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宏脸色微变:“师傅,龙象前辈,张县有事,弟子……”
朱工部看了看身后:“老九,你去看看何事,回来告诉我一声!”消息很快传来,听说以周小川为首的百姓,让县里的主簿夜半敲响了传讯铜钟,又有百姓中毒!黎宏脸色变得铁青,周小川绝非不明事理之人,显然情况很严重!
待黎宏到达张县时,九师傅无影剑圣刘南正站在一群百姓面前,被他们齐吵乱嚷弄得有些懵。
一见黎宏,百姓们仿佛有了主心骨:“大人,你既然能断张家毒案,快去我们家里看看吧!”
人群沿路而行,最先到了城东于家,中毒的是于凤兰的大哥——正是他,为了图财把妹妹强嫁给可以做爷爷的张翁为妾!
此时,他牙关紧咬,脸色青黑,明显中毒症状!
细问之下,原来他晚上吃了一盘河虾!再走几家,同样如此,都是吃了河里的食物,并加了一些时令青菜!不同点是,食物种类基本不重复!
十三四个人啊!一时间,黎宏有些傻眼了!人命关天,哪儿来的毒素呢?
黎宏一面急调毒药翁等人来验看,一面把食物来源弄清楚,并安排差役挨家查看。幸好黎宏心细,全县城还有五六家全家中毒无人知晓的!
小胖子吴安邦赶到,给众人服了药,大家气息平稳下来,估计挺个四五天就会醒来!
但是,原因不查明,恐怕整个县城还会陷入恐慌之中!
彻夜未眠,数十名学院教授和附近郡府的知名仵作,都赶到县城,研究昨夜新从河中打捞上来的鱼虾蟹龟!
每一个人都用自己的办法验看着,而毒药翁最早摇头,表示河中之物并无问题。
黎宏在河畔踱了半宿,一方面担心毒药翁的判断成真,另一方面又希望他的判断准确。
要知道,这条河已经存在数千年了,县城的人都在喝河水,一向平安无事!而近期竟然出现如此祸事,怎么能不慌张?
刚刚传来消息,京都新任命的刘县令已经病在半路,估计没半个月肯定到不了!不知道真病假病,反正问题一下子拍在了黎宏的脑袋上!
数十人研究了一上午,没有结果。大家从这些水产品身上看不到任何中毒或可能引起中毒的物质。
而河水更是清澈无比,煮饭做菜毫无异样。
一个老差役提着一尾银色的鲤鱼:“这鱼是当初于家吃剩下的一条。我刚才对比发现,这条鱼的身上有些不同。”
众人摇头,这个老仵作早就提过好几次了!可是,每条鱼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们身上的银色深浅有差别,这算什么问题?
黎宏接过来,忽然感觉脑袋中的书虫把头缩了回去!他试图用神识唤它出来。好一会儿,它才不情愿地伸出头来,吐出几丝紫气,包裹住自己,顺着黎宏的手腕而下。
从这条银鱼身上,一点异样的东西被它找了出来——那是鱼侧身上的“腥线”,一般人不注意,根本不会知道此物。如果炖鱼之时,不取出来,腥气极重。
让一名厨师完整取下,黎宏递给毒药翁:“教授看一下,它是不是有些异样?”
毒药翁闻了闻,摇头,扯下一点,含在嘴里,半天后变色:“这是断炎香!鱼身上不应该有此物啊!等等,它在掩盖什么味道?”
另一名仵作接过一点腥线,也尝了一点,他的脸色马上有些青意了:“应该是赤炎森林中的吐腥蟒胆汁!不对,内有活物!”
毒药翁脸色剧变,连忙吐了起来,把刚刚在嘴里的所有东西都吐了,然后掏出黑葫芦,把烈酒倒进嘴里。那地面上,随着一名杏林高手“青木之气”催化,一个个摇头摆尾的“虬龙状”虫豸显现出来,只有花粉粒大小,却异常狰狞,居然啃得石粒微微作响。
毒药翁把酒壶扔给那个仵作:“宏儿,马上封锁全城,所有人都要核实身份,一个不能放走!”
黎宏听到此话,马上明白,这是传染病!地上怪虫显然是传染之源!
书院来的一些教授带人迅速行动,把昨夜离开张县的所有人都控制住了!而毒药翁则带人向河中抛下许多药材。黎宏摇头:“教授,水为活动之物,岂能断绝,马上通知下游,暂时不要饮用此河水!想来感染这些虫豸的鱼类数量还少,不会引起大面积传播!我有一个建议!”
挖井取水、烧开饮用、石灰过滤等办法被他提出,让毒药翁眼睛一亮,马上安排人员向洛京汇报!
整个张县内外,所有人都被集中在张县县城,有吃有喝,不得轻意离开。
整整三千府军,被紧急传送过来,沿河布防!
而张翁死时,来吊唁的亲友也都被一一被询问。这些人中并无症状。
长长的出了口气,毒药翁笑了:“幸好上次张翁的事件你处理及时,没让案件拖得太久,否则此病传染开去,恐怕难以控制啊!”
朱工部带着数十大儒赶到,每人身上都带着一个雪莲香囊!
听了汇报,朱工部脸色阴沉:“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瘟神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这等恶毒行径,天地不容!老毒物,你有把握顺河追踪到他吗?”
黎宏站在旁边:“师傅,当务之急是把城内的人挨个检查一下,别感染其他人啊!”
朱工部笑了:“放心吧,此病并不难治,龙象真人已经带着小胖子在全城散药呢!对了,那个刘县令已经到了邻县,很快就到,你准备一下,回书院读书去!”
毒药翁乐了:“暂时还不行,他得随我们进山去!我刚才和龙象真人细研究了一下,绝不是吐腥蟒汁这么简单。此病极有可能为某种蛇类生物所独有,被瘟神改造之后产生了变异!现在这病瘟还不难治,但让其变异下去,一旦沾之即死,恐怕绝难防治。为今之计,找到祸源,斩草除根!”
周围几个教授和将军都笑了:“哪儿那么容易?瘟神行动无踪,恐怕现在他早就躲藏起来!龙炎森林太大了,那些蛇类生物躲在何处,根本一无所知,如何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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