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结束。
李牧来到换衣间,打开衣柜,换上衣服,拿出手机。
上面都是她的信息。
“ff,在干嘛?我正在吃饭,唔,有没有想我?”
“笨蛋,好无聊,是不是在工作?”
“好吧,那你加油,晚上记得找我。”
“啊,还没下班吗?真是的。”
李牧读取信息,没想到手机震动。
嗡嗡。
“ff,下班了?”
“嗯,你呢?”
“我也是,可惜还是不能和你见面。”
“没事。”
“再等等吧。”
“没问题。”李牧走出饭店。
街道上的空气很冷,覆盖在脸上,像是裹了一层薄薄的雪,人来人往,灯红酒绿。
他行走在人群中,给她打电话,将耳机塞入耳中。
“ff,竟然这么主动。”
“一直很主动。”李牧低声说。
他混迹在嘈杂而交错的噪音中,却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这种感觉让他有种未知的快乐。
她的声音很甜很柔软,像是撒了草莓酱的棉花糖。
他感觉到冬天的冷冽,却不再感觉到寒冷,两只手插进兜内,一边听着她的声音,走进地铁站内。
穿着时尚的男女们陆续走过,低头细语,可惜他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只能看到他们翕动的嘴唇。
有时候只听到一种声音,也会带来某种快感。
“喂,到地铁站了?”
“刚刚到,你呢?”
“我正在厕所里拉便便,唔,今天吃多了。”
“原来如此,但你吃的明明不多。”
“ff,我可是很能吃的。”
“完全没看出来。”
“切,好吧,唔,好舒服。”
噗噗的声音传来。
“多舒服吧。”
“最近还能忍受吗?”
“还好,才两三天而已。”
“如果真的想要,可以用电话。”
“算了,万一被窃听了怎么办。”
“ff,不会的。”
“为什么?”
“本来就不会,又不是拍电视剧,笨蛋。”
“好吧。”
“今天是感恩节。”
“对。”
“怎么过节?”
“就那样,反正也和我没关系。”
“ff,那也是,圣诞节的时候,送你礼物。”
“知道了,我也送你。”
“送我什么?不会是戒指吧?”
“好啊。”
“算了,我们都有戒指了,还是给我别的吧。”
“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不知道。”
“说说看。”
“没有,你的话就够了。”
“好。”
“那天你会接受我吗?”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又不是阿凡达。”
“要是阿凡达呢?”
“那也没事,我喜欢跨越种族的恋情。”
“切。”
“嗯。”
“拉完了,我们这里的卫生间很干净。”
“哪里的不干净?”
“上次的地铁站,有点脏。”
“因为是公用的。”李牧说。
“ff,好吧,下次我们去哪里约会?”
“电影院?”
“ff,可以,最近不是有新的电影,。”
“嗯,我朋友上次去看了,听说还不错。”李牧说。
王耀和一个女生约会的时候,去看了那部电影,然后两个人去了motel,做了一些繁衍的活动,可惜没有真正的繁衍。
“难道是那个很h的朋友?”
“对,就是他,他和一个女生一起去的,然后在旅馆里发生了一段奇怪的故事。”
“就是那个吧,真是的。”
“对。”
“你也想。”
“可惜你不在。”
“找别人。”
“不会找。”
“哼,那就好,唔,你是我的。”
“嗯。”
“ff,我的后辈来打招呼了,有很多漂亮的,你想看吗?”
“不想。”
“真的?”
“嗯。”
“等会,我先和她们说话。”
传来一些细细的声音,听不清,其中一些人的声音确实不错,看起来很幼,估计年龄都不是很大。
一会。
“好了吗?”李牧问。
“ff,好了,她们长得都很好看,年轻就是好。”
“你不年轻?”
“比她们就不年轻了。”
“你就像一个初中生。”
“哪有那么小。”
“就是那么小,真想把你抬起来。”
“变态,又想做那事吧。”
“对。”李牧说。
地铁来到,车轮和铁轨碾轧的声音响起,带起一阵淡淡的风,走进地铁,人很多。
“ff,其中一个很漂亮,你要是看见了肯定喜欢。”
“不会的。”
“真的会,而且很淑女。”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切,我难道不淑女?”
“嗯,你就像一个疯子,特别是做那事的时候。”
“啊,哪有。”
“总是咬我,我身上都是牙印,现在还没好。”
“变态,真是的。”
“你只能和我做,知道吗?”
“唔,知道了,不会和别人那样的。”
“那就好。”
“你呢?”
“也是,一直保持和你一个人的发生关系。”
“切,万一呢?”
