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心里残存着很多不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等他醒过来之后,你们再自己解决吧。”
苏璃不置可否,“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干嘛呀?”影帝伸手挡住门框不让她出去,“晚上我有工作,屋里的死老头又和第二春出去旅行了,没人在这里照顾他,你帮我看一下好吗?”
苏璃挑了一下眉头:“我晚上也有工作。”
影帝眨了一下眼睛,“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
“可我怎么记得结束之后,你应该是没有工作的呀。”
“你记错了。”苏璃面不改色道:“我又接了一个片约。”
“是吗?”影帝浑身蔓延着一股怀疑的味道,“你可不要骗我哟。”
苏璃:“骗你没糖。”
影帝还是不相信,“我给你的助理打个电话好了。”
苏璃:“......你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影帝:“这又什么奇怪的,我想知道随时可以知道。”
苏璃顿时扶额,谎言要被拆穿的感觉一点也不妙。
“你不用打电话。”
她深呼吸一口气,“我帮你。”
影帝笑眯眯的收起手机,“这就对了嘛。”
苏璃又说:“不过我不是为了他,我是报恩。”
“报恩?”
苏璃一本正经:“之前你替我说过话,这个人情我现在还给你。”
影帝:“......”简直无话可说。
“不管怎么样,你就在这里替我好好照顾他,我明天早上来接班。”
苏璃点点头,回眸重新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一脸苍白,沉睡不醒的男子,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影帝转身准备出去,想起了什么又转过来,指着边上的床说:“晚上如过累了你就自己在边上的床睡一觉,知道吗?我可不希望那家伙醒来看到我虐待你。”
“嗯。”
影帝看她应声之后,才毫不犹豫的走了。
苏璃抽开床边的椅子,眼神动也不动的落在眼前的被褥上,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张脸,只一眼,就能感觉到,还是和曾经一样俊美,只不过却多了些许苍白。
还是个活脱脱祸害人的角色。
苏璃伸了个懒腰,转身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本之前就放在里面书。
之前想着要给自己充充电什么的,现在正好是机会。
轻轻的翻开扉页,她将一整本翻了一遍之后,慢慢的一页一页的看下去,没有一点睡意。
直到外面的月色已经渐渐的隐没在深深的乌云里,夜色越来越阴沉,似乎要下起雨来,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轻轻关上,借着灯光继续看书。
看到一半,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非常大,瓢泼似地打在地面上,给人无无端的压抑。
酝酿了些许的睡意,真是一点也没有了。
她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爬起来,拉开窗帘,看着静谧的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夜色,那些放佛早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忽然又涌了上来。
深夜。尤其是雨夜,是最能勾起愁思的日子了。
她有些无奈的揉了一下眼睛,扬唇笑了一下,嗅着领口上蔓延的酒气,回到了椅子上,决定把书通宵看完。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外面的暴雨慢慢的小了起来,凌晨过后,淅淅沥沥的散落着无边丝雨,窗外的胭脂花在细雨里,迎着渐渐到来的清晨盛开了。
苏璃疲倦的合上了书,脑袋有些发涨,又有些清明。
眼睛却渐渐的睁不开。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无端的睡意迅速将她掩埋。
她妥协似地将书放到一边,窝在椅子上,脑袋偏了一下,毫无预兆的陷入沉睡。
晨光破晓,外面隐约传来走路的声音,她才睁开干涩的眼睛,视角里,是黑风衣的一角,有人轻轻的拉开了窗帘,让大雨过后,明媚的清晨完完全全的出现在眼前。
苏璃伸手遮住微光,就听见一道带笑的声音。
“吃饭了。”
她睁大眼睛,影帝大人站在窗边冲她笑了一下,“有你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
她、“我先去洗漱。”
她站起身进了卫生间,十分钟后出来,端着粥喝了个饱,感觉疲惫散去一些之后,才轻声道了谢。
影帝罢罢手,“这些虚的你就别说,只要你以后能多来看看这个臭小子就行了。”
苏璃笑了笑,没有说话,把书塞进包里,准备告别。
“那我先走了。”
影帝撇嘴:“这么决绝?”
“我想回去补觉。”
影帝看了一眼她深深的黑眼圈,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赶紧放人:“去吧去吧。”
苏璃转身离开,拉开门的时候,听到影帝撇头对着床榻上男子的抱怨之声:“你看看,都是你自己造的孽啊,活该!”
