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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传林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瞥了黄裳一眼,冷笑道:“李市长,你没弄错吧?要我跟黄裳同志比试?比什么啊?不管比什么,我也是胜之不武啊!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职员,我可是堂堂的市委副书记呢!这要传出去,会被人说以大欺小的。..”
李毅道:“传林同志,你不会不敢吧?”
庄传林撇了撇头,挥手道:“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的?”
李毅道:“那就行了。黄裳同志,你有什么意见吗?”
黄裳道:“全凭李市长吩咐。”
李毅点点头,说道:“那就好。还有谁不服气,想出来挑战的吗?”
庄传林道:“到底比什么呢?总得划下道儿来吧?”
李毅道:“减副,需要的是对本市人事关系的了解,传林同志,你是做党务工作的,在党委那边,又分管人事工作,想必,这也是你最拿手的工作吧?这也是你不服气黄裳同志进小组的原因吧?”
庄传林忍不住冷笑,说道:“人事工作?哈哈!黄裳同志,你才多大啊?一个黄毛丫头,参加工作没几年吧?你就敢跟我来比人事工作?”
黄裳微微一笑,没有顶嘴,只道:“这里李市长最大,我听他的安排。”
会议室里,只有文红花等见识过黄裳厉害的人,不免露出会心的微笑,至于其它同志,则一个个哈哈大笑,显然,他们都在笑黄裳的不自量力。
庄传林是绵州市的老组工干部了,提升副书记之前,就在市委组织部工作过。在绵州市的人事工作上面,就算是文红花,也未必比他更厉害!
李毅也是熟知这一点的,他也知道,叫黄裳跟庄传林去比试,实在是有些冒险,可是,要是不比试的话,这么多的人。都不服黄裳,更不会服气他李毅!
他们会以为,李毅用人唯“美”,甚至是别有用心!
李毅敢提出这个比试,一方面。他对黄裳有信心,另一方面,也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既然传林同志没有异议,那就比试吧!”李毅淡淡的说道:“如果你要是败了,可不许给黄裳同志小鞋穿啊!”
庄传林呸呸两声,说道:“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会败吗?嗯?我要是败给她,我就……我就辞职不干了!”
李毅呵呵笑道:“传林同志。你言重了,不管谁输谁赢,都没有那么严重的。这不过是一场友谊赛。”
庄传林道:“好!那就比呗!既然李市长如此看重黄裳同志,想必她一定有过人之处吧?只不过。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嘿嘿,可能是我对黄裳同志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吧?”
他故意把“深入”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轻佻。明显含有别样的意味。这种意味,凡是男人。都能轻易的往那方面去想。
办公室里,很快就响起一声声轻笑。
李毅咳嗽一声,制止了他们的胡思乱想,缓缓说道:“文部长,你是组织部长,既然是要考较人事方面的问题,那就由你来出题目吧!这题目,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就以十个为限,怎么样?”
文红花道:“可以。两位参赛者,需不需要做准备工作?”
庄传林道:“嘿!做什么准备工作啊,我跟你们说,只要是市里的干部,我都耳熟能详,不管你问什么,我都能张口就来!至于她,要不要准备,那我就随便了!”
黄裳微微一笑:“不需要,文部长,请开始吧。”
文红花点点头,略微一想,说道:“我市某村,有这样一个干部,能主动学习党在现阶段农村的路线、方针、政策,认真贯彻执行党委、政府的决定,勤政为民,恪尽职守,率先在村里开展了‘无职党员设岗定职’活动,分别设置了政治宣传岗、村务监督岗、扶贫帮困岗、纠纷调解岗、治安保卫岗、红白理事岗、文化宣传岗等13个岗位,为全村30名无职党员搭建了发挥作用的平台。为农村无职党员发挥作用提供有效的载体,引导无职党员成为‘发展经济的领航员、政策法规的宣传员、科学技术的辅导员、勤劳致富的信息员、矛盾纠纷的调解员……’,进一步带动党风、民风的根本好转,促进整个农村的稳定与发展。”
她像是在做报告一般,说了一长段的介绍语。
最后,她顿了顿,问道:“请问,这个村干部是谁?是哪个县哪个村的干部?”
李毅听得头都大了,心想这个文红花,不愧是组织部长啊,一个干部的介绍,就能说得如此详尽!
