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以后必须得修个夜光眼啊之类的术法,这都好像和钻洞结下什么不解之缘了。”
魏索有些欲哭无泪看着眼前迷宫一样的地陵。以前魏索就不喜欢到这种很有可能跑都一时跑不出去的洞里打妖兽啊什么的,可是自从上次和林道一在洞里搞了一次之后,接下来又是石蛆溶洞,现在又是青风陵地陵,一个洞连着一个洞。
整个地陵完全就像一个被地震震得乱七八糟之后,又埋入地下的城市。现在魏索站在一条破烂的石阶上,两边全部是倒塌的石柱和雕塑啊什么的,再往前看就是很多黑暗笼罩下的倒塌了一半或者完全倒塌了的宫殿。竖立着最多的就是半截的雕像和原本用于支撑宫殿的各种残破的石头柱子,里面还有些散落的枯骨。
魏索头顶七八丈高的洞窟顶部有一条一人多高的裂缝。青风陵下的这个地陵现在跟一个破房子一样到处都是窟窿,魏索就是通过那条裂缝跑到了这下面的地陵里面,只是魏索的风云履只能让人腾空个五六丈,现在魏索掉是掉下来了,想要再出去可还得另外再找别的出路了。
魏索转头转脑的看了一阵之后,对绿袍老头说道:“老头,你可得帮我看着点。不然我要是一不小心中了什么禁制或是被什么妖兽偷袭完蛋在这里面,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龌龊地方,你可说不定又要再过个几万年才能被人发现了。”
“你就别废话了,帮你看着呢。”绿袍老头很不爽的冷哼了一声,“就算你完蛋了,也不劳你费心了,反正我的寿命也剩不了多少年了。”
魏索一阵点头,努力的眨着眼睛,也不敢掏出夜明珠,等眼睛稍微习惯了一下眼前的黑暗之后,就朝着有声音传来的地方飘了过去。
地陵里头的环境很恶劣,魏索很害怕。
到处是倒塌的乱石,黑咕隆咚,各种岔路,没有一条好好的路也就别去说它了。很多经过的宫殿都是摇摇欲坠,有时候是半截墙上斜着一个破败的殿顶,让提心吊胆的从里面经过的魏索担心自己会不会运气太差直接就被压死在里头。
还有看着的好好的一条路,往前走着走着却发现是一条断桥,前面脚下就是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没有路了还只能折回去,弄得魏索不时的要更改一下自己留下的标记,生怕自己在这里面彻底迷路。
更为糟糕的是,朝着先前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一阵之后,那处地方的声音却消失了,相反在另外一个方向,好像非常远的地方,又传出了有人施法的声音。
“南宫雨晴美女啊,你到底在哪,也好歹给点提示呢。”
可以肯定的是,南宫雨晴现在就在这个方圆不知道有几百里的地陵里头,而且和魏索相距肯定在三百里之内了,因为片刻之前,魏索手上的传讯玉符还是发了光的。可是这传讯玉符毕竟是个低档货,只能知道南宫雨晴在这里面,此刻应该还没什么事,但却是根本没办法传递多余的信息。
此刻有点进退两难的魏索就站在一条狭长的甬道前面。
这条狭长的甬道只容一个人经过,但是顶部完全裂开了一条差不多大小的裂缝,绵延向上,还有一些微弱的光线折射进来,整个就是一条一线天。
听着另外一个方位远处传来的声音,魏索还是一咬牙,朝着这条狭长的甬道里面走了进去。
毕竟那处地方和他现在的所在的位置相距实在太远,到时候不要好不容易摸了一半的路,声音又消失了,白费力气,还不如就朝着先前听到声音发出的地方过去看看再说。
因为这种狭长的一线天里面回旋的余,所以魏索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浑身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突然,绿袍老头的声音在他耳中响了起来,“小心,前面有一名修士!”
…
一线天尽头又是一片倒塌的宫殿建筑。
一条石阶通道从这片废墟中穿过,就在这条破败的石阶通道旁的一间塌了一半的殿宇中。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中年修士,正埋伏在其中的一角,双眼警惕的望着前方的石阶通道。
这名中年修士脸孔狭长,长着一双三角眼,面相看上去就有些阴沉,和魏索抢地火炉房的那名红衣修士有得一拼。
突然之间,毫无任何征兆的,这名修士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的一转身。
就在他左侧不远处的一处宫殿废墟旁,身穿青衣的魏索正有些严肃的看着他。
“是你!”
这名身穿黑色斗篷的修士顿时脸色大变,直接一对乌光从他手中射了出来,这一对乌光赫然是一副精光闪闪的鸟爪模样的法宝。
“怎么回事!”
