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罗奇的动作立时静止了。
他转过头来,英俊的脸上隐隐透出煞气,心中怒火三丈,滚滚喷涌。
是谁,敢这般大声说话,打搅他的好事?
他顺着出声的方向,目光看向上面,狭长的眼眶微微眯起,形成两道缝隙。
是个少年!
而当秦清听到了呼喊声时,她的手指不由微颤。
有人要帮她们出头吗?
心思一时为之而雀跃,仿佛是得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不禁转过头去,美眸流转,望向出声的那人。
当那人的模样映入眼帘,这名曾经骄傲傲慢的美丽少女,难免为之一怔。
居然是他?
那个曾经和她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
在二楼的转角处,徐石居高临下,神色一脸平静。
面对众人侧目,神色稳如泰山。
仿若是不曾看见面前众人,他一步一步,从灰褐色的楼梯上徐徐踱步而下,气势凌厉如虎,单调的脚步声连连响起,夹杂着冷淡肃然的喝骂。
“我在问你们,刚才哪条野狗,在这里大吵大嚷?有本事吵嚷,就没胆子跳出来了吗?嗯?”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楼梯已经走到了尽头,徐石面目冷峻,看着面前的众人。
他本来身躯就壮硕,再加上吞吃了大量灵果,这些天里,身高向上猛窜一截,再加上气势威猛,已然不输于十**岁的青年人了。
被如此一顿大骂,使得白罗奇脸上寒意大盛。
自从他加入横水宗后,一向横行霸道,从不讲理,所见之人,无不畏他惧他,今日,居然会被人指着鼻子骂成野狗?
这绝不能忍下去!
再一看徐石的面容,撑死了不过十**岁,明摆着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他心中骄横之意更甚,狠狠说道:“你这小子,是想找死不成?”
语意之中,已然吐露出了滚滚杀意。
但徐石的表情却是变都未变。
他并没有理会暴怒狂躁的白罗奇,而是移动几步,走到一个桌子边,施施然的坐下倒茶,随口问道:“嗯?怎么没人回答我的问题?刚才那条野狗在说话?还是那条野狗是个聋子,都听不见我的话?”
他竟然没把说话的白罗奇放在眼里!
白罗奇一怔。
几息之后,他不怒反笑,放开了拉扯李琳的手,走到徐石面前,而身后,那几名横水宗的门人跟在身后,形成了一片庞然的阴影,压迫而去。
“小子,你成功的激怒我了,你真是愚蠢,为了英雄救美,要丢掉自己的命,还以为是活在说书人的故事不成?在我横水宗面前,你这是在找死!”
白罗奇语气凛冽,已然动了杀机。
然而,徐石还是一脸从容。
他瞥了一眼眼前的英俊男人,姿态从容,笑了一声:“横水宗是什么狗屁门派,我听都没听过,但能生出你这种人渣,想必也只是个专门生产猪狗的废物猪圈罢了。”
一言之下,众人皆寂。
外面的围观群众本来还在窃窃私语,但一听闻徐石如此的话语,顿时炸开了锅,声音瞬间沸腾如火,嘈杂无比。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居然敢把横水宗骂成是猪圈!”
“这家伙该不会是刚出来的愣头青吧,那横水宗,可是十大门派之一啊,足足有十几名神通境强者镇守的大门派!”
“算了,此人太过愚蠢,死了死了,肯定是死了,衡水宗的这些人,最为小气,敢这么说话,这些人肯定不会饶了他。”
吵嚷声中,惊叹有之,嘲笑有之,而徐石并未理会,而是自顾自的倒水饮茶,神情自如淡定。
被如此一顿大骂,白罗奇怒火暴涌,情绪犹如火山喷发,当即喝骂道:“你这小子,居然敢骂我横水宗?我一定要杀了你!”
“那就来吧。”
“我要把你挫骨扬灰,骨头都磨碎了喂狗,血肉都碾成……”
话语还没说完,徐石身躯骤然暴动。
速度之快,犹如是天上的惊雷闪耀,只是一瞬时间,那白罗奇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臂陡然伸出,摁上了他的脑袋。
随即,大力一摁!
力道灌注之下,头颅如流星坠落,猛然下栽,砸在了地面上,狂暴的余力倾泻,竟然将这青石地面撞出重重裂缝!
在地上尘土鼓飞的瞬间,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脑袋上,缓缓的揉搓两下,少年的淡然语调随之响起。
“这个脑袋脚感不错,可以给我垫一下脚。”
一动之下,众人皆惊。
横水宗门人的脑袋,竟然被人当做垫脚的工具!
这少年,太过嚣狂!
而徐石却并未就此停止,他饮用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一边用脚踩着对方的脑袋,啧啧称奇道:“哎,我还没发觉,你的脸皮真是硬,居然把地面撞裂了,这种厚脸皮的程度,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淡淡的调侃声下,剩余的衡水宗门人终于反应过来,立马大声恫吓道。
“放开我师兄!”
“快点放开,不然我横水宗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小子死定了,竟然惹我大横水宗,定然要将你打断骨头,扔给野狗,受尽啃噬之苦!”
对此,徐石只是呵呵一笑。
感觉到脚下之人想要起身,脱离压迫,他立时一用力,力道如山峰镇压而下,脑壳不堪重力,爆出吱呀呀的轻微声,白罗奇身躯一顿,不敢再动。
扫了面前几人一眼,徐石倒是不在乎这些威胁,笑眯眯的问道,好似人畜无害:“看你们之前威胁女修士,似乎是轻车熟路了,做了很多次啊?”
一名修士不屑一笑,还搞不清楚情况,自持大门派的风度身份,高声喝道。
“我横水宗做事,向来霸道,这种事情想做就做,天下无人可以制我,你不过区区一个少年,以为自己是谁?识相的,放开白师兄,你还能留的一具全尸,要不然,定然叫你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哦?是吗?”
徐石轻笑一声,脚下却是不由的更加用力。
剧烈的痛楚,使得白罗奇精神分散,用不来神通,不得不用手去拉那只脚,试图拉开。但以他的薄淡之力,想要拉动这根大腿,正犹如是蚍蜉撼山,绝不可能。
“我看你们这些人,实在是太不爽了,索性杀了算了。”
将杯中的浓茶一饮而尽,徐石微微摇头,浅淡的冒出一句。
那名横水宗门人见他轻描淡写,还以为只是说说狠话,不敢付之行动,便又一度大声叫骂:“你这小兔崽子,硬要和我衡水宗为敌?再不放开我师兄,我等必定要诛杀你,杀你全家,屠你宗门,而你自身,必须接受凌迟……”
“咔嚓。”
一声清晰的脆响响起,打断了他激奋的咒骂声。
徐石脚下的白罗奇,立时紧抓腿部的手掌软软的松开,身躯一僵,身体渐渐的不动了。
他的脑袋,已然扁圆,被这一脚生生踩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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