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开

  赵燮所搭乘的商船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上航行。

  岸边看起来恐怖的海啸巨浪,在大海的中心可能只是一条拉得长长的起伏,并不会觉察得那么清楚。而且这是一条大船,船员并不在意赵燮随处参观,这应该是一条“天启”参与的,做“正经生意”的货轮当然,上面装载额,肯定不全是“正经货物”。

  赵燮并没有如愿见到“天启”,或者说教父选出来,打算接替加尔罗什的那个人。显然,这个老人对赵燮还有忌惮,虽然这个出色的年轻人刚刚在他的授意下,刺杀了一个国家的元!

  赵燮他在“天启”中的代号“帝陶德”,奥德赛语中“死神”的意思,在全球范围内正式被通缉,通缉级别“s”。

  被通缉的是“天启”手下的头号杀手,而不是隆国叛逃的特种部队指挥官赵燮上尉!这当然是隆**方和外交部共同努力的结果。亚斯兰国王的死,绝不能酵成为国际事件!

  但对赵燮来说并没有多大差别,他刺杀亚斯兰国王时使用的好几种伪装行头的巨幅照片都印在通缉令上,那是他的身材,他的脸虽然经过了局部的修饰改变。

  他以后的路注定千难万险。

  但是这艘商船上也并非完全无迹可寻。

  在货舱底部,运载着一些工程用的工具,探测的,掘的都有。另外,集装箱货物的种类也非常耐人寻味。从货舱里的东西,还有那些黑漆漆的运油污渍,赵燮有了一些联想。

  还有一种味道是他最熟悉的,在危机四伏的金基城里就没有瞒过他的鼻子枪火味。

  如果这里不是曾经枪战过七八个小时,那么,就只能是曾经运输过地下的“黑火”了目前的亚斯兰,武器可是暂时禁止运入的!

  那个人已经开始掠夺伽尔罗什的一部分生意!而且,这人很可能现在还在亚斯兰,当然,是撤退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教父”听他汇报了卡纳利的死讯。从表面上看,这位老人就像失去了一个儿子一样伤心欲绝,但赵燮总认为那只不过是一种表演,就像隆国曾经有一位皇帝当着将军的面摔了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是收买人心的一种你看,我对我的手下很好哦,如果你出了事我也会这么揪心的!

  真那么看重,就别让他跟一个自己还不信任,又极度危险的杀手一起出去执行任务!这个卡纳利,很久以来,也不过是“教父”用力暗中牵制伽尔罗什,或许还有薛西斯的一枚棋子罢了这个棋子还更惨,教父连“死亡骑士”的位子都没打算给他。

  但私底下,这位老人当然会毫不含糊地去调查卡纳利的死因,看看究竟是不是跟伽尔罗什有关。

  赵燮一点也不担心,这根本就是个死无对证的局,何况只要教父对伽尔罗什有疑心,怎么查都会查到他头上的。

  谁能想到赵燮冒着生命危险越狱救出来伽尔罗什,就是为了给他来两枪呢?

  与此同时,许宁染也在为这件事里的一个小细节奇怪作为一个曾经非常出色的外交官,她的脑子可不是专门用来谈恋爱的!

  6韬亲口跟她说过,刘大仁也默认了,亚斯兰的新国王已经遇刺。但到现在,以及未来过了许久许久,亚斯兰方面都没有放出任何消息,没有吊唁,没有声讨,更没有关于重新选任新国王的任何消息!

  简直就好像那个国王的幽灵还默默游荡在兰迪斯城的王宫里一样!

  刘大仁对此没有解释过任何,许宁染自从现赵燮和他之间的联系是刘大仁的一个秘密,或者说禁忌之后,也从来不会主动去问跟这有关的事。

  她只能自己跟自己解释,政治是很复杂的事。隆国历史上不就有一位帝王,他的妻儿为了害怕皇子们打起来自己占不着便宜,硬生生秘不丧数日之久,以至于这个皇帝的尸体都臭了烂了,不得不用鲍鱼掩盖尸体的臭味。

  也许亚斯兰的国内局势也非常复杂,武器禁令初见成效,各路人马蠢蠢欲动,所以,需要压住国王遇刺的消息,等到大局稳定!

  反正刺杀了国王的人和集团又不会吃饱了没事干,跳出来喊叫“我们已经把国王杀掉了哦!不信你们进王宫里去看!”

  很久之后许宁染才知道,当时的局势,远比她想的要复杂得多!

  她也以为刘大仁第二天也不会再跟她说话了,但是第二天一大早,这倔强的男人一声不响用备用门卡刷开了门,无视许宁染,自己把外套挂好,然后默默地洗澡刷牙刮胡子。

  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他跟他的女朋友闹了别扭,那将会让许宁染在这个群体里的情形变得非常尴尬。

  等他从浴室出来,许宁染正用套房里提供的挂烫机,把他的军装外套一点一点熨平。鬼知道他去哪里窝了一晚上,衣服上都是褶皱,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儿。

  “你昨晚喝酒了?”许宁染见他出来,转过身淡淡地说,好像两个人从来也没有闹过不愉快。但她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分明昨晚就没怎么睡好!

  刘大仁一下子软了心肠,他忽然大步走过去,狠狠把她搂在怀里吻下去。

  许宁染的骨头几乎都要给他揉碎了,她抬起头温柔回应他带着淡淡须后水味道的吻,直到这个吻变得热切如火。

  刘大仁微微放松,有些恶狠狠地说:“以后不准你再见他!任何时候都不准!”

  许宁染一愣,有些委屈地说:“可是我没有去见他”

  “许宁染!”刘大仁提高了声调:“你是不是傻?知不知道这个时候你只要乖乖地说好就行了!”

  不等许宁染答声,他却忽然声音和情绪一起低沉下去。

  “我真是蠢。”他轻轻地说:“我居然有一天,要去哀求一个女人她的心里只能有我。这样真蠢!”

  许宁染不知道再怎么说,怎么解释都是多余,讲道理和讲情绪,根本就是两件事。

  她轻轻抱住刘大仁的腰:“别走,大仁,别离开”

  这一次,刘大仁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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