床榻上的男子安静的沉睡着,似乎早已经忘记一切。
苏璃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笑了笑,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像已经用尽了一生的勇气。
之后的日子,苏璃几乎是在屋里当了一个完美的懒鬼。
除了偶尔小助理打回来的关心电话,她没有一点点的社交。
饿了就自己做饭,无聊了就在家里插花,把自己完美的养成了一个废品。
偶尔影帝大人还是会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医院里守着,用的理由神乎其神,从未重复过,他拒绝过几次之后,心里也倦怠了,在医院里呆了些日子,心底深处似乎还是希望那人能够醒过来,但是那人始终都没有醒过来。
他就像是需要公主吻醒的睡美人,不到时候,就不会醒过来。
苏璃到不觉得这样的人有什么让她难受的。
守着的时候,她就看书,看累了就睡觉,和在屋里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日子一晃就两个月。
一天天的守护,苏璃渐渐的觉得有些乏了。
整天整夜的困在一隅之地,苏璃早已有些厌倦,她想好了,既然无事可做就赶紧找个时间出去,沿着世界绕几圈。
她最早定好的地方是云南。
其次是西藏。
然后凤凰古城,最后西域。
这几个地方,一个是她必须去的,一个是她一直向往的,然后是她曾经有过绮丽愿望的,最后是她终结一切的地方。
有人说,从什么地方开始,就在什么地方结束。
这句话她一直觉得说的很好,说到了骨子里,人也就变得执拗起来。
走之前她给小助理打了招呼,最后一次答应影帝去守了夜。
那天晚上和曾经所有的晚上都不太一样。
她只记得漫天的星光,还有窗外开满的蔷薇花。
不久之前,影帝将那人从医院里带了出来,美其名曰,医院里的环境不好,病人想要心情好必须带回家里。
平日里都是影帝照顾那人,若是影帝忙不过来,就是千请万请,机关算尽,也要把她弄到那人身边。
他用的理由花样百出。
最后一次用的是——
“你是他最喜欢的人,他喜欢你远远超过了我,我知道你已经不爱他了,可不可以请你看在我的面子,用一点点的时间陪着他,就当我求你勒。”
她答应的毫不犹豫,明知道这些只不过苦肉计也还是甘之如饴的信了。
或许是影帝的言辞太诚恳,或许是影帝的表情太到位,她无法拒绝。
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已经没有人会傻呼呼的提起。
影帝把她带到她曾非常熟悉的地方,看着她静静的坐在床边的样子,想起了什么,离开之时,忍不住说:“你,真的不打算在考虑考虑吗?”
苏璃有些不明所以,向他看过去。
影帝脸上第一次没了笑容。
“我说,你真的就打算这样将一切都扔在这里吗?”
苏璃顿住。
眼神对上了影帝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深,带着淡淡的审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之间改变。
“你真的不再等等吗?”他说:“或许他就快醒了。”
苏璃终是知道他的意思,扬眉笑了一下。
“为什么,我总是要等呢?”
她说。
“我不想等了,可以吗?”
影帝呆在原地,再三问她:“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她点点头,眼神里都是执拗,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改变她的主意。
影帝深深的叹了口气,“是我弟弟没有福分。”
她但笑不语,看着影帝颓然的离开,眼神淡淡落在窗外丝丝缠绕的蔷薇上,忍不住沿着黄昏的痕迹,在兰博基尼离开之后,撇了很多很多的蔷薇,一瓶一瓶的放在床边,嗅着满室的花香,从包里抽出了一本童话故事书。
孤独一个人迤逦在阁楼里守着毫无感知的睡美人,静静的开口,读着浅浅的童话故事。
从莴苣姑娘,到母鹅姑娘,到蓝胡子,到白雪公主,然后是睡美人。
最后一个故事轻轻的读完。
外面已经升起了一抹朝阳,露珠在枝叶上流淌,迎着阳光盛开的,是除了院子里的蔷薇,还有成片的向日葵,和成片的鸢尾。
盛开的很漂亮。
她站在床边,静静的凝视着床榻上的男子,从他的额角到眉梢到鼻梁到唇角,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她熟悉的。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会说会笑会撒娇会难过也会为了报复她而选择伤害。
不像现在的毫无生机。
这个样子的他,让她熟悉有不那么熟悉。
她只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他。
尽管她心里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让自己逃离深渊。
“有一句话,张千说得很对。”
她说。
“我其实始终都没有生你的气。”
“我不介意你的报复,我甚至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成为你的骑士,保护你,为你赴汤蹈火。”
