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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必达一见那女记者哭哭啼啼的样子,再看看马高原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想起之前他遮遮掩掩的样子,也认定马高原肯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事情,莫说欺负这个女记者,动手打人只怕是肯定的了,当即也黑了脸。..
马高原急忙辩解道:“和〖书〗记,我真的没虐待她,你要相信我。”
女记者拂起头发,把半边脸拿出来给大家看,指着马高原,尖声道:“你敢说你没虐待我?这是畜生打的吧?”
那半边脸果然红肿异常,像一个肉包子似的。
围观群众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哑剧也能看个大概,知道这个女人被马高原打了,于是一齐起哄,说马高原没有人xing。
马高原担任违章建筑拆除工作组副组长,又是区拆迁办的副主任,平日里跟这些拆迁户打交道很多,拆迁户们都知道他这个人的大名,也认得这个人的样貌,对他素无好感,此刻自然是什么恶毒的话都喊得出来。
马高原急切之下,拉开自己的衣领,指着那几道抓痕说道:“你们看看,这是她抓我的!我打了他一巴掌,她抓了我一下,敢算抵过了吧!”
女记者哭得更凶了:“他是个流氓,他想欺负我,抱着我就要亲,我不从,就抓了他一下,这道痕迹,就是证据!”
马高原怒道:“臭婊子,你胡说什么?我几时欺负过你?你别血口喷人!”
和必达的脸sè更黑了,喝道:“马高原!你无谓再狡辩了!越描越黑!”
女记者得理不饶人,整得跟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大家评评理,当着这么多的面,他还敢骂我呢!”
马高原看看女记者,再看看和必达乌黑的脸,不敢再顶嘴,只是恨得跺脚。
李毅冷笑道:“必达同志…这可是你的手下,咱们〖革〗命队伍里,可容不下这等败类吧?”
王金保道:“李〖书〗记刚才来的时候,这个姓马的还要把李〖书〗记也抓起来关进局里呢!那几个城管…助纣为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必达面无表情地道:“请李〖书〗记放心,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相关人员。马高原同志,暂停违章建筑拆除工作组副组长和区拆迁办副主任之职务,回去写份深刻检讨给我!”
马高原马上火烧屁股般跳将起来,满含委屈的叫了一声:“和〖书〗记……”
和必达狠狠瞪了他一眼,马高原马上就蔫了。
李毅心想…和必达的手段不错,片刻之间,就下了“弃卒”顾全大局的决定,一时之间倒也没有更多的要求好提了。至于走马街拆迁事宜,不是现在所能谈的。
郭小玲道:“他们做了这么多伤害我们记者的事情,就这么完了吗?”
女记者跟着叫道:“对啊,不能这么轻易的便宜他,我要他道歉!我要他赔偿!不然的话…我就要告上法院,告他一个非法拘禁罪!”
和必达看了李毅一眼,李毅面无表情…和必达对马高原道:“马高原同志,你要是想si了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马高原此刻提不起丝毫的脾气,刚才和必达只是“暂停”他的一切职务,能不能恢复,就要看他的后续表现呢!现在江州的房地产方兴未艾,拆迁办副主任可是一个肥差,他当然舍不得拱手退出,暂时的委屈算得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
“对不起!”马高原对着女记者轻声说了一句。
“祺听到!”女记者ting会来事。
“对不起!”马高原高声喊了一句。
“我不原谅你!”
马高原恨得牙根痒痒…但此情此景之下,只能忍气吞声,再次向女记者弯下腰,高声喊了一声:“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请求你的原谅。”
女记者还待为难他,郭小玲扯了扯她的衣服,示意她见好就收。女记者冷哼一声,说道:“算了吧!一个大男人,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我真提不起兴趣折磨你了!赔偿是一定要的,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一千块,每个人一千!”
马高原道:“我愿意付!不过,我的头没这么多现金,改天给你送过去。”
女记者道:“我才不想再见你的熊样!你找他们借点!当场付清!”
马高原只得四处拆借,凑齐了两千块钱,递钱给女记者的时候,狠声道:“算你有种!以后别落在我手里!”
女记者拿过钱,尖叫道:“他还敢威胁我,说要顾凶杀我呢!”