“不会有万一。”
“有了的话,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好不好?”
“不好。”
“你不是说没有万一?”
“谁知道呢。”
“坏蛋。”
“但是应该不会有,我会时刻保持清醒。”李牧笑。
“ff,清醒的话,就没有问题?”
“嗯,我是理性主义。”
“看不出来,明明很感性。”
“感性是理性的固有的美德。”
“哼,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年轻还真好。”
“你就很年轻。”
“感觉老了。”
“怎么会,你的粉红色眼罩很可爱。”
“ff,是吧,粉红色的豹子。”
“嗯。”
“我更喜欢狮子。”
“我吗?”
“谁知道呢,喂。”
“怎么了?”
“没有,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很久,很久。”
“2016年4月我们相遇。”
“现在快12月了,将近八个月,哇,真的好快。”
“快到下一年了。”
“ff,2017年。”
“嗯,新年想做什么?”
“和你,还有家人一起。”
“嗯。”
“我哥哥说,要小心男人。”
“对,他们的脑子里都是些肮脏的东西。”李牧说。
“切,你呢?”
“我只对你肮脏。”
“变态,唔,我妹妹以后要是像我一样怎么办?”
“不是很好?”
“怕遇到坏人。”
“那也没有办法,坏人总归会遇到一两次,这个世界上人这么多。”
“所以我遇到了你?”
“或许。”
“不过有人说,我不该和你太接近。”
“谁啊?”
“ff,人呗,以前的一个后辈。”
“哦,男的?”
“嗯,ff。”
“他暗恋你吧,不要理他。”
“知道了,但也会见面啊。”
“那也是。”
“笨蛋,你真喜欢嫉妒。”
“天生如此。”
“没有我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嗯,感觉自己缺了什么一样,非常难受。”
“ff,以后不会那样了,其实我也是。”
“什么?”
“很难受,特地不和你说话,想试试看,到底能够坚持多久,不过我发现坚持不下去。”
“嗯。”
“唉,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后的以后。”
“不要想那么多,关注现在。”
“ff,你就不担心未来?”
“担心也没有用啊,即使世界末日要来,担心也阻止不了世界末日,我们做的也只能是过好每一天。”
“嗯哼,有道理。”
“那是当然。”
“自恋狂。”
“嗯。”
“ff,算了。”
“什么?”
“没有,这几天天气还真好,可惜不能约会,每次都是雨天的时候和你约会,是因为rain吗?”
“谁知道呢。”
“ff,因为我是双鱼座,所以喜欢水。”
“原来这样,我都不知道。”
“切。”
“你的皮肤就像水一样。”
“变态。”
“不过初雪到底什么时候来,首尔也太慢了。”
“不知道啊。”
“小笨蛋,你累不累?”
“还好,最近一直很开心,你呢?”
“也是。”
“生日也快到了,还有三个月。”
“是。”
“ff,想和我一起过生日吗?”
“想。”
“不过你为什么不重视生日?”
“每年都过,习惯了。”
“切,我觉得生日很重要,很有意义。”
“嗯。”
“你呢?”
“就那样吧,我觉得节日、生日和假日,都和普通的一天一样。”
“所以你才这么闷,笨蛋。”
“是吗?”
“对啊,一般人都喜欢过节日。”
“或许。”
“你爸爸和你妈妈的生日呢?”
“他们过。”
“你送礼物了?”
“送了。”
“ff,我也是。”
“真是好孩子,真乖。”李牧笑。
“坏蛋。”
“怎么了?”
“ff,我给妹妹看了你的照片。”
“是吗?”
“嗯哼,她说还不错,跟我要了你的号码。”
“嗯。”
“加你了,记得好好说话,不要说些变态的话。”
“放心,我又不是没有分寸。”
“切,她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不能知道。”
“好。”
“喂,你不会对我妹妹产生奇怪的想法吧,毕竟她和我有点像。”
“不会的,我只喜欢你。”
“好吧。”
“我会以姐夫的态度和她交流。”
“切。”
“相信我。”
“ff,知道了。”
“那就好。”李牧笑。
手机震动。
多了一个kakaotalk好友信息。
李牧加上。
嗡嗡。
“你好!”
“你好。”李牧回复。
“我是她的妹妹。”
“知道。”
李牧聊了一会。
嗡嗡。
“ff,怎么样?”
“就那样。”
“好吧,明天要休息。”
“那你干嘛?”
“在家里呆着。”
“嗯。”李牧说。
“对不起,不能和你见面。”
“没事。”
“切,不会想我?”