“至于你保不保护我,我根本就不介意,因为我可以保护你啊。”
“我甚至从来都没有怨恨过你带我到一个从来就没有去过的地方,经历这一切,我唯一介意的。”
唯一介意的。
“是你的欺骗。”
“我介意你保护过别人即便那个人是我的妹妹。”
“我不可能遗忘你曾经对我的伤害,即便那是你的一部分灵魂,我也介意。”
“或许是得到的爱太少,我想要的东西就越多,多到连我自己都厌恶。”
“就像你说的,如果不是这一场无法避免的穿越,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你感谢这样的机会,因为我终于爱上了你,但是你不知道,对于我而言,爱上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我的全部。”
“我一辈子都在失去,失去的东西数不胜数,多到我已经没办法像普通小姑娘那样样样介意,因为我知道,我的介意,一点意义都没有,如果是这样我宁愿自己这辈子永远不会伤心。”
所以。
“我学会了不介意。”
“学会了什么事后看的很开,看得很明白,从未得到就不怕失去,从不相爱就不会相伤,我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我以为只要我对自己这么好,我就会成为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人。”
“但是,我错了。”
你是我最大的意外。
当这样的爱情来的时候,根本无力抵挡。
“我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我以为我爱上的就是你,就是爱情。”
可这一切。
“都不过我以为,仅此而已。”
当他出现是白夜的那一刻。
当他是檀音的那一刻。
当他是司凛的那一刻。
“我发现自己没有那么伟大。”
“无法用一颗心去爱这么多的人。”
“对不起。”
她捂住眼睛,耗尽了最后的相思。
“我们到这里,就到这里了。”
再也没有以后,再也没有未来。
再也没有曾经所有的感情,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虽然现在说这些话,我很渣,但是我还是想虚伪的说。”
“希望你以后找个更适合自己的女孩子,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不必患得患失,不必忧心忡忡,也不必小心翼翼,真正的触及幸福。”
“那个人想必也会对你很好,不会像我这样,做作又虚伪。”
“祝福你。”
她放下手,似乎做完了最后的仪式,眼神深深,最后看了他一眼,终是说出了最想说的那句。
“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有人还在等你。”
说完这句话,她终是如愿以偿,放下了心里最大的包袱。
“再见,谢谢你。”
她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曾经的风花雪月,四季如朝,没有停留,没有回头,拉开屋门的那一刻,她的背脊挺得很直,像曾经的每一次一样,没有一点点的难堪。
告别的理所当然。
再见了。
她在心里说。
希望你找的那个人,一定没有我漂亮,没有我聪明,没有我勇敢,没有我可爱。
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嫉妒,才不会觉得膈应。
因为我还是那么虚荣,只想看到你过得不好。
那样,我才会开心起来。
她关上门离开的刹那,没有看见,床榻上那个轻轻颤动的手指,就像是燕尾蝶的翅羽划过海面的轻颤,那么缓慢。
然而,终是错过了。
便是不错过,又会有什么不同呢?
苏璃回到屋子收拾了东西,转眼就登上了去云南的飞机。
那个地方几乎是没个女孩子都向往的地方。
下了飞机之后,她将一切抛开,和别的小姑娘没什么不同,去看了大海,雪山,还有石林,几乎把整个地方转遍了,才转机去了西藏。
西藏是年轻人心里的一块圣地,攀爬上宫殿聆听圣地清音,沿着无边无际的大草原寻找真正的自己,晒着整个华夏最冰冷的日光,她像是得到了另外一场洗礼,那些阴郁的要将整个人压垮的东西,终于在日光城,消散如烟。
她再次启程,去了好多年以前喜欢过的作家笔下的一座古城。
当年的那支笔,仅仅只用一个翠翠征服了她。
她沿着古城一直走,沿途的河流高山像是画卷一样慢慢展开。
七夕在这座城市不紧不慢的到来。
满世界的花灯好像就在眼前,她被一个小姑娘拉着在河边放花灯。
沿着无数的情侣,年纪小小的小姑娘笑靥如花的问她。
“你有什么心愿没有实现吗?”
她摇摇头。
小姑娘有些懊恼,换了法子继续问她:“那你现在有对象吗?”
十三四岁的小家伙严肃的样子让她失笑。
“没有。”
“那你,不想要一个对象吗?”
她顿住,心里还真没什么念想,毕竟一端感情就已经耗费了她太多太多的感伤。
不敢再轻易放火。
她摇摇头。
小姑娘整个都不对了。
“你这样可不行。”小姑娘一本正经的开口。
“好歹是要有个对象啊。”
她哭笑不得,找不到话回答小姑娘。
小姑娘皱了一下鼻子,将毛笔塞在她手里,“喏,在花灯上写一下你的愿望吧。”
她写不出。
小姑娘不依。
“你这样可嫁不出去哦。”
“那我写什么?”
