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连梦露清楚地感觉到,她被南申那轻松的一句话逼到暴走边缘。
“南申,我不在你就是这样当着我属下的面诋毁我的?”白全书身穿着白大褂站在医院的门口,神情被月光衬托的无比清冷,仿佛是搬来一座冰山做他身后点缀那样,四周不受控制地往外散发着凉气。
他就站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就足以让人感到莫大的压力。
南申似乎早已经习惯这种状况,他大大方方地走到白全书的面前说:“你丫儿挺会挑位置的啊,知道站这儿好看,就不往里面走了是吧?”
对于白全书的这种行为,南申只想说两个字:心机!
白全书挑了个眉头:“你当我百科全书的称号,只是因为八卦的来的吗?”
肤浅。
别人愿意给她这个称号,那就证明别人认同他各方各面的能力,比如女孩儿自拍如何才能让自己更上相,再比如男性如何能让夫妻生活更幸福,等等。
南申迟疑着点点头:“在我看来确实是这样。”
白全书除了八卦一点之外,在生活之中好像还真没有别的用处。
“那只能说你这个人平时比较关注八卦。”白全书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嘲讽,他从容不迫地说:“所以你根本发现不了我到底有多完美。”
南申没好气地轻哼一声:“逮着机会就自恋,还真不愧是你的风格。”
白全书好脾气地问:“我这怎么能叫自恋呢?我明明就是实话实说。”
南申神定气闲地开口:“如果自恋也有吉尼斯纪录,那你的纪录肯定没人打破。”
白全书:“……”
他总觉得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儿。
白全书朝南申勾勾手指,在南申不解的眼神注视下,凑到南申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南申闻言,连连点头,紧接着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连梦露急忙取阻止:“师哥,咱们两个都要值班,所以你先不要走那么快,先留下来陪我聊一会儿等妇科来病人了你再走呗。”
师哥好不容易才到外面来串一次门,要是不在男科多待会儿,岂不是会让人觉得他们男科的人太不热情?
南申听到连梦露的呼喊声,匀速往前走的他不由得加快速度。
连梦露成功地被他那副避她如蛇蝎的态度伤到了,她愤愤地问:“组长,你特地跑过来就是为了把过来陪我聊天的南申赶走吗?”
她第一次值夜班,再加上平时在家里不干重活儿,导致她现在弱兮兮的……
要是真来个人准备对她怎么样,她还不得被人当成小鸡似地拎着走?
连梦露想到她被坏人抓住,求天天不求地地不灵地被卖到山里的小沟沟里,整天除了啃馒头就是喝稀粥,都没办法去吃小火锅烤肉,心里一酸悲从中来……
白全书嫌弃地跟连梦露保持着距离:“我只是告诉他,等到月黑风高的时候,你就会变身成逮谁扑到谁的状态而已。”
别的他也没有多说。
他以为这么跟南申说,南申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毕竟有句话说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
谁能想到他刚说完,南申那个缩头乌龟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真是失策啊。
“你!”连梦露真恨不得变成一条狗冲上去狠狠地咬住白全书的脖子:“你跟他说这话,不是在赶他走还能是什么意思?”
白全书不解:“可是一般的斯文败类都会选择找借口留下来的吧?”
“男神不是普通的斯文败类!”连梦露的声音里隐隐夹杂着哭腔。
其实她觉得斯文或者不斯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败类。
然而悲催的是,在她希望南申败类的时候,南申竟然摒弃了败类的标签,一门心思地当她的斯文人去了。
白全书生有同感地点头表示赞同:“他是升级版的败类!”
这么好的机会摆放在她的面前,他都不知道珍惜。
说他是败类,估计败类都会觉得丢脸。
连梦露低头为自己默哀,闭眼沉默两秒钟,她睁开眼睛问:“这个点儿你不是应该在家里面看电视吗?”
突然跑到医院里面来干什么?
难道是担心她在医院里面出事儿,所以特地过来陪着她?