“会。”
“ff,那就好。”
李牧下车。
夜沉如水。
他仿佛走在水底的海怪,四周也是无法识别的海怪,今天或许是因为感恩节,街上的人比以往要多。
黑暗总是带有一种隐藏的气氛,冰冷的空气、闪烁的路灯,看起来像是来自某一个神秘空间带来的诅咒。
或许地球本身就是由诅咒形成的,他踏着的地面上就有那种魔力。
时间在行走中消散。
他走进便利店,买了一根热狗,坐在窗户旁看外面的行人。
便利店的服务生是一个大叔,戴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他说,最近的天越来越冷了,冬天果然到了,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
李牧说,过几天就下了,即使是首尔,也肯定会下雪。
他说,对,不过听他的口音,好像有点像釜山人。
李牧说,嗯,以前在釜山呆过。
吃完热狗,他从便利店出来,走过一家炸鸡店,买了一盒原味炸鸡,附带了白萝卜和一瓶百事可乐。
点外卖的时候,炸鸡店送的都是百事可乐,至于原因不清楚,据他一个韩国同学说,吃炸鸡要配百事可乐。
难道百事可乐喝起来,和炸鸡更配?
他倒是没有那种感觉,只不过入乡随俗,他也渐渐习惯了。
奇怪的风俗。
李牧暗自想到,他路过一个胡同,那里颇黑,却隐隐听到惨叫声。
一个男人跪在地上,被两人男打脸,他们似乎喝醉了。
李牧摇摇头,走向自己所在的大楼,每个地方都不是那么安宁。
坐上电梯,按下楼层数字。
嗡嗡。
“ff,在干嘛?”
“买了炸鸡,准备回家吃。”
“唔,我也想吃。”
“过来。”
“去不了,以后要天天呆在家里了。”
“嗯,以前不也是?”
“是啊,外面很冷。”
“那你穿那么少。”
“看起来好看。”
“好吧。”李牧说。
电梯到达楼层,李牧走向他的门,他正准备打开门,没想到旁边的门打开,原来是刚搬来的女邻居。
她是首尔大的学生,至于李牧为什么知道,她身上的棒球服上写着首尔大的标志,从一般情况下来看,她应该就是首尔大的。
她剪了一头齐耳短发,头发染成了红棕色,两只耳朵上还有心形的耳钉,手里拿着垃圾袋,下身只穿一件超短牛仔裤。
李牧看了她一眼,打开门,走进去。
屋内。
他打开灯,半躺在沙发上,吃着炸鸡。
“ff,到家了?”
“嗯,躺在沙发上吃炸鸡。”
“对胃不好。”
“好吧。”
“其实我也躺着,到了冬天,根本不想动,唔,越来越懒了。”
“冬天容易变胖,因为新陈代谢会变慢。”
“ff,是吗?”
“听朋友说的,希望是假的。”
“好无聊。”
“玩游戏。”
“你陪我啊。”
“想玩什么游戏?”李牧问。
“ff,上次的。”
“好吧,我打开电脑。”李牧走向窗边,打开上面的笔记本电脑,眺望窗外。
“ff,我也要起来了,啊,真不想起来。”
“那就睡觉。”
“睡不着,明天没事干,啊!啊!”
“去工作。”
“不想工作。”
“那你想做什么?”
“唱歌。”
“下次一起去ktv。”
“ff,好。”
叮咚。
门铃声响起。
“有人来了。”
“谁啊?”
“不知道,我去看看。”李牧走向门口,打开门。
原来是女邻居。
她手里拿着一个灯管。
“不好意思,可以帮个忙吗?”她一只手缕一下耳边的短发,露出白皙的耳朵。
她咧嘴笑,左边脸颊上的黑痣微微上扬,看起来倒是可爱。
“什么?”
“家里灯管坏了,本来找了朋友帮忙,但他有事来不了,家里的灯一闪一闪,弄得我不能学习。”她一脸无奈。
“好吧。”李牧说。
嗡嗡。
“怎么样了?”
“刚搬来的女邻居,家里灯管坏了,让我帮忙。”
“哼,她自己不行?”
“估计不行吧。”李牧回答。
“快点回来,我游戏都开好了。”
“知道。”
李牧跟在女邻居后面走。
“我叫申世延,你呢?”申世延转头笑。
“李牧。”李牧说。
打开房门。
里面传来一丝汗臭味,里面相当杂乱,完全不像是一个女人住的房间,客厅里竟然还有一个拳击袋。
李牧扫一眼,心中暗自叹气。
申世延咳嗽一声,脸色微红,用脚踢开地上的内衣,踢进了沙发下面。
客厅中央的灯光一直闪烁,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上面似乎是一款游戏,不过李牧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游戏。
她急忙关上电脑,从哪里搬来了一个椅子。
“先关灯吧,我可不想被电死。”李牧摇摇头。
“好,不过关了灯,这里就黑了。”她挠挠头。
“没有备用电源?”