众人都是一怔几个〖警〗察虎视眈眈的看向马高原。
马高原苦笑一声,知道辩解也是徒劳,干脆闭嘴不言。女记者得意的撇了一下嘴,把钱装进腰包。
那个男记者一直站在旁边当观众,此刻居然上前问女记者要钱。女记者道:“你傻啊,不是这么多领导帮忙,我们能不能出来还不一定呢,还能得到这笔钱?这钱我做主,拿出来请客吃饭!”
李毅听了,嘿嘿一笑,心想这女的比那男人脑筋转得快啊,借别人的钱,来买好领导,既惩罚了马高原,又讨好了领导,一举两得。
女记者邀请李毅等人晚上一起共进晚餐,李毅笑道:“我就免了,我已经有约了。你请必达同志和赵阳同志去吧,今天若不是他们俩在这里替你做主,你们可没有这么快出来,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们。”
女记者甜甜的笑着,向和必达和赵阳两个人致谢,同时邀请他们晚上一起吃饭。
和必达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正好趁此机会,叫日报的同志冰释走马街改造的误会也好啊!这里面的水太深,经不起他们胡乱报道,更经不起他们〖真〗实的报道,于是点点头说道:“难得你一片盛情,我也不忍拒绝,那就先说好了,吃归吃,但绝对不能太过奢侈。”
赵阳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李毅一眼。心想,这个李〖书〗记,借了和必达的手,杀了马高原这只小鸡,明明知道和必达一定不情愿,回过头就可能恢复马高原的职位,或者是另委它任。
但李毅这一手玩得漂亮,把和必达置于救世主的地位,既通过这些记者,暂时xing的修复了同和必达紧张的关系,又再次间接的踩了马高原一脚,让他的复职变得遥遥无期。谈笑间,不着痕迹的一举两得啊这么厉害的年轻人,如果是朋友,那是福音,如果是敌人,那就是个劲敌啊!可惜的是,从目前来看,自己跟他之间,非敌非友,敌意大于友情!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李毅看看时间,居然已经到了下班时候,正想离开,却见数十个市民挤在去路上,最前面的是几个老者。居中的一个老人走向前,看着李毅问道:“你是市委李〖书〗记?”
苏新亮和王金宝见到这么多人堵路,都有些紧张,挤到李毅面前,保护李毅。
李毅分开他们两个,示意他们退下去,对那个老人说道:“老人家,我就是李毅,是江州市委副〖书〗记,你们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老人白发苍苍,站在那里都有些发颤,脸上瘦骨嶙峋,只剩皮包骨头了。
“李〖书〗记,我叫吴九,今年九十八了!我是这里的原住民,祖祖辈辈起,就一直住在这走马街里。”老人说上几句话,就要稍微停顿,等喘上几口气,这才继续说话。
李毅道:“吴九爷爷,你跟世纪同龄啊!马上就是百岁老寿星,真是可喜可贺呢!”
“我是光绪二十六年生,那年是庚子年,义和团………………”老人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苏新亮咳嗽一声,提醒道:“老人家,您有什么事情要向李〖书〗记反应的,现在就可以说了,这些古辈故事,改天我时间,我们再来聆听您老的讲话。”
李毅虽然也赶时间,但人家九十八岁的老人都站在这里跟你聊天,你又岂能催促于他?听得苏新亮如此说,倒也不反对,微微点头道:“吴九爷爷,你们今天拦我的路,有什么事情,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吴九道:“抗日战争那会儿,江州城里满城都是〖日〗本兵,走马街很多居民都卷着金银细软逃到南洋去避难,但是,我们吴家没有一个人离开,还有很多居民都没有离开!就算是鬼子的炮火,都不能把我们吓跑!李〖书〗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毅严肃的点头,说道:“我明白您老人家的意思了。”
吴九道:“这片土地,生我养我一辈子,我死也要死在这祖屋里!我身后这许许多多的走马街人,都跟我有着一样的思想,都愿意跟这片祖屋共生死!这些屋子,在我们眼里,就跟娘亲一样,不能分离。我就弄不懂了,这么古老有历史价值的老屋,在你们领导眼里,怎么就成了妨碍城市经济高速发展的阻碍呢?城市的发展,就一定要抹杀历史、推倒古迹吗?”
李毅转向一边的和必达,沉声问道:“必达同志,你听懂这个老人的心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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