隔行如隔山,就算都在政府部门工作,这分工的细化也是很严重的。李毅是市长,主抓经济发展和市政建设工作,对市里的干部和人事,就欠缺了解了,在这方面,他自愧不如文红花同志,甚至还不如黄裳同志!
文红花问完之后,笑道:“传林书记,黄裳同志,这可是抢答题,谁先回答正确了,就可以加一分,最后谁的分数最高,谁就胜出了。”
黄裳微微一笑:“庄书记先答吧?我是后辈,理应礼让一题。”
庄传林翻了翻白眼,摸了摸下巴,皱眉沉思,半晌没有吭声。
文红花道:“传林书记,人家小黄同志都礼让了,你到底答还是不答?”
庄传林不是不想答,他实在是答不出来啊!
文红花问的是村一级干部的事!
别看她说得天花乱坠,好像所说之人,是多大人物似的,其实不然。只要做过组织工作的人,不难总结出来,那个村干部,只不过是多介绍了几个村民入党,并给他们分配了一份没事闲得慌的工作罢了!
试想想,哪个村的村干部,不去调理村里的矛盾纠纷?哪个不起带头致富的作用?
又个哪个村里的党员干部,不去帮人家料理红白喜事?
村,是一个集体,一个村里的人,都是沾亲带故的,一家有难,全村支援,这早就成了乡俗。不管你是不是党员,遇到人家有事,你都得去帮忙,不然,你家死了人,谁来帮你出殡?
所以,文红花所说的这个人,其实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你随便揪一个人出来,估计都能适应。
但是,文红花着重说到了一个新鲜词语:“无职党员设岗定职!”
也就是说,所有的干部都在做同样的事情,但这个干部脑子灵活,会来事儿,在做事的同时,他还立了个名目!
这样一来,他就与众不同了!
他就进入组织部长的法眼了!
可是,庄传林同志,不干组织工作很多年了!
他虽然在党委里分管人事工作,可他管的都是大事啊!像村里的这种芝麻小事,他哪有闲功夫去管?
因此,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个人来!
听到文红花的询问,庄传林沉下脸,说:“笑话,我能不知道吗?只不过,连小黄同志都有这种礼让的觉悟,难道我就没有吗?我堂堂市委副书记,让她一题又何妨!”
李毅听了,不由得嘿嘿一笑,说道:“传林书记真是好雅量,不愧是人民的好书记!小黄同志,那你答吧!”
黄裳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多谢传林书记,那我可就说了。”
庄传林冷哼一声,心想只要你答得出来!我就不相信了,你一个市委办会议处的小小文书,能知道这么冷门偏僻的事情?你之所以能进减副领导小组,还不是因为李毅看中了你的迷人美色?狐狸精!
黄裳笑道:“我没记错的话,文部长所说的这个同志,是古亭县石头村的村党支部书记,何克东同志。”
“噄!”庄传林轻笑一声:“你随便说个人名,以为就能答对了?”
文红花却是咦了一声,大为惊异,说道:“黄裳同志,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真是奇怪了!何克东同志的事迹,上个月才上报到市里,我们组织部,正在对他进行考察呢,没有想到,你居然就知道了!真是奇怪,太令人惊奇了!”
黄裳笑道:“我也是碰巧了,上次,邵书记在审阅这个事情时,我正好在旁边,他还问过我,问我对这个石头村熟不熟悉呢!”
文红花道:“哦,我说难怪了!传林书记,这一题,黄裳同志得了一分,暂时领先了。”
庄传林脸色一滞,老脸难得一红,故做大度的摆了摆手:“一分而已,不算什么!继续吧!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小黄同志,平时看你闷声不响的,也不怎么爱说话,居然悄悄摸摸的,就得到了邵书记和李市长的双层重视啊!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黄裳道:“传林书记言重了,我跟邵书记还有李市长的接触,也仅限于工作时间,只不过,他们慧眼识珠,觉得我这个人,还有点可造之处,是以偶尔扔点工作给我去做罢了。”
这话既是在夸李毅和邵书记,又在贬低庄传林,说他没有慧眼,不能识珠!
庄传林恨得牙痒痒的,顺带把石头村的那个素无谋面的何克东也给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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