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力如何与天斗?
万米宽的白河,连接周围的沼泽,白茫茫衔山吞雾,不见边际。青战手指远方,叹道:“问题就出在那里!”
白河如肥硕银蟒,滔滔东进欲离英嵬县之时,却被耸立的“颅鼎”山脉生生夹住,千米狭谷让其瘦身“苗条”,多余的“油水”都留在了英嵬县。
就是这片大山,成为阻挡白河之害,却为下游千里沃野提供了屏障。
黎宏默而无语,三十六个镇长眼神聚焦,期盼中又有几许茫然!他们想知道,这个俊朗少年,如何破解这个千古难题!
黎宏转过身来,“进洞谈吧!”
山洞里,足有上百人,挤挤挨挨,却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
“各位,感谢这场大雨,让我见识了最为壮观的白河之害!有人问我,怎么解决水患?我说,没有办法!打开山川容易,但下游怎么办?”
众人期盼的眼神瞬间又黯淡下去!
黎宏一挥手:“既然无法消除水患,为什么不想办法利用它?我的意见,把英嵬县城迁到高处,这些平地不要了!筑石成坝!”
众人瞬间傻眼了:指望黎宏想办法消除水患,结果他竟然要把平地变湖泊!
上万亩良田啊!损失了这些,那十几个乡镇吃什么?
刚刚要反对,青战乐了:“好主意!白河水量充足,只要我们筑坝成功,下游海兰府会增加万亩良田,旱涝保收!而我们,则可以打鱼捕虾!”
一个老者迟疑不决:“打鱼能解决吃饭吗?下游有河,谁要鱼虾啊?”
杨蓉双手急挥,桌面上很快出现了一个沙土制成的模型!
看着模型,黎宏用手一点:“这里筑坝!”
玄赛花笑笑,施展水系道法。随着那坝高,“白河水”也不断上涨,而坝上“涵洞”超过一定程度,水流下去了!整个湖面维持在一个正常的标准!
黎宏又道:“涵洞里,可以用金属制成栅栏,不让鱼冲下去,甚至在这里,就开始拦截!从此我们英嵬县产鱼虾,下游产米面,互易互惠!”
说着,他又指水边地带:“这些地方,完全可以伐林开荒,恐怕又是万亩良田啊!谁让我们英嵬县地方大呢?”
那个老者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啊,这些湖边上,山谷低地,可以拦起来,用水浇地,一样种麦子啊!”
黎宏点头:“最好种水稻,大米从南方运过来,价格不低,远比麦子值钱!一年一季稻,胜过双茬麦!”
大家七嘴八舌,很快又补充了其他很多建议,将简单想法完善充实起来。
主意已定,着急如欧阳珠,马上就要行动。黎宏摇头:“再好的主意,恐怕也有思虑不周之处。朱世礼,撰写布告,贴在各镇,征询建议。七天后我们再议!”
未至七天,南湖镇长就匆匆跑来,他身后一老者畏缩不前!
黎宏一笑:“大胆说!”
老者表情舒缓下来:“黎大人,我家祖训有言:切勿围湖,筑坝慎之!颅鼎之山,峰空石薄!”
众人大惊,真有此事,所有方案都要推翻!
老者又道:“大人,祖上曾经走遍英嵬县,留下记载,但祖上后来失踪!”
说着,递上一石板:“祖训记载,英嵬匪灭,筑坝围湖,将此奉上,找到宝物,迎刃而解!”
黎宏翻着石板,不明其意,旁边的杨一守、银鹤翁二人脸色变了:“其他人退下!”
玄赛花盯着石板:“墨记?难道是墨家传人?”
银鹤翁点头:“老人家,那祖上因何失踪?祖上留下的什么宝物?”
老者摇头:“不清楚,祖训只有这两句与此事有关!大人真心为民,我才来奉告!”
送走老者,杨一守脸露喜意:“这是墨家最正宗的传人无疑,他的话不可不信!”
一行人探查“颅鼎山脉”,果然石****多,越往下越如此,筑坝梦想就此破灭。
当务之急,找到墨家至宝,想来定有妙算!
老者祖上“衣冠”之墓早已消失,宝物更是不知踪迹,一时间整个英嵬县又笼罩在阴郁之中。
徐扬一直住在“帽儿山”下,听黎宏欲寻墨家之宝,叹息道:“老辈之人,真是玄妙,有宝不与后人,却由大人猜迷,真是怪哉!”忽然一乐,“大人,两宝莫非是同一物?”
黎宏一愣神,他一直以为徐家祖上所称宝山,是矿脉!自己的思维莫非进入了误区?
他哈哈一笑:“有这种可能!不过帽儿山太大,移山开石,寻到宝物,太难了!”
徐扬也一愁莫展。
二人久思无果,天黑下山。赵芊芊正与一群妇人商量收购山珍事情,七嘴八舌,言谈甚欢!
黎宏眼睛一亮:动员群众想办法啊!帽儿山虽大,但百姓的智慧不容小觑!
心情豁然开朗,智慧瞬间通达。他全身舒畅,一股愉悦之感几乎让他跳起来,一股股暖意涌进双肾,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又肾水充足,当然一夜无眠,正是:
世间万千事,穷尽状元智。举目望山河,三人有吾师。慧通双肾暖,衾翻红浪湿。双娇斗****,龙头入鱼池。一夜鱼龙舞,晨曦盼夜至。枕胸呢软语,春光溢满室,盼得秋风起,一日到冬时!
杨蓉扯着黎宏不让起床,赵芊芊干脆伏在他身上。阳光落在窗上,对面徐家读书声声。黎宏笑道:“贤妻如书,久读不厌,历久弥香,细品慢嚼!”
三人刚刚收拾停当,洛京帝旨到。除赞扬褒奖,竟然有治县之策若干。
读罢,黎宏苦笑:闭门造车,辕不匹骥!泛泛空谈,书生误国!
他轻轻提笔,谢恩奏章一挥而就:
“帝心天鉴:臣在薄县,地广人稠,物少灾重,无以厚报,唯有赤胆。正谋水患,无虑其他,但有水工,支持百千,钱粮之物,多多益善。高论怪谈,无益实务,为民能吏,县府实缺……”
黎宏一番感慨,却不想被中书省大佬们当成“箴言”教训“轻狂之辈”,凭空为他添了几多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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