望，不停追问。
“请你告诉我，请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救她，只要能救活她，就算下到刀山去火海我也无怨无悔。”
想起游璃那个充满阳光般笑容的笑脸，柳自在就悲痛的无法自己，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活游璃，不留悔恨。
涂山氏一脸落寞甚至有点怒了。
“我不是说了吗？
你没听到吗？
连我都没有办法，就凭你一个实力三级的小小人类，又怎么可能？
你们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在我没改变注意之前，赶快离开，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涂山氏的脸色阴沉不定，情绪似乎有点激动，要不是碍于孙女的请求，以她火爆的个性早就痛下杀手了，那会等那么久。
这看得月神有点心惊肉跳，她扯了扯柳自在的衣袖，小声说。
“自在，我们走吧，不要再难为前辈了，其实前辈比我们更难过。”
然而柳自在却固执地摇了摇头。小游璃他们而死，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他不想永远内疚。
所以他依然恳求。
“请告诉我，如何才能救她……请你告诉我....请。”
“难道你不怕死吗？”涂山氏突然直视他的眼睛。
柳自在神色无畏，却淡淡地说道。
“我当然怕，而且怕得要命。但无论多危险无论多害怕，人我还是要救。”
就连涂山氏也对柳自在感到头疼了，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
“有个地方叫做磐魔城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磐魔城？
柳自在心中一动，心说那不是那位老向导提到的那座已经消失的苗疆古城么。
只见柳自在强忍着心头的激动说道。
“知道，我听一位朋友曾说过，之前这里有座古城就叫做磐魔城，后来却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涂山氏点点头。
“对，就是那座城，不过它没有消失，而是沉到了地下。”
柳自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前辈，你说吧，我如何才能救游璃。难道要进入那座地下古城？”
涂山氏神色很凝重。
“是的，磐魔城里有座琉璃殿，在那间大殿里存着一件至宝，叫做天元魂珠。
你只要将那颗珠子偷出来，老身再配上聚灵草就能替游璃重塑一颗本命元珠。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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