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若论危险,军人绝对是最可怕的一类。
他们纪律严明,只知服从命令。
他们修的都是杀身技,出手必将见血,杀伐果断,冷酷得如同机器。
他们皆经过残酷的训练,极为擅长配合,同境界之间,十人便可敌外面的百人。
这不,当十数位杜家军向萧齐天逼迫而来之时,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一股恐怖的气势荡漾而开,凶猛,惨烈,有如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很多人心惊。
杜家军就是杜家军,光是气势就如此可怕,若是动起手来谁人能挡?
冷凝雪目中闪过担忧,对萧齐天道:“你快走吧。我相信你能杀出去的。”
“走?这时候想走,不觉得晚了吗?”杜子腾冷笑,面带讥讽。
“自以为是。”萧齐天摇头,根本不将杜子腾的话语放在眼里。
“我是能杀出去,那你呢?”他对冷凝雪问道。
“别管我....”
“别管你,然后让他们把怒气发泄到你身上,让他们再羞辱你一次,再把你的容貌毁掉吗?”萧齐天将冷凝雪打断。
“这....”冷凝雪迟疑。
“小子,你那担心纯属多余。那么美的一个小美女,我呵护还来不及,怎么舍得羞辱,将她容貌毁去?”杜子腾嬉笑道。
他目露淫光,又看着冷凝雪,威胁道:“冷凝雪,我给你个机会,跟我或者陪我睡几晚,我就放他离去。不然我敢保证,今日,这小子绝不可能活着离开。我说到做到。”
冷凝雪一惊,目露迟疑。
她讨厌杜子腾这个人。每每看着后者那暴发户的面孔、刻意表现出来得优雅都觉得恶心。但这并不妨碍她对杜家的重视。
杜晔是平阳郡的郡守,杜家便是平阳郡最有权势的家族,威能遮天。
在平阳郡,杜家若想让一个人死,那这个人绝对很难幸免。而杜子腾身为杜晔的独子,深受杜晔的宠爱,他的意思,往往就代表着杜晔的意思,也代表着杜家的意思。
现在,杜子腾威胁她,她若不从,杜子腾便将萧齐天杀死。然而萧齐天为她出头而来,她又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齐天死去?
这才是冷凝雪迟疑的原因。
寻思间,却见萧齐天对她笑了笑。前者面色平静,处处透露着从容。
冷凝雪一愣。
“相信我,没事的。”萧齐天摇头,转向看向杜子腾一干人,朗声道:“今天我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谁来了也没用!”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自信滔滔,让人动容。至少冷凝雪便被其感染,在这一刻竟将心头的担忧压下。
“好大的口气!”杜子腾冷笑。
也就在此时,一干杜家军终于将萧齐天重重围住,寒风烈烈,可怕的杀气弥漫。
这是一群真正见过鲜血的军人。
他们剿过匪,杀过蛮兽。他们的身上,便自动带着一股血腥之气。
那血腥之气却碍于他们的修为原因,还做不到收敛自如,散发出来,便变成了可怕的杀气。
那杀气有利也有弊。利时可助他们对敌,震慑他人的心神。弊时则因太过浓郁控制不住,反而摧毁自己的神经,使自己陷入癫狂,成了可怕的杀戮机器。
此时,杜家军的情况明显还好。他们的杀气虽不能做到收放自如,却还处在能控制的状态,能将他人震慑。
萧齐天却没有被震慑。他看着一干逐渐围上来的杜家军,眼神有些冷,大声质问:“你们还算军人吗?”
此言一出,那一干杜家军皆是一愣。很多人面面相觑,目露迟疑。
“自然是军人。”不过,也有人立即开口,此人看起来有些威严,像是这群杜家军的首领。
“那军人的天职是什么?”萧齐天问道。
“服从命令,令必行,禁必止。”那人道。
“服从谁的命令?”
“上级命令。”
“上级命令也包括这纨绔的命令吗?这纨绔是你们的上级?”萧齐天指着杜子腾问道。那人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还有呢?军人的天职还有什么?”萧齐天又道。
“保家卫国,庇护人民。”
“那你们做到了吗?”
“这.....”
“答不出来了吗?嘿!”萧齐天冷笑,“你们早就忘记了参军时的初衷,你们已经彻底沦为纨绔的爪牙,不但没有保护人民,反而助纣为虐。那你们还算什么狗屁军人?”
此言一出,对面一群杜家军沉默。
杜子腾一惊,尔后大怒,大骂道:“一群饭桶!我让你们出来,可不是听你们废话的。还不快上,给我将他拿下?”
“哼!什么狗屁军人天职,能当饭吃吗?别忘了,当初若不是我杜家收留你们,你们早就饿死了。也别忘了,你们,还有家人!”他冷哼一声,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你!”一群杜家军大怒。
军人的天职原本就被他们视为最高荣耀,到杜子腾嘴里却成了狗屁?
这些年来他们为杜家做牛做马,违背本心的事都做了很多,没想到,杜子腾还威胁他们?
真是岂有此理!
“你什么你?”杜子腾冷笑,“我数到三,你们若还不动手,后果自负!”他根本不给时间那群杜家军考虑,就开启了数数。
“一!”
“二!”
他的声音冷酷无情,如一道千钧重锤,狠狠地向一干杜家军敲了过来,将后者防线摧毁。一干杜家军目露挣扎,有愤怒,也有痛苦,最后却只能化作深深地无奈。
“对不住了。”
那杜家军首领道,带着一干杜家军,霎时间对准萧齐天扑杀而来。一出手便是最大杀招,只因杜子腾面前,他们不敢留手。
他们皆是筑基期强者,体内真气生生不息。他们的杀招,自然也带着澎湃的真气。
一时间,拳脚交加,劲气震荡,刀枪剑戟,寒光摄人,璀璨的杀机绽放。
对此,萧齐天唯有冷笑:“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你们对不起的,是你们自己的本心。也因为,你们不可能对我造成伤害。”
“也别指望我会对你们留情。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苦衷,你们既然向我出手,甘愿当那纨绔的爪牙,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哼!”他冷哼一声,“出于对军人的尊重,这一曲便送给你们,望你们好自为之。”话落,蓦地端坐下来,将冬雷琴摆在膝上,十指搭弦,面色郑重。
刹那间,一曲注定让世人铭记的琴声在金海楼回荡,经久不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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