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讶了,居然被山洪冲走了?太离谱了吧!再细问,紫衣竟然不知后文,显然这其中有些隐秘不便让众人知道。
黎宏指着破烂书籍:“这是一位姓黎的前辈留下的《真言集》。我只看序言,便有所感悟。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珍惜眼前人,不要留遗憾!想必紫崖下这位前辈已经悟透此道,既然紫衣认定天宏,便是缘份!追求自己的幸福,便是天道!”
黑岩乐了:“老大,你说了一堆,和这本书有什么关系?不看它,我也明白这些道理!好了,等你悟出一些有用之道,再告诉我们吧!抓紧到川东郡,我真想看看那耸入云天的奇峰!”
说笑间,已经进了城。欲要遣散众军士,却被五位卫将拒绝,大家可不敢吊以轻心,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在眼前,这几位读书人显然地位极高,身上又有紫运龙珠,如何敢不护送?
张珩县令盛情挽留,并找来县内一举人陪大家谈天论地,讲古论今。一夜畅谈,渐渐天明,黎宏告辞,与五百人快马向川东方向奔去。
说是日行千里,但官道上人烟稠密,哪能跑得快,而龙兽卫未经军令,又不敢擅自调整路线,所以一行人走了三天,才到望县,离川东郡还有二千里,足足三天路程。
歇息下来,黎宏又自己掏钱买了酒肉送给军士食用,引得大家交口称赞。要知道,这是官差,无论是卫将还是军士,都需各县承担费用。五百****的吃食,可不是小数目啊!
各县根本就没有这笔开支的准备,依靠当地儒者、大户,甚至县令自掏腰包!黎宏在张县当过县令,早知其弊,所以干脆不给路过之地添麻烦!
望县算是大县,人口极多,县令是个举人,三十五六岁,极为自负,虽然表面恭敬,却有些不服气。
黎宏也不搭理他,寒喧过后,安排大家吃完饭,独自坐在酒楼屋顶,对月独思!
耶律金凰知道黎宏的习惯,也不打搅。要不是怕赵芊芊趁虚而入,恐怕她早就睡觉去了!
赵芊芊暗自苦笑。她虽然对黎宏极有好感,却有些怵耶律金凰。也是,任谁遇到这样的女人,都会发愁!
她坐在屋内,掏出道书,边看边体会,渐渐入境。
一缕缕土之元气从空气中融入她的身体,化成一幅蛮牛的样子,但显得娇小可爱。赵氏道法,脱胎于《蛮牛诀》,算是以武证道后的反修炼。
道法越精深,身体越坚韧,调动的大地之力越雄浑。赵芊芊因为是女人,修炼的道诀已经是经过多位高人修改过,算是比较正统的土系道诀。虽然力气变小了很多,却也比一般道诀要厉害!
感受着天地间那丝丝道痕,一点点破解着宇宙苍穹的秘密,赵芊芊的思绪渐渐蔓延开来,竟然看到了屋顶的黎宏。
是的,纯粹是神魂游荡到屋顶上。
黎宏似乎并没看到她,还在闭目瞑想着。
赵芊芊看远处的耶律金凰毫无反应,心中大乐。正要叫醒黎宏,忽然见到一缕白光忽然从黎宏的身后飘出,接着,黎宏的真魂迅速飞出,紧随其后。赵芊芊叫了几声,黎宏不理不睬。
赵芊芊大惊,真魂离体,意识应该完全清醒,他怎么会如此反应!
冲上去的拽他,黎宏竟然如鱼一样滑脱,再想拽时,忽然看到一片白光,黎宏与她之间似乎有水浪翻滚,竟然够不到了!
她来不及叫醒其他人,自己忙尾随其后。
一条大河浪浪宽,河畔鱼柳黑丝弦。滔声急吼绿波漾,自号碧水绕青潭!
白鱼忽然没入水中,黎宏也扑了进去。赵芊芊不敢再跟下去,她左右看看,判断河流去处。远远的,一个渔人在夜色中走来,手中提篓,正要解一船离去。
赵芊芊急跳过去,想问,却忽然想起他看不见自己。愁苦间,船逆流而上,渔人敞开喉咙放声唱:
“自幼长在碧水畔,无忧无虑乐无边。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金鳞换酒钱。碧波潭主仁义汉,放开水族垂钓酣。美人入梦清晨醒,愿修来生共枕眠。”
碧波潭?赵芊芊脸色剧变。那个被黎宏叫破“作弊手段”当场戮魂的白鱼,不就是碧波潭的后代子孙吗?
黎宏真魂来此,必有大祸啊!怎么办?
她紧咬玉牙,双手急抖,一把撕下一块鱼柳树皮,在地面用石粒摩擦,渐渐上面显出一行字来:渔夫,此交望县县令,必有重赏:黎宏魂入碧波潭,芊芊营救难,速援!
她把树皮塞入半醉的渔夫怀中,然后扎入水中。
前后时间很短,黎宏随白鱼魂魄行得极慢,赵芊芊急追之下,前后差了几十米,流进了一处深不见底的巨潭!
潭面上鱼跃虾跳,但这些俗物显然看不见三者真魂。
赵芊芊大急,躲开几个力大之鱼,追到黎宏身后,又去拽他。
白鱼此时忽然睁眼:“我与他仇,无关于你,你何故扰我报仇?”
赵芊芊二目圆睁:“你罪有应得,竟敢报复紫运龙珠持有者,真胆大包天,小心魂飞魄散!快快放手,还来得及!”
白鱼哈哈狂笑: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知道这里是哪吗?碧波潭!你知道它还叫什么?
化龙潭!包括你也一样,不化真龙,永不离潭!
赵芊芊这回可真急眼了!她再孤陋寡闻,也听说过中原之地,有一奇异之河,每年此河必聚集大量鱼类,冲击龙门山,但凡跃过龙门柱上的彩虹,便可化龙,否则神魂破灭!
她大急,神魂化成短刺,就要与白鱼拼命!
“停手吧,为他再开杀戒不值得!余白方,你做得太不应该了!难道我教你的,就是这些?余家后代真是越来越差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随之一道水花打歪赵芊芊手中短刺!
潭水无波,青荇扶遥,绿藻满潭,金鳞银锦,满潭盎然。
数百米深,水稠荇密,贝附石上,蟹梭其间,黎宏二人显得格外显眼。但那来往之鱼,竟然视若无物。
听远处话音,明显有偏袒之意。黎宏怒视银白鱼影:“老人家,你认可白鱼秀才所做所为吗?”
水潭深处传来沉重的叹息之声,水花翻滚:“唉,谁知是与非,难辨错与对!事已至此时,唯有向前看!身为智者,想必你也懂得这个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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