“你就写,希望尽快觅得一位如意郎君什么的。”说到这里她指了指身后成群结队的情侣,“你看看这些人,是不是快要虐死你这个单身狗了。”
她无语凝咽的望天,“不写。”
“必须写!”
小姑娘握住她的手,让她手里的笔一字一顿的在花灯上写下了愿望才兴高采烈的大笑着,让她把花灯放进了河水里,让灯簇拥在无数的花灯里,随着河流去往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小姑娘拉着她的手,在岸边咯咯地笑着,眼睛里都是漫天的灯火。
她忍不住摸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纠缠上她的小家伙。
“现在已经不早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姑娘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不想告诉她,随手指了指水面,“我家就在水里。”
苏璃挑了一下眉毛:“莫非你是水里的水妖不成?”
小姑娘面上出现了一丝惊异,“你怎么知道?”
苏璃乐不可支的揉了一下她一本正经的脸,“小孩子不许乱说。”
小姑娘面上出现了一抹红晕,“我才没有乱说,我叫敖月,今年已经五百岁了。”
苏璃顿时有种哗了狗的心情,敖月什么的听起来好像敖烈那一家子的人啊。
“你认识敖霜吗?”虽然她心里知道不可能可她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声,“就是东海的大太子敖霜你认识吗?”
小姑娘在她说出敖霜的那一刻,眼神一亮:“你是说敖霜哥哥?”
敖霜,哥哥?
苏璃三观都要碎了。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妹妹。”小姑娘跟见到了亲人似地,握住苏璃的手,“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还有知道我敖霜哥哥的人,真是太好了。”
换成苏璃整个不对了,话说她怎么从来不知道,敖霜还有个妹妹什么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小姑娘不紧不慢的说:“我是敖霜的表妹,北海的公主,当然不是他亲生妹妹了。”
苏璃呼出一口气,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问道:“你既然是北海公主,究竟是为什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敖月皱了一下眉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睡了一觉起来就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街上还这么多人,我谁也不认识想找婢女什么的根本没有,不过转眼我就看到你了,觉得你很亲切,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究竟是什么苏璃搞不明白。
不过看小姑娘不像说谎的样子,她把她拉到一边。
避开了人群躲到了角落了,她才问道:“那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敖月难过的哭丧着脸,“我现在才五百岁,根本没有城建,如果没有撕裂空间的能力,除非有人找到我,否则我是回不去的。”
苏璃那种哗了狗的心情简直愈演愈烈。
“那你怎么办?”
敖月抬起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啊,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感觉最熟悉的人了。”
苏璃的眼睛眯起来,“不怕我揭穿你送你去做实验?”
“你不会的。”敖月笃定的说:“你才没有这么无聊,更何况这个世界好像没什么人会是我的对手。”
苏璃:“......”这么狂妄的口气,好怕怕哦......
见她不说话,小姑娘有些着急:“你放心,我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很乖,你叫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等到家里人找到我,我还会给你好处的。”
她信誓旦旦的保证着,生怕苏璃将她一个人丢在这个鬼地方。
她空有灵力,却太过无聊,什么都不懂,一点也不好。
苏璃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说好,跟在我身边,不准惹是生非知道吗?”
敖月忙不迭的点点头,“你放心,除了你的话,我谁的话也不听。”
苏璃圆满了,“那你过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敖月的眼睛亮的不像话,“好啊好啊。”
她走上前两步抓住苏璃的手,摇着手跟在苏璃身边,真像是个**的小姑娘,苏璃看着她期待的模样,暗地里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家伙竟是有五百岁,比敖烈还小,圆圆的小脸,大大的眼睛,还有颊边的梨涡,怎么看,都好喜欢好喜欢啊。
苏璃将自己看颜值的本事发挥的淋漓尽致。
带着敖月在湘西扫荡了好些日子。
半个月之后,苏璃不得不启程走上去西域的路途。
离开的前一晚,古城里的花灯终是消散。
小姑娘拉着她在河边散步,美其名曰,美化心情。
河流像是碧玉带一直向前延伸,她们累了就坐在栏杆上休息,日子也算是惬意。
直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破水声,打破了一切的美好。
无数的水花溅上来的瞬间,身边的敖月就像是疯了一样,化身成一道黑色的小龙,趁着没人钻进了河水里,刹那间掀起无数波澜,看的苏璃触目惊心。
河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敖月。
苏璃有些担心的站在岸边,追着敖月掀起的波澜不停的往前跑,生怕这位小公主一个不小心就失踪了,要是回到了之前的世界还好,要是没回去,那可就糟了!
