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
李牧收拾书包，从教室的后面向前走，学生们陆续起来，他们一边谈论作业的问题，一边聊着什么。
“李牧。”韩秀静叫住他。
“怎么？”李牧看她一眼。
“没什么，不要忘了明天的一起讨论作业的事情。”她嘴角向下一撇，头上的两条辫子微微晃动。
她右手抓住灰色斜纹棉背包，将自己的ipad放进去。
“哦，再勋怎么没来？”李牧问。
“他生病了，正在家里睡觉。”韩秀静抬头瞪眼。
“嗯。”李牧点头。
人类还真是脆弱的生物，没事就会生病。
他正要走出教室的时候，发现全昭妍正在门口等他，她手里握着一根烟，在手指之间转来转去，玩得很溜。
“晚上有空？”
“没有。”
“看你的表情，又和好了？”她笑笑。
“或许吧。”李牧和她擦肩而过，她身上的香味飘来，还带有一丝烟味。
“那真是不错的运气。”她缕了缕长发，将双手插进深灰色的粗呢大衣兜内，看着李牧的背影若有所思。
“去哪？”王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回家。”
“不是去约会吧？”王耀搂住他的肩膀。
“差不多。”李牧一肘撞在王耀的肚皮上。
“靠，疼死老子了。”王耀捂住肚皮。
“我走了。”
“等等，有事。”王耀拉住李牧的手。
“什么事情？我的取向很正常。”李牧甩开他的手。
“你妹，老子也不是基。”王耀翻白眼。
“有话快放。”
“钱包丢了，借点money，我要去补办登陆证和银行卡，真是倒霉透了。”王耀伸出手。
“白痴，过来吧。”李牧摇摇头。
“嘿嘿，一百万韩币就行，过几天就还。”
“知道了。”李牧说。
他们来到附近的银行，李牧从自动取款机里用check卡取出20张5万韩币，放到了王耀手中。
“你的是新韩银行啊，我一直以为你用的国民。”王耀把钱揣进兜里。
“颜色好看，蓝色，而且福利也不错。”李牧笑。
“感觉都差不多，我走了。”王耀挥手。
“滚吧，我也要忙了。”李牧说。
走出银行。
李牧走向地铁站，路过一家咖啡店的时候，给k发信息。
“想喝什么咖啡？”
“ff，今天就喝绿茶拿铁吧。”
“知道了，你和绿色很配。”
“才没有。”
李牧走进地铁站，准备去他家附近的咖啡店买。
地铁站内人很多，或许是因为周日的缘故，李牧刷交通卡，撞开三角轮，走进里面，往厕所的方向走。
走进男厕所，他找了空位******唰。
淡黄色的液体冲刷白色的陶瓷，里面隐约飘出消毒水的味道。
解决完生理问题，他洗洗手，走出厕所，下楼梯，等待地铁。
他靠在圆柱上，看天花板上垂下的屏幕，离地铁到达还有三分钟。
嗡嗡。
“ff，我在玩游戏，你呢？”
“正靠着像北极冰柱一样的石柱，等待来自未来的地铁。”
“切，等地铁啊。”
“嗯，我在等待一列开往你身体里的地铁。”
“变态，今天不和你做。”
“这可不好，你这样是违背自然规律。“
“才没有，哼。”
“一会就到。”
“一会是一个小时还是半个小时？”
“很快，就像时空旅行一样。”
“ff，笨蛋，绿茶拿铁买了没有？”
“还没有，到家附近再买，新鲜。”
“你家里竟然有柠檬。”
“上次你感冒之后买的。”
“太酸了。”
“生吃？”
“嗯哼，我就尝了一下，嘴巴差点坏掉。”
“你还真是个小笨蛋。”
“没有那么笨了，只是稍微笨一点，我想吃便利店的hotdog，家里的黑豆豆奶也没了。”
“回来的时候给你买。”
“快点回来，一个人太无聊了。”
“不是在玩游戏？”
“一个人玩没意思，刚才有个女人和我搭讪，游戏里。”
“因为游戏里你是男的。”
“ff，我勾搭了她一下，她说她是一个大学生。”
“你真是一个小坏蛋。”
“哪有，我就是帮她消解一下寂寞。”
“这可不好。”
“很有趣，我说我叫李牧。”
“喂，那是我的名字。”
“你的就是我的。”
“好吧。”
李牧站在地铁车门的旁边，看车窗外迅速后退的情景。
车门上方是地铁路线图，各自颜色的路线交错，他觉得四号线的天蓝色很不错，或许是他喜欢看天空的缘故。
地铁终于到站。
李牧下车，他正准备爬楼梯，刚好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人进了专用的残疾人电梯。
他爬楼梯，刷卡，走出来，继续爬楼梯。
来到地铁站外面。
李牧跑向咖啡店，买了两杯绿茶拿铁，服务生将咖啡环套在上面，将吸管放好，递给他。
李牧接过，走出咖啡店。
来到便利店买了黑豆豆奶和hotdog，他走向他家所在的大楼。
走进楼内，坐上电梯。