“没有?”
“打开手机闪光灯。”李牧说。
“好吧。”她打开手机后置灯,关上了客厅的灯。
李牧站在椅子上,将上面的电灯卸下,伸手:“那个给我。”
“好。”申世延将新的递过去。
李牧接下,重新安上。
“好了,打开灯看看。”李牧说。
“嗯。”申世延按下开关。
灯光果然不再闪烁。
“谢谢你。”申世延说。
“不客气,没事,我就走了。”李牧说。
“下次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李牧离开屋子。
“真的太谢谢了。”
“好。”
回到自己的屋子。
嗡嗡。
“坏蛋,怎么样了?”
“什么都没有,就修了灯。”
“切,她长得漂亮?”
“还可以吧,以正常人类的角度。”
“那你喜欢?”
“不会,她太不注意卫生了。”
“ff,那我要是那样呢?”
“或许就不喜欢你了。”
“坏蛋。”
“玩游戏吧。”
“好,我等你呢,快点来。”
“来了。”李牧登录游戏。
他依旧是女魔法师,她是男战士。
两个人开始刷无聊的副本。
“笨蛋,快点杀啊。”
“好。”李牧控制人物释放魔法。
“你太笨了。”
“这个太麻烦。”
“切,你都不玩游戏吗?”
“我要努力学习。”
“明明很闲。”
“那是有时候。”李牧回答。
两个人刷了一会副本,觉得太过无聊,所以决定杀人玩,晚上是公会战的时候,他和她一起组成了一个队伍。
经过一番杀戮,时间转瞬即逝。
“呼,好累啊。”
“休息一会,喝点牛奶补充体力。”
“ff,好。”
“小笨蛋。“
“怎么了?”
“没有,我在想下雪之后做什么?”
“就那样呗,这几天还是不能和你见面,只能宅在家里了。”
“以前不也是?”
“ff,对。”
“家里那么好?”
“嗯,温暖。”
“真想要你。”
“现在不行,忍忍吧,用自己的手解决。”
“那我不是很可怜。”
“才不可怜。”
“要是没有这种**就好了。”
“为什么?”
“有时候这种东西会让我找不到理智。”
“切。”
“睡觉吧。”
“好吧。”
接下来,李牧为她讲了无聊的故事。
她很快入眠。
时间流逝。
转眼到了26号。
李牧正坐在咖啡店里看下降的雪花。
“ff,看到了吗?”
“嗯,下雪了。”
“不过一点都没意思。”
“是啊。”
“ff,今天要工作。“
“那不是很好。”
“不好,啊,我想出逃。”
“好好呆着。”
“今天的课怎么样?”
“就那样吧。”
“周六,有无限挑战。”
“你看?”
“没想好,还有snl。”
“嗯。”
“在干嘛呢?”
“喝咖啡。”
“好喝吗?”
“很苦。”
“那还喝。”
“没办法,没事做。”
“你朋友呢?”
“约会中,他找了个女朋友。”
“你呢?不羡慕?”
“还好。”
“ff,那就好。”
“你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在等等,好吗?”
“好。”
“我们以前太明目张胆了。”
“有吗?”
“是啊。”
“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看电影,已经很低调了。”
“那也是。“
“那在哪看?”
“家里。”
“我会崩溃的。”李牧从咖啡店走出来。
雪花落在脸颊上,带走他身上的温度,让他有种莫名的感觉。
“ff,我伸出了手。”
“我在雪中走。”
“唔,城市看起来很美。”
“是吗?”
“嗯,下雪的城市都这么美丽吗?”
“可能吧,要不要去只有雪的城市?”
“那地方不会很冷吗?”
“冷有冷的好处。”
“坏蛋,明天我们能见面吗?”
“如果你想。”
“不知道,让我想想。”
“好。”
李牧行走于雪中。
雪花就像是一只只白色的虫子,在他的身边飞舞,落在人们的衣服和身体上,似乎在举行降落仪式。
他仰望天空。
那些雪花似乎形成了某种奇特的通洞,间隙之间可以看到那灰暗的天空,灯光之下,更显出另一种颜色。
就像来自异世界的信息,穿越了无数的时空,来到一处陌生的地点,消失在宇宙的深处,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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