她跑了一阵,累的气喘吁吁的,眼看着波浪越来越远,忍不住喊了一声:“敖月!”
水里的波澜就像是无声的哑剧,蓦然定格。
一道黑色的影子,像鬼魅般的从河水里冲了出来!
刹那间,就到了她的身边。
身边惊起狂风,苏璃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个一身身穿神来色长袍,修身如玉的男子。
男子手里提着一条小小的黑龙,眼神灼灼的停在了她身上,在看到她澄蓝的眼眸,精致无双的容颜那一刻,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薄唇轻启,不容置疑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苏,璃?”
苏璃听到声音,看向他,在看到他容颜的那个瞬间,她屏住了呼吸。
“敖霜?”
男子听到这两个字,心里的诧异散了。
“是我。”他轻声说。
苏璃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你。”
“嗯。”敖霜眼神动也不动的看着她,随手将手里的小黑龙丢在了地上。
小黑龙一落地就化作了十几岁小姑娘的模样,她瞪了敖霜一眼,嬉皮笑脸的凑到了苏璃面前。
“阿璃阿璃,你和我敖霜是真的认识啊。”
苏璃轻笑一声,“你傲霜哥哥曾经帮过我很多。”
小姑娘看了一眼自己冷若冰霜的大哥哥,缩了一下脖子,眼睛转了一转,突然出声:“难道你就是我敖霜哥哥一直在寻找的人类姑娘?”
话音未落,敖霜叱她一声:“不许胡说!”
苏璃有些惊讶:“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接到自家哥哥的警告,敖月忙罢手,“我认错了。”
苏璃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没关系。”
“嗯。”
“不用理会她。”敖霜走到她面前,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问:“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吗?”
“是啊。”苏璃眨了一下眼睛,“是不是漂亮了很多?”
敖霜雪白的面上露出了淡淡的红晕。
压低声音会了一声:“嗯。”
苏璃笑了出来:“这里是我真正生活过的地方,现在我回来了,自然要用到自己的真身,你不必惊讶。”
敖霜点点头,面上闪过一丝不明的颜色:“之前在东海的时候,回来见不到你我很担心,你现在无事便好。”
苏璃不免想起了那个叫如黛的鲛族公主。
“现在公主可是生了孩儿?”
敖霜面色一凛,眼底刹那冷若冰霜。
“孩子是生下来了。”
“男孩还是女孩?”
敖霜脸色更是难看。
“是只狐妖。”
“什么?”苏璃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不是二太子的孩子吗?”即便不是龙族也应该是个和敖霜一样的混血鲛族才对啊?
敖霜冷笑一声:“那人之前一直说因为我二弟才成为了女子,实际上在多年前的美人选举上,看上了那狐岐山的狐族九尾狐美男子才化为了女子,一直和狐族男子暗渡陈仓,但是那狐族男子一直花心无比,另有所爱,并不将真心放在她身上,她就将主意打到了二弟身上,假装怀了孩子,和我二弟成了亲,自以为是怀了敖鹿的孩子,实际上肚子里揣着的是狐族之子。”
也就是说,如黛之前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结婚前就已经给二太子戴了绿帽子?
苏璃表示内容太多太刺激,她应该好好冷静一下。
之前只觉得如黛嚣张跋扈,是个有脾气的,只觉得她喜欢二太子喜欢的要死,没成想竟然是这样的心机美人。
想想就好可怕。
如果不是生下来的狐族,估计她会欺瞒敖鹿一辈子,现在竟然一有夫之妇的名义诞下了狐族的孩子,怎么想都好不爽啊。
敖鹿的这顶绿帽子估计所有族人都知道了。
苏璃忽然有点难过。
“那如黛最后怎么了?”
敖霜面色依旧不好。
“此事涉及狐族鲛族还有龙族三族,父君大怒,唤来了鲛族和狐族想要有个交代,如黛一心想着那狐族男子,最终鲛族将如黛带回了族里,生祭天神。”
生祭天神。
也就是说如黛死了,还死的有点残忍。
“那孩子呢?”
“按理说,孩子应该和其母亲有一样的下场,不过,念其年幼无辜,废了妖族血脉,交给了衣户无子女的老人家抚养,作为普通人这辈子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至于那与如黛私通的狐族男子,处以极刑,尸首分离。”
苏璃平白打了个哆嗦,“那现在敖鹿还好么?”
“还是老样子。”
敖霜看着她淡淡的笑了,“整日沉浸在酒色烟花中,只是偶尔会提起你,想要见见你,跟你道声歉。”
毕竟如黛装模作样,用孩子做戏赶她走的事,只要不是瞎子,都会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龙族的三位太子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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