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是梦,但在黎宏的眼中,这不过是时间长短的事情而已!现在,他最先做的就是一件事情:制定规则。
律法柱、公道天平、人心砝码共同作用下,经过数十个西域当地土著族长共同参与,一部完整的西域临时法典公布在了金都城墙上,足足三万多字,从刑、民、商、行政等各个方面,对普通百姓、官府、神仙、事情之间的关系等进行了规范。
冗长的法典不是一般百姓所能理解的,但是,对于秀才、神灵和各地官府,这三万多字不用两日,便记得滚瓜烂熟了!各族的族长、祭祀和强者们,更是深深地被这部完整的法典所折服!
而最让百姓们感兴趣的,不是这部法典有多么严密,对百姓的生活有多大影响,而是它的第一次运用,竟然是公开审理“黑风盗”“叛国者”“西方神灵”的罪过!
庭都,位于西域古道之上,城体并不大,但周围有着千亩胡扬林,在浩荡的沙漠之中如同一柄遮阳伞,带给旅行者以荫凉。正因为它的地理位置重要,历史上曾经有无数势力抢占这里,并把圣庭座落在这儿,因此这座黑石砌成的古城,便有了这个动听的名字“庭都”。
现在,它被赋予了一个更深的含义:法庭之都。整整四个法庭全部在一天开张:黑风盗还活着一百八十七人,其中一百人五十人在刑庭被审。他们被一群前身印有“刑”,后身印有“法”的军人押着,琵琶骨被铁链穿透,押进了那最小的“刑庭”。
坐在主位上的,是三个大法官,一个是东鲁儒家老者端木方,中间坐着西秦法家后裔韩天,而右侧的则是当地人,天鹘族的少族长哈齐斯。
下面有四十九张坐椅,端着着东方五国的军方代表共有二十一人,剩下的是当地各大族族长二十二人,最后六人,竟然是佛、道、儒、光明、黑暗、火焰六宗代表。
黑暗宗来人,是一个五十多阶的胖子,他正是光明圣庭指定的新“圣子”,自称“黄天之子”的胡弥,派来打探消息的。而光明宗的代表,则是一个被俘虏的老天使。
这个四翼天使,原身就是庭都的城主,被光明神界赐予永生,成为天使。可以说,他在圣庭当地的威望,要远远高于在位任何一位。不过,现在他代表的是光明宗的意志,身不由己。
黎宏并没有在现场,他一早就带人向北去了。因此,当无数的百姓远远地站在“刑庭”之外时,遍寻不到,不由得低声议论起来。
天至正午时分,中间的韩天一拍面有的铁案板:“肃静,现在开庭!核对各方身份!”
这一程序,仅用了不到两分钟。毕竟,坐在“控诉席”上的,是当地两个大族的少族长和东方五国联军代表齐昊。而被告席上,铁链缚身的一百五十五人。至于下方四十九张椅子上的人物,没有人不认识,所以只是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名而已!
韩天的声音平静而祥和,完全没有杀人前的压抑和严肃。他轻咳了一声:“法典颁布还没有两天时间,就要用上了!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用新的法典审案子,但有不足,在座的四十九位陪审员,希望能指正。两位副审,也要多多提醒啊!”
三人互相点头致意,齐昊轻声宣读了对这一百五十五人的集体控诉,内容很多,归纳起来,就是三大类:抢劫、杀人、毁物!至于其他更恶劣的罪行,针对每一个人,都各有不同。
随着齐昊宣读完毕,下面的一百五十五人瞬间痛哭起来,求饶的、痛骂的、不服气的……
但随着那两个少族长叫出人名,然后宣读罪状,当时就有人昏了过去。面对死亡,可不谁都能挺得过去的!
韩天一拍桌子:“破锥风,你是黑风盗匪中黑恶最严重的,刚才宣读罪状,可服气?有何申辩?”
最前方的黑风盗匪冷笑一声:“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们所述罪过,不过万一而已!落在你们手上,唯求一死,何必羞辱我等?”
韩天微微一乐:“你的想法不对!如果这些罪过不属实,我们给你说话的机会!别到鬼界说我们冤枉你!那里有三个精通刑律之人,你可以任意指定其一,把你们减轻罪过的事情告诉他们,或许还可减轻一些!不过你的罪过,杀一万次都够了!”
那“破锥风”斜视了一眼三个站在侧前方的黑服白冠的老者,摇头:“我无话可说。乱世多年,我不过求生而已!强杀人,弱者被杀,还有什么可说的!”
****盯着两个副审:“还有什么可问的?”见二人摇头,又盯向了四十九个坐在陪审席上的人员:“请各位确定,他罪过是否符合刑典第一百八十九条、九十一至二百零七条?”
四十九个坐在陪审席上的人,虽然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却还是愣了一下,马上翻起手上的厚厚典籍。这些带着墨香的“西域临时法典”很厚,好半天大家才找到那些条目。
东方五国的代表纷纷点头:“够了,这些条他都够了,剐刑不为过!”
当地的族长们不太敢点头,也不好摇头,默而无语。而儒家那位大儒轻声道:“虽然符合刑典,但能仁者为刑,绞杀就可以了!”
黑暗宗的那个胖子抬起头:“我弃权,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侮辱大家智商!你们说怎么判就怎么判,扯什么淡!”
他身侧的老者一抬身子,四对光明之翼闪烁了一下,隐在身后:“不然!虽然道不同,但我确信黎大人这些刑法典是真用心了!我曾经治理过庭都,五教七十二流,什么人都有。人有好坏,却没有天生是坏人的!因过治罪,因功而赦,没有法典,何以治太平!我认为,这个破锥风所犯之罪,剐刑适宜!”
所有人都盯着他:他不是代表光明宗吗?黑风盗匪可是一伙的啊!不求你说好话,不能落井下石啊!
韩天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好了,四十九席陪审员,请举手示意,同意极刑剐者,请举手!”
一时间,几乎全举手通过。
刀光起,一柄黑黝黝的小刀在空中闪烁,透着阴森之意,斜掠向了远处的“斩魂台”!一道天雷响起,在场的所有人全身瞬间发凉,仿佛那刀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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