只见两道乌光几乎毫无迟滞的打在了魏索的胸口,但是这名修士却并没有见到想象中魏索胸口鲜血狂喷的景象,两个乌光沉沉的爪子没有任何阻碍一般,直接穿透了魏索的身体,而魏索的身体上只是泛起了一层透明水纹般的涟漪。
几乎同时,一个水桶般的铜环突然一下子箍在了他的身上,随即,不等他发出任何的声音,狂风呼啸之中,十几个恐怖的黑色骷髅头和一道乌光从他后方冲在了他的身上。
这名修士的头颅直接就飞了起来,身体也被黑色骷髅头的威能冲得千疮百孔。
“神通境五重的修士”。
从他身后的黑暗中走出来的魏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身穿灰色衣衫的魏索又飞快的将这名修士身上的衣物全部扒了下来,卷了一卷,飞快的沿着那条石阶通道进入了前方石头森林一般的大片大片倒塌的建筑群中。
而那个一动不动的站在这名修士尸体左侧的“青衣魏索”,却是又过了好大一会之后才慢慢的变淡,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
一时整个地陵之中的声音突然暂时都消失了,整个地陵之中死一般的沉寂。
现在魏索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更加的紧张。
他前方三四十丈的地方,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渊的上方有一座横跨两端,看上去除了一些粗大的裂纹之外,还尚且完好的石拱桥。
靠近魏索这方的桥头,一堆好像是运进来还来不及雕刻的方块巨石堆里面,也埋伏着一名修士,这名修士身上的法衣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炼制,居然和灰岩蛇一样,能够随着周围环境的颜色变化,此刻他身上的法衣就和那些方块巨石的灰白色颜色一模一样,要不是绿袍老头提醒魏索,在这种昏暗至极的情况下,魏索就算走到他身边不远处,也未必能发现得了他。
魏索用望气诀法看去,这名看不清面目的修士赫然和方才被他用幻光符吸引了注意力,被他偷袭杀死的那名修士一样,是神通境五重的修士。
看来黄衫修士那一伙人,也不是个个都是恐怖的周天境修士。
但很明显黄衫修士这伙人的数量也是不菲,而且似乎是对这个地陵的环境有些熟悉,在很多地方都已经安置了人手,似乎是在暗中监视着铁策的人的动向,等到合适的时候就一举出手,来个大规模的围杀。
魏索屏息看了片刻,又拿了一张幻光符在手中,和方才一样,偷偷的朝着这名埋伏在桥头不远处的修士靠近了过去。
此刻连着手头上这张,魏索还有一共四张幻光符,只是其中有一张还是大白猪幻光符,魏索觉得在这种情形下还是用幻出自己身影的幻光符比较好。毕竟像方才一样,一下子就可以分辨出敌我,不会以貌取人,失手错杀掉铁策的人。
“怎么,想偷袭我么?”
但是,让魏索一下子顿住,差点魂飞魄散的是,在他距离这名修士至少还有二十丈的距离时候,这名修士却突然猛的转过了身来。
这名修士看上去三十几岁年纪,面孔干瘦,颧骨高耸,最为引人注意的是,此人渺了一目,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罩,是个独眼龙,而此刻他就用一个独眼盯着魏索,双手负在背后,不住的冷笑。
魏索一边十分惊惶的掏出一张火球符,一边不可置信的叫了出来,“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怎么,区区一阶火球符,就想对付得了我么?”独眼修士不屑至极的看着魏索,伸手一点,一面黝黑的铁盾悬浮在了身前。
“算了,遇到你这样的高阶修士也是我倒霉,我好不容易溜到这里,没想到没有遇到铁策的人,却还是被你们撞上了。”魏索一脸死灰的放下了火球符,“只是我怎么都想不通,你怎么会一下就发现我的。”
独眼修士得意的笑了笑,“让你死个明白也无妨。”说完之后伸手一挥,一条银黑色的小影子从他身下突然窜了上来,窜到了他的手中。却是一头身上有着银黑色条纹的老鼠。
“噬银鼠,原来是驭兽术。”魏索愣了一愣,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还把火球符塞进怀里去干嘛,等一会我还得再掏出来。”看着魏索点了点头,垂头叹气的把火球符又重新塞进怀里,独眼修士忍不住哈哈一笑。
“你这是干嘛?玄龟盾?”可是让他突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的是,魏索将火球符塞到了怀里之后,却是一挥手,抖出了一面黑色龟甲般的盾牌,悬浮在了他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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