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在喊“大嫂”的同时,丁总和栋哥分别站在我左右架住两只胳膊,小圣跟在身后堵住我的去路。看到太阳底下的李可可也听到了,脸色变的很难看,此时双拳紧握,青筋暴突,在白皙的皮肤上愈加明显。我两腿一软,就想溜号,无奈三个人死死架住,推着我向前走。
刚下课的同学都没有明白这什么情况,看看被围在中间的我,再看看不远处孤零零站立的美女。但凡是正常人,都不会认为我们俩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这个时候鸡蛋走到我们几个人前面,左右看了一下围观的同学,然后丫的伸出双手开始鼓掌,一边鼓还一边点头示意大家一起来。
这下围观的人可热闹了,还说什么,这不就是要表白的节奏?大家伙齐声鼓掌,有的同学开始喊:“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有一个人这样喊,就有第二个人跟着,很快大家都跟着起哄,反正看热闹的成本不过就是叫两声好。其实学校表白的情况时有发生,不过大多数都是男才女貌,像我这种豺狼女貌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表白,男主挨揍的可能性大,如果叫两声好,能换一场好戏看,何乐又不为?
而且同学们很自觉地把中间的路都让开,仿佛我现在脚下踩的就是一条通往幸福的红毯。而我看到李可可尴尬的表情,和马上就要喷出火来的眼神。感觉自己脚下踩的哪里还是什么路,分明就是刀山火海。
这几个人也真是,这种玩笑也敢开。就算丁总他们不知道李可可发飙的样子,你刘小圣能不知道?
想到刘小圣,我赶紧侧着脸狠狠地说:“小圣,赶紧放开我,否则一会咱俩就血溅当场。”
小圣没有搭理我,回头一看,丫早就跑的没影了。四面找寻,才看到在围观人群身后露出一张幸灾乐祸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躲在人群中,举着手机正认真地拍摄。
快到李可可身前了,我还在和旁边的两个哥们求饶:“大哥们,这种玩笑开不得。”
丁总不屑一顾地说:“怕啥?小圣不是说她答应要以身相许吗?兄弟们这是在帮你!”
原来这一切都是小圣撺掇的,麻蛋,眼见俩人不撒手,我闭着眼,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得,今天不仅露脸了,估计还要露大脸,就不知道一会这张脸会怎么变大,她是喜欢用拳,还是喜欢用脚呢?
来到近前,意外的是李可可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走开,一直就待在原地。原以为她是在攒怒气值,可到了跟前,李可可松开紧握的拳头语气平和地对我说:“以后不要让你们同学开这种玩笑,不太好!”
正准备引颈就义的我听到这话,也傻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也没从打南边窜出来啊!
不管怎么样,她没动粗,我心甚慰,估计是这些日子有母亲陪伴,找回了女子该有的温柔贤惠。我赶紧点头:“下,下次,再也不敢,保证不敢。”
周围有人嘀咕:“我擦,那女的是不是答应了?”
“这一没鲜花,二不下跪,长的还这么磕碜,这都行?真没天理。”
“哎,你不知道,那哥们可不是一般人,连女鬼都能降服,何况一个女孩,估计是用了什么妖术!”
我听在耳中,心说,快别添乱了,非要看命案现场吗?
李可可似乎没有听见一样,反而问:“哎,我刚还看见刘小圣,他人呢?”
丁总他们看没什么乐子可瞧,也失去了兴趣。听李可可问小圣,几个人才发现小圣人已经不见了。丁总嘀咕:“哎,这他出的主意,怎么他倒溜了。”
小圣看见我们一团和气,以为没事了,又看见丁总他们找,这才从人群中挤出来。笑着说:“哎呀,刚才尿急,上了一个厕所。”
李可可嘴角微翘说:“现在舒服了?”
小圣憨憨地点点头,没等他反应过来,李可可一个箭步上去,一手抓住小圣的胳膊往怀里一拉,脚下一个扫堂,小圣当下就趴倒在地。然后她拉住小圣的胳膊,硬生生拖到楼门口前停放自行车的车篷边,从腰后面掏出一把手铐,直接把小圣拷在铁架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拖泥带水,也就眨眼之间,地上还留着一条深深的拖痕。
干完这一切,李可可转头看着我。我下意识后退几步,以为她这玩的是诱敌深入。
李可可却并无动作,不理睬脚下苦苦哀求的小圣,对我说:“我有那么可怕吗?躲我那么远怎么说话?”
