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叶青青一直在看,此刻才低声说:“这女子倒还是不错的,只不过的确是没办法进三甲,但是,也是让人怜惜,倒是他奶奶有些太厉害,这个孙女所以才闹出这一出,哎!”
陆锦屏道:“这就叫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奶奶的心,也一样可怜。⊙,在长辈的眼中,自己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
正说着话,熊捕头等人先后进来禀报,说他们已经完成了查访,大部分人都是有相互作证的证人,证明他们不在场,有少数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带来让如今陆锦屏亲自审讯。
陆锦屏进行了复审,审完之后,他发现这些没办法证明他们不在场的人,跟朱云娘都不熟,也只是开业那天才见到,因为这之前朱云娘一直在京城,跟这些人没有往来,更谈不上恩怨。同时,有些人对死去的风蝶也不认识,没有见过面,也就没有什么恩怨。也就是说,这些人没有证据证明有杀人动机,尽管他们有作案时间,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在场,因为两个凶杀现场发现的指纹,都是死者和他身边的人的,并没有其他陌生的指纹。
陆锦屏回头接着调查风蝶的案子,重点查的同样是作案时间,甄别他们是否有不在场证据。而这次范围更大,因为当时风蝶是在前院的茅厕里被杀的,当时后院的姑娘和宾客也都到前院来了。所以,基本上整个春花楼都列入了嫌疑人排查范围,还包括当天请来的所有宾客。
当然,陆锦屏当时能明确在自己身边的一些人是不需要进行排查的,主要是冯刺史等官员,他们当时就在陆锦屏身边。陆锦屏就可以给他们作证,所以没有把他们列入排查范围。
这项排查工作进行缓慢,因为涉及面太广。其中有不少同州的名流,这些人被衙门列入嫌疑人范围很反感,但是,爵爷的命令他们又不敢不从。于是就找些理由推三阻四,这样使得调查更加缓慢。
等到所有人都排查完毕的时候,半个月都过去了。
经过半个月的排查,最终的结果让陆锦屏很失望,没有任何发现,已经列入嫌疑人的,都最终找到了证据排除了嫌疑。
陆锦屏还指望那代秋能恢复正常,从她嘴中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代秋当真是疯了。从那天开始,他害怕见光,又害怕晚上,一到晚上就发疯一般歇斯底里的叫喊,到白天就缩到床角,只要见到人就开始发疯,给她送吃的就用手抓,没有送她也不会要。
马财主把同州的名医都请来了。甚至还从京城请来郎中给代秋看病,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陆锦屏最后的希望也就搁置在了半空。
案件侦破陷入了僵局。
这半个月对陆锦屏来说是漫长的。对于马财主来说更加漫长,还充满了煎熬。因为这半个月都在调查发生在春花楼的几起命案,所以他的楼是不能营业的,耽误一天就要花出去多少白花花的银子,不要白白支付上上下下百号人的开销,他当真是有些吃不消了。
眼看着自己的银子哗哗往外流。却没有进账。因此,从调查开始,他就大把大把的钱送到冯刺史那里,求冯刺史能一边查案,一点准许营业。他保证。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不会离开同州。但是冯刺史摇头说,这是涉及到性命的案子,而且这几宗命案事关重大,再说查案不是冯刺史自己负责,而是陆爵爷负责,他也不好太过干涉。
马财主又亲自给陆锦屏送了厚礼,但是这次陆锦屏却一文钱都没有收,只说自己会尽快查完之后他们就可以开门营业。
他倒不是想故意刁难对方,这连续三条人命死得十分诡异,而且,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线索,明明这个案子范围如此狭窄,只局限于春花楼的这些人,可偏偏就是找不到任何端倪,这让他很烦恼。
如果说允许他们开业,会把现场破坏,而现在,现场尚有可能留下他事先没有发现的一些痕迹,因此,他严令案发现场严密封锁,几乎隔三差五就要去蹲上半天琢磨到底什么地方出了漏洞,这样的情况下,他当然不允许春花楼重新开业,以便影响他的破案。相比春花楼赚钱而言,三条人命更是关系重大,他要尽早将真凶缉拿归案,不允许对这件事造成任何阻碍。
马财主朝廷中也有一些关系,可是,当他想动用这些关系的时候,这些关系一听说陆锦屏三个字都摇头,也不说理由,只是说实在抱歉不能过问别人的事情。这样一来,马财主绝望了,欲哭无泪。
最后他想到了一招,给玉峰许下重诺,如果她能说动陆锦屏准许他们开业,将重赏她。
于是,这一天玉峰疏妆打扮了一番,带着丫鬟,坐马车登门拜访陆锦屏。
陆锦屏正焦头烂额,对这个案子实在是苦恼,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门房来报说玉峰前来拜访,陆锦屏拿过拜帖看了之后,见到龙飞凤舞的行草,顿时心中烦闷一扫而空。心想,与其这样苦苦思索,倒不如先散散心,或许能让紧张的大脑松懈下来,说不定反而能想到什么点子来破案。
于是陆锦屏,赶紧吩咐有请。
等玉峰进来之后,盈盈福了一礼,陆锦屏笑呵呵说:“怎么,玉峰姑娘近日有闲暇前来相见呢?”