来到家门口，按了门铃。
门很快打开，她身上穿着一件背心，下面是一件热裤，头发盘起来，变成了便便头，她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亲爱的，你真好。”
“快吃吧。”
“ff，好的。”
他们来到沙发前坐下，她正在打游戏，李牧则打开电视，边看电视，边吃hotdog，接着喝一口绿茶拿铁。
“游戏玩的不错。”
“当然，我可是一名职业选手。”
“看不出来。”李牧拍一下她的小屁股。
“切，真的。”她边吃边说，另外一只手控制人物。
“在家里穿的还真随便。”李牧把手伸进她背心里。
“啊，坏蛋。”
“很软。”李牧笑笑。
“唔，不玩游戏了。”她关掉游戏。
“什么时候出发？”
“ff，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好，我是不是要等一个小时？”
“嗯哼，还得化妆。”
“不化妆也很好看。”
“不行，眉毛那里缺了点。”
“没事，少即是多。”
“变态，胡说八道。”
“反正也看不见你的眉毛。”
“那也是，笨蛋。”
“那我等你。”
“好。”她脱下身上的背心。
李牧则那电脑看新闻，新闻还是和以前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有些是八卦，有些是政治。
文熙俊和crayonpop的某个成员似乎要结婚，在明年。
“ff，你看他都要结婚了。”
“是吗？”
“嗯哼，h.o.t你难道不知道？”
“不熟，这个胖子运气不错，找了个很漂亮的女朋友。”李牧点开新闻。
“笨蛋，你这么说他可是会生气的。”
“是吗？”
“嗯哼。”
“你难道和他很熟？”李牧看她。
“怎么会，不过真好。”
“什么？”
“结婚啊，他们明年二月份结婚。”她走向浴室。
“我们明年三月份结婚怎么样？”
“才不要。”
“好吧。”
“ff，不过现在结婚的人越来越多了。”
“你也可以。”
“唔，我们还太年轻了。”
“是吗？”
“对啊，你会对我负责吗？”
“会。”
“那就好，那个哥哥也是，因为要负责。”
“哪个哥哥？”
“就是文熙俊哥哥。”
“他是你哥哥？”
“他比我大，所以叫哥哥，也没什么不对。”
“好吧。”
“有了孩子。”
“真的？”李牧问。
“嗯哼。”
“新闻上没说。”
“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不知道。”
“我怎么感觉你和他很熟。”
“ff，怎么会。”
“他和你不会是亲戚吧？”
“不可能。”
“也对，他这么胖，怎么也不像你的亲戚。”
“笨蛋，你总是说他胖，他真的会很愤怒。”
“这是事实，我们要明白自己的缺点，并且改正。”李牧说。
“切，你太诚实了，这样会出现问题的。”
“什么问题？”
“唔，不知道。”她从浴室走出来。
“真漂亮。”
“变态，别这么看我。”
“很好看。”李牧盯着她的身体。
“切，我去化妆。”她跑向卧室。
“我等你。”
“嗯。”
“ff，怀孕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要不试试？”
“不行，我们要做好安全措施，一定要戴上保险套。”
“知道了，不是一直戴着。”
“明明没有，有几次不是。”
“你说过没事。”
“嗯，呼，结婚啊，真好。”
“你也想？”
“当然，想当妈妈，这样就有自己的孩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感觉会很棒。”
“ff，如果孩子像你肯定很有趣。”
“哪里有趣？”
“不招人喜欢啊，不合群。”
“我还好，只是没有必要讨好所有人，会很累。”
“切。”
“化完妆了吗？”
“还没有，唔，等女士需要耐心。”
“好的，my_lady。”
少顷。
“呼，好了。”她走出来。
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线衣，外面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身下是一件浅色牛仔裤，头发盘城了丸子头。
“丸子头很可爱。”
“ff，怕被人认出来。”
“你又不是什么罪犯。”
“谁知道呢，我或许就是犯罪的。”
“不会是卖meth的吧？”
“才没有，切，你是看多了吧。”
“可能，或许你是一个天才化学家。”
“ff，我没有那么聪明了。”
“确实。”李牧点头。
两个人走下楼。
