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预料过外面的天空一定非常的不明朗。
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不好。
天色阴郁,气候薄冷,鲜花凋零,草木枯萎,这只是最简单的。
那场雨几乎毁掉了周际所有的庄稼和菜蔬。
沿途一路只有酸雨造成的惨状。
地上是没有干涸的积水,沿路是腐烂的能腐烂的东西,包括,腐烂的泥土。
苏璃有理由相信,在不知道的地方,也许有的人还活着,他们有的没有食物,有的可以勉强维持,他们会做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因为人是这个世上最复杂的生物。
从衍化开始那一刻,就没有停留过的复杂下去。
“再过几天,这里就会放晴了。”似乎知道她心情的不舒坦,他轻轻的开口:“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嗯。”她有些没精神的应付他,“可是我们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酸雨造成的后果,不是一朝一夕被这片土地轻易消化的。
“可是,只要我们到处走,有一天这里说不定会长出新的花草呢。”他眨了眨眼睛,伸手,不自觉的握住她的手,初秋的天气里,她的手有些冰冷,“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屋前种满你喜欢的蔷薇花。”
他的话语轻轻的,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抚,让她安静下来。
然而,她是不会提前告诉他,这里再也不会开出什么蔷薇花了,因为在末世结束之前这里都会是一片废墟,没有人会有心思解决这里的问题。
即便这里有幸长出了什么植物,开出了什么花,那都已经不是普通的花了。
它们将会是要人性命的魔鬼。
蛰伏在暗处,伺机索命。
他们的车子开了很久很久,直到下午,他们在山林边缘的一处麦田附近发现了几户人家。
踏着湿漉漉几乎会烧烂脚趾头的泥泞推开半掩的屋门,只有从屋门口淋漓到床头的鲜血,还有一些咬碎在地上的碎肉。
已经有人病变了。
她连续打开所有的屋门,嗅到的只有空气里残余的臭气。
是丧尸的气味。
这里没有人气。
或者说,在有人病变之后就已经开始咬人了,有的人已经被转化成了丧尸,有的人逃亡去了。
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活着。
偌大的一片屋子,只有冷冷的风,穿堂而过。
苏璃踏进屋门,一步一步的开始寻找可以用到的资源。
收集资源这是末世从头到尾必然要经历的事情。
她卧室里找到了一些缝缝补补的针线和布料,在厨房里发现了些粮食和可以置放的蔬菜,和云袭一起搬上了车,她又在窗沿上找到了一些干菌耳,她收起了一部分,和云袭一起离开。
她并没有全部带走,或许是念想着也许还会有人回来,不管是这里的幸存者还是途径这里的遇难者,或者是个大坏蛋,给别人留一条活路,在这样的世界里,都是一种常性的思考。
或许,你给了别人希望,就会救一个人,那么,也许有一天当你落入困境,也会有别人留给过你机会。
回到屋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或许是因为所看所见的一切太过苍凉,苏璃的胃口并不好,喝了一碗云袭亲手做的银耳莲子汤,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有些睡不着,也不想说话,整个人有些不在状态。
云袭从厨房收拾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呆呆的,跟个小笨猪一样的场景。
他回身,用热水把自己的手浸热,擦干之后走出来,坐在了她的身边,伸手,用暖暖的手掌,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在想什么?”
“在想,我的肚子怎么这么疼?”
“肚子疼……”这三个字让他的担忧起来,手指顺势放在了她的肚皮上,“很疼吗?”
“嗯。”她有些恹恹的。
见她肯定,他的表情凝重起来,刷的站起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看到他紧张的不得了的样子,她笑了出来,伸手把他拖到沙发上,懒洋洋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别怕。”
“可是……”
“没有可是,”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轻声说:“你的手,好暖,好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似的,揉了揉她的肚皮,“只要你想,我每天都这样……”
“不用了,”她淡淡的摇了摇头,有些古怪的说:“你现在只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
“你能把沙发巾洗干净吗?”
“什么……”
她慢慢的挪开了自己的身体,他看见了雪白雪白的沙发巾上面那一团绯色的蔷薇花。
开的可真够恣意放肆趾高气扬的。
他看着她在他面前微微泛红的耳朵,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露出一个温暖如春的笑容,“我的荣幸。”
对上他含笑眼睛的苏璃:“……”怎么跟预料中的不太一样?说好的害羞面红耳赤呢?
感觉跟换了个芯子似的……
为什么,她反倒会这么羞耻啊摔~
好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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