玉峰并没有借机说你把我们春花楼关门半个月,我们没生意做当然有空闲了。她知道,越是这么着急表露来意,越会让陆锦屏心生反感,所以只是嫣然一笑说:“你不来瞧我,只能我来瞧你了。”
陆锦屏一拍脑门说:“抱歉抱歉,这些天当真是忙昏了头,虽然在春花楼查案,可是实在没空见姑娘,你别见怪。”
“怎么会呢!”代秋脉脉含情瞧着他,说:“这大热天的,在屋里呆着,可是热得紧,爵爷有没有兴趣咱们去游船河呢?”
“好啊,那就去吧,只是这大热的天,游船河的只怕人不少,能不能有画舫还不知道呀!”
“李爵爷要想游船河,还愁没有人给你预备画舫吗?放心,我事先已经雇了一艘画舫停在码头等爵爷呢。”
“你就知道我会跟你走?”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难不成爵爷打算拒绝奴家吗?”
陆锦屏见她娇嗔撒娇的样子,心中不由动了一下,说:“要想拒绝玉峰姑娘的美意,但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只可惜我没有这份勇气,只好跟着姑娘走一遭了。”
叶青青在旁边说:“爵爷,我可要跟你去!”
陆锦屏侧脸瞧她,见她神情紧张,便知道她想起几个月前在同州河惊险的一幕。自己被王八龟的娘子露娘劫持,可把这小丫头吓得够呛,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提起同州河,她又想起那一幕,因此顾不得旁人在侧,赶紧提出要跟着一起去。
陆锦屏笑了笑点头说:“那是当然,你是我的影子,我到哪你都跟着。”
叶青青莞尔一笑,想了想又说:“把三妹也带上,有个伴,同时有啥事也有个帮手。”
陆锦屏知道,上次叶青青因为被支开而无法兼顾,这次带着三妹多一个帮手,也就不会顾此失彼,便点头说:“行啊,由你安排。”
苏三妹听到这话欣喜的点点头,赶紧跟叶青青一起,略收拾准备,随着陆锦屏出了院门。
玉峰微笑道:“爵爷是否赏脸跟奴家同乘一辆马车?”
陆锦屏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旁边叶青青阴着脸瞧着,他知道如果自己答应,叶青青肯定会出声反对。因为,马车比较小,一辆马车坐两个人。他要跟玉峰同坐一辆马车,那叶青青就会跟他分开,这就违背了叶青青随时紧跟着他的目的。但是陆锦屏看见玉峰那娇嗔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拂他的面子,拒绝一个美女的请求,的确不是一个男人做得到的事,于是想了想,扭头对叶青青说:“丫头,你的马术不错嘛,要不你骑着马跟着我们走,让三妹一个人坐车。”
叶青青一听陆锦屏这话,便知道他已经铁了心要跟这女子同车而行,她当然不敢直接违抗陆锦屏的决定,只好撅着嘴,吩咐马夫把自己的马牵来。在此期间,她先把玉峰的马车检查了一遍,连车顶都看了,确认没有危险之后,这才点点头。
陆锦屏笑了笑,先搀扶玉峰上了马车,这才跟着上车。叶青青翻身上马,骑着马跟在马车边,随时警戒四周的情况。
陆锦屏坐在玉峰身边,觉得玉峰身上淡淡的清香飘来,让人心旷神怡,便瞧着她说:“你用的什么香?这么好的闻。”
“这是用紫罗兰炮制的香料,我特别喜欢,好闻吗?”
“真不错,你的品味也很不错,只不过,紫罗兰这种花赏析多了,会让人心情压抑,须得适可而止。”
“是,多谢爵爷教诲,玉峰铭刻在心。”
“没必要如此客套吧?”陆锦屏笑问。
随着马车在铺满青石板路上摇摇晃晃往前行驶,两人的身体随着马车的摇晃轻轻摇摆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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