行走于人流涌动的街道，她偷偷伸手，小指勾住他的小指，嘴角微微翘起。
李牧任由她勾住小指，看一眼前方堆挤的人群，用肩膀撞一下她的肩膀。
“啊，真是的。”她瞪眼。
“怎么了？”
“没有，坏蛋。”她再次伸手，用小指的指甲盖刺他的手背。
手背上传来若有若无的针刺感。
李牧翘起小指，勾住她的小指。
她嘴角再次翘起，睫毛轻颤，眼睛眯成一条缝，眼尾皱出一个细细的斜纹，微微上挑。
冬天确实很冷。
手上的温度迅速下降。
他把手缩进袖子里，她的手也拉了进来。
“ff。”她低笑。
“怎么了？”
“没有，想不想听歌？”
“好。”
李牧耳朵里多出一个耳机，传来节奏轻快的音乐。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歌曲，只是嗓音中透着一种暗示，似乎有种莫名的欢愉。
天光明亮。
街道纵深出一条长线，仿佛没有尽头。
她指腹轻转，在他掌心划出一个圆。
“ff。”
“那么开心？”
“嗯，和你在一起。”她摇摆身体。
淡淡的香味飘来，似乎就像可见的雾气，在他眼前徘徊。
他们路过一家衣帽店，情侣们戴着情侣棉帽出来，她看一眼，停下脚步，看向模特人形脑袋上的情侣棉帽。
“进去吧。”李牧从后面推她。
“笨蛋。”她耳垂微微一红。
李牧拿起一个粉色的帽子戴在她头上，盖住耳朵的一半，发现很适合，她肤色白皙配合这种浅粉色，相当可爱。
她拿起一个黑帽，示意他低头。
李牧低下头，两只膝盖弯曲一部分。
她替他戴好，整理一下帽檐，咧开嘴，露出大白牙。
“很合适。”服务生在一旁说，想必是想多出一点销售业绩。
“那就买了。”李牧掏出卡。
他愿意为这个勤奋的服务生，提供一点销售业绩，绝不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的缘故。
买了棉帽。
两人换上棉帽，走在路边，一边看商店橱窗上映出的倒影，自恋地整理帽子，一边哈哈大笑，路人们奇怪地看他们。
“他们都在看我们。”她嘴角翘起。
“是啊，估计想杀了我们。”
“为什么？”
“我们太相配了，嫉妒我们。”
“切。”
李牧和她继续向前，看到一个井盖，他一下跳过去。
“为什么跳过去？”她问。
“听说踩在上面运气不好。”李牧耸肩。
“还说是无神论者。”
“半个无神论。”
“前面好像出车祸了。”她指向路边。
李牧眺望，不是什么太大的车祸，只是两个车摩擦了一下，两个车主正在理论，到现在暂时没有动手。
如果动手，也不知道谁会赢，他觉得个子矮的家伙胜算大点，因为矮个子的拳头上有些茧子，估计练过拳击之类的。
“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嗯，我们快走吧。”她拉住他的手。
“好。”
两个人向前快跑，穿过人群。
走了一会。
他们发现了一家小饰品店，里面有许多小玩意，比如说女生用的各类物品，玩偶、配饰等等，总之很多。
她拉着他的手进去，好奇地看着一些小玩意。
“ff，很有意思。”她拿起一个小黄人耳钉猛看。
“你要试试？”李牧捏住她的耳垂。
“我觉得很可爱，不过不会戴了。”她把耳钉放回去。
“为什么？”
“我都这么大了，很成熟。”
“是吗？”李牧拍一下她的屁股。
“变态。”她回击。
他们再次走出来，走向电影院。
坐电梯上去。
李牧去买爆米花、可乐和拿乔，她坐在椅子上看电影简介，上面记载最近开放的电影，还有今天播放的时间顺序。
咔擦咔擦。
她坐在椅子上吃着李牧刚刚买来的拿乔，吸一口可乐。
“好吃？”
“嗯，很不错，我们今天要看的动物。”她一副大爷的口气。
“装成熟？”李牧伸手抱住她。
“啊，真是的，这么多人呢。”
“我也没做什么。”李牧笑。
嗡嗡。
她的手机震动。
似乎有人来电话了。
她起来走向一旁，接了电话，说着什么。
一会。
她回来。
“怎么了？”李牧翘起二郎腿。
“没事，呼，还以为出大事了。”她一下坐到他膝盖上。
“那就好。”李牧抱紧她。
她拿出手机，解开身上羽绒服的拉锁，呼气：“真热，其他人都不这么穿，非得穿这么厚。”
“怕你感冒，现在可是冬天。”李牧翻白眼。
“那也是，挨冻其实也不错，可以预防感冒。”她振振有词。
“好吧。”李牧妥协。
电影开始检票。
李牧和她排队进去。
电影院内漆黑，屏幕上正播放广告。
他们走到最后一排位置，向里进去，坐在红色的沙发椅上，他把爆米花放椅子扶手边的圆形洞内。
屏幕正在播放的是广告，离开场还有一段距离。