连梦露圆圆的眼睛里面写满感动,虽说组长刚才干的事儿比较缺德,但不能否认的是组长的做法确实很暖心。
白全书这才想起来他过来的目的:“我就是想提醒你今天检查结果显示是单肾的那个男人很危险,感觉像是很没学问,容易相信朋友圈里的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白全书虽然是连梦露的组长,但他又不是连梦露的爹妈,他根本没有必要为了提醒连梦露而跑这么远。
他警惕地左右看看,见四周没有人,连忙压低声音,小声说:“朋友圈里说的那些东西咱们都知道是假的,可却有一堆智商达不到的被忽悠了,所以你晚上在医院里面呆的时候小心一点。”
得了,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特地跑这一趟纯粹是为了看热闹。
连梦露敷衍地答应:“行,我会小心的。”
白全书靠近连梦露,声音压的更低:“我听说最近有几个二愣子以为偷人腰子真能卖高价,就偷偷在各个地方埋伏,专门抓那些落单的小年轻,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不下二十个人的腰子被割掉了。”
“二十?”连梦露明显地不不相信:“不可能的。”
警察又不是吃白饭的,怎么可能让脑残犯罪团伙在她们的面前这么猖獗?
在说如果这群人真是想卖人腰子,那第一对腰子没有卖出去那会儿他们就应该收手了。
连梦露的脑洞虽然比平常人开的大一点,但是最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有的。
白全书连忙打断她,明明是在说谎,可语气却认真有这么回事儿:“那群人里面有个懂反侦察的,所以他们犯罪到现在警方都还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可你不是说他们割腰子是想卖给医院吗?”连梦露继续追问道。
白全书:“……”
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坑进去了?
白全书不由得抿着嘴唇,认真地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应对:“可能是一家医院不收,他们觉得医院不零售?”
连梦露的眼神已经不能更无语了:“你当医院是批发市场啊?”
还觉得医院不零售,有病。
白全书哽住,客观地分析一下之后他发现就算自己找借口忽悠连梦露,连梦露也未必会相信,于是只能换一种方式,他佯装为难地叹了口气,接着认真地开口说:“你仔细想想白天那个单肾男是不是很相信朋友圈里的那些谣言?”
他们这些人说的好听一点儿叫不谙世事,说难听一点儿就是白痴,明明人的肾脏要是被人切下来,没有配型成功就证明这个腰子没有任何价值……
猪腰子还能炒着吃,人的估计只能丢了。
连梦露怔忡住,想到白天跟单深的对话,他慢悠悠地点头问:“是啊,怎么了?”
信朋友圈谣言的人多了去了,在男科里遇到一个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连梦露不太清楚白全书突然在她的面前提到这些到底是啥意思。
白全书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危险,阴测测的,在夜里更是多了股让人脊背生寒的力量:“你想想他得的那个病最缺的是什么?”
连梦露:“……”
她现在已经后悔留在医院里面值班了。
连梦露仍旧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狠毒的人存在,她犹豫着说:“这人不像是干那种坏事儿的人呀。”
她现在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要不然,她今天真的很有可能分分钟吓晕在这里。
白全书意味深长地说:“现在的坏人都不会在脸上写我是坏人四个大字。”
连梦露更加害怕:“可是……”
白全书认真地对着连梦露说:“我本来还打算留下来陪你的,不过既然你觉得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坏,那我也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连梦露深深地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瞄准自己的脚砸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总之,她现在非常的后悔替那几个人解释了。
连梦露张口,正准备说话。
白全书露出个温柔到不行的笑容:“希望你能安全地渡过这个晚上哦。”
为什么她有一种白全书不是在祝福她,而是在诅咒她的错觉?
连梦露起初就有点儿害怕,经过白全书这么一提醒,她更觉得医院阴森。
糟糕。
今天男科里面除了她之外一个人都没有,要是单深真脑残兮兮的过来挖她腰子,那她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
连梦露欲哭无泪地打量着四周,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能够自我保护的防身工具。
虽说要是遇到抢劫的,顺从对方在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最聪明的选择,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她要是妥协了,那她就不一定能够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不过遗憾的是,她不仅没有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任何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工具,反倒看看到一直鬼鬼祟祟站在男科门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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