我鼓着勇气向前探了几步,李可可这才说:“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请你吃顿饭吧,另外我爸还有点事和你说。对了,你的这几个同学也一起去吧。我爸听小圣说,你们还弄了一个什么公司,我也不清楚,他好像很有兴趣。”
还没等我答应,丁总他们来劲了:“好啊,多会?”
“晚上吧,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
“没问题,能和美丽的女士共进晚餐是我们的荣幸。”
“那好,晚上我来接你们!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话,李可可就要走。我突然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问:“你来就为这事?”
她说:“对啊!”
“打个电话就行,还用你亲自跑一趟。”
李可可微微一笑说:“这是为了表示尊重。”
说完扭头就走,突然想起刘小圣还被拷着,赶紧跑过去问:“小圣怎么办?”
李可可停下脚步说:“他想给你惹麻烦,你还护着他”
没明白她的意思:“惹什么麻烦?他还小,就是喜欢闹。”
她哼了一声,然后摸出一把手铐的钥匙递给我:“爱信不信,他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晚上记得把手铐给我带来。”
说完真的走了。
我拿着钥匙回来以后,没有立刻给小圣打开手铐。
小圣苦苦哀求:“师父,快给我打开,都快疼死我了。”
听得出来可可话里有话,就有心吓唬他一下。于是假装很生气的样子,没说一句话,转头就走。丁总他们本来还有说有笑,看见我脸色不好,以为我真的生气了。
栋哥赶紧拉住:“老冯,你不会这么小气吧?大家和你开个玩笑,用不着这样啊!”
“这是玩笑嘛?”
丁总也劝:“看你那倒霉样,人家姑娘又没把你咋地。你敢在人家面前说那种话,现在咋了,怂了?”
我板着脸说:“这是谁的主意?今天要不说清楚,晚上你们自己去,我是没脸去。”
丁总脾气上来了:“不去就不去,吓唬谁啊。多大点事,至于这样?”
说完他也扭头就走,鸡蛋拉住丁总,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小圣蹲在地上哭丧着脸说:“几位大哥别生气,都是我的主意。我就是觉得可可姐和师父很般配,想顺水推舟一下。”
我气愤地说:“你哪只眼睛看见般配了?说,你到底憋着什么坏?刚才李可可都告诉我了,说你小子没安好心,说不清楚,你就在这待着吧。”
小圣还在狡辩:“我没有啊!真没有!”
一听我说这话,三个兄弟也都琢磨出点味来了。鸡蛋说:“不对啊,你要是真心想帮老冯,还用着许诺我们一顿大餐?我们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栋哥也回过神来:“对啊,小圣还真有点反常,刚才还半道溜出去拍视频。”
丁总盯着小圣说:“你小子肚子里憋的什么坏?”
小圣都快哭了:“我没有啊!”
“行,不说是吗?那我可真走了。”
说完我没头就走,丁总一把拉住:“别啊,把他一个人扔着算怎么回事。把钥匙给我。”说完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这么长时间的舍友,早就有了默契。于是把钥匙给了他。
丁总拿着钥匙,把拷在铁架子上的那只手铐解开。小圣几乎感激涕零:“还是丁总仁义,快,把我手上的也解开,都疼死我了。”
丁总没有解另一只,而是拉着手铐,招呼我们就往宿舍走:“走吧,咱们回去慢慢审问。”
小圣立刻明白了,苦苦哀求:“大哥,饶命啊,我真没别的意思!”
鸡蛋说:“老冯是我们摇钱树,美女是我们大嫂,你说信你还是信他们?”
丁总根本不搭理小圣,而是拉住小圣的手对栋哥说:“愣着干什么,小圣说好请我们吃饭,现在他很忙,咱们要自己动手。”
栋哥心领神会,麻溜从小圣兜里掏出钱包,直奔食堂去了。
锁在宿舍,小圣还是不交代。我以为他真是清白的,就有心算了。没曾想丁总他们来劲了,也不问话,只是给小圣灌水喝,没过一会,尿意一上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全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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