来的大多数是情侣，李牧和k在里面应该算是奇怪的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她抬头问。
“不知道。”
“哼。”
“怎么了？”
“不负责任的坏家伙。”
“那我们重新交往？”
“不要，还是等等吧。”她顿了顿。
“嗯。”
“对不起。”
“什么？”
“唉，太不好了。”
“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很不自由，啊！”她低叫一声，引来四周人的注视。
“小笨蛋，不要想太多。”李牧搂住她。
“好吧。”她平复情绪。
李牧拍怕她的大腿。
“坏蛋。”她说。
“怎么了？”
“没有，就是感觉很烦躁，有的时候，每天呆在家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都可以做。”
“基本上都做了个遍。”她呼气。
“今天来了那个？”李牧问。
“没有，今天不是生理期。”
“那就好。”
电影正式开始。
她边吃爆米花，边看电影。
“ff，还挺有意思。”她笑。
“嗯。”李牧打哈欠。
“困了吗？”
“稍微。”李牧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ff，舒服吗？”
“还行。”
他看着看着，眼皮沉重。
不觉陷入梦中。
良久之后。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脸颊上动，睁开眼睛。
“ff，笨蛋起来了，他们都走了。”她的唇从他脸上移开。
“真的？”李牧睁开眼睛，看一眼四周，这里空空如也，只有他们两个。
“是啊。”
“不小心睡着了。”李牧挠挠头。
“没事，我们现在去吃饭。”
“好。”李牧起来，伸懒腰。
他们走出电影院，等待电梯。
等电梯的人很多，都是刚才一起看电影的人。
好在电梯有两个，电梯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了。
她的身体靠在他身上，两只手伸进他的衣兜里。
“喂，你的手真暖和。”
“刚刚起来，身上有余热。”李牧揉揉眼睛。
“ff，你刚才睡得很香，没想到看电影还能睡得那么香。”
“没打呼噜吧。”
“ff，没有。”
“那就好。”
“对了，我们要不要吃汉堡？”
“可以。”
“唔，忽然想吃汉堡。”
“麦当劳还是乐天？还是其他地方？”
“麦当劳吧，忽然想吃巧克力冰淇淋，那里的冰淇淋很便宜。”
“嗯。”
电梯来到。
李牧和k挤进去。
“不去大林了。”她说。
“好。”李牧笑。
“ff，你有没有那个？”
“什么？”
“就是做了那种手术，我哥哥说男人们很多会做。”
“你猜。”
“切，不知道。”
“秘密。”李牧揉揉她的头发。
“呼，听说情侣们恋爱之后，很快会做那事，你说是真的吗？”
“是，如果是成年人的话。”李牧想了一会说。
王耀恋爱之后做那事的速度非常快，很多同学也都是如此，到底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似乎很久才做了那事。”
“是啊。”
“一定要做才开心吗？”
“不知道，也不一定，有的人就不喜欢做。”李牧笑。
“真有这种人？”
“应该很多吧，性冷淡，除非没办法，为了满足自己的伴侣，只好牺牲自己了。”李牧说。
“ff，那你呢？”
“我看起来冷淡？”
“唔，完全不像，不过对别人很像。”
“以前是心理问题。”李牧笑。
“为了前女友？”
“嗯，可能吧。”李牧说。
电梯到了楼下。
他们出来，准备去附近的麦当劳吃点不健康的油炸食品，增加一些有害的脂肪，让身体变得更加迟钝。
李牧排队，问她想吃什么类型的汉堡包。
她说，随便，她就吃一点，剩下的都给他吃。
“我是垃圾桶？”
“嗯哼，我的垃圾桶。”
“好吧。”李牧摇头。
到了他的轮次，李牧随便点了两个汉堡包，买了两个冰淇淋。
来到一个桌边坐下，附近人很多，估计是简单吃点，然后离开吧。
他们坐在窗边的位置。
“人好多。”
“估计是聊天。”李牧说。
这里的声音颇大，人们大声说笑，和咖啡店很相似。
李牧吃一口，感觉不健康的油脂在口腔内移动。
她小口吃冰淇淋，对于汉堡包视而不见，估计只是为了吃冰淇淋，才来这个地方的。
“不饿？”
“嗯哼，看你吃就饱了。”
“……”李牧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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