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似乎有些意动,但思索之后,说道:“不敢有劳李省长,我的事情,自己会解决好。”
李毅道:“南子,你何必这么见外呢?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我相识即有缘。你事情还没有办完,就要离开东海省,难道不遗憾吗?”
南子道:“李省长,实不相瞒,我这次离开,就是想去找外援的。”
李毅道:“那你为何不找我帮忙呢?”
南子道:“江湖事,江湖了,李省长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李毅笑道:“这句话很有趣。江湖事?什么样的事情,叫做江湖事?”
南子轻摇螓首:“李省长,你是官场中人,江湖上的事情,你不会了解的。”
李毅道:“这么说来,你也是江湖中人?这更引起我的好奇心了,一个美丽的妙龄女子,独身住在这山脚下,本就引人深思了。再加上你秘密的来历和背景,更让人捉摸不透。”
南子道:“那就不必捉摸。李省长,你会听琴,不知道会弹琴吗?”
李毅道:“我会弹钢琴,不会弹这个古琴。”
南子道:“真的假的?”
李毅道:“真的不会弹这个古琴。”
南子道:“我n∵,.是问你真的会弹钢琴吗?”
李毅道:“我没有必要骗你,就像你没有必要骗我。”
南子缓缓点头。
这时,李毅的电话急促的响起来。
“李毅,不好了,我被人跟踪了。”打电话来的是宋佳。
“什么?被人跟踪?”李毅讶然相问。
“嗯,我送南逸尘回家后,独自返回。看到后面有一辆面包车,一直跟着我。”
“你多虑了吧?或许人家恰好和你同路呢?”
“不可能,我去南逸尘家之前,就看到这辆车跟在后面,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但我现在返程了,它还跟在后面。就很奇怪了。”
李毅道:“不必害怕,你直接往四海酒店开吧。进了你的地盘,不管是谁,都不敢为难你了。”
宋佳道:“好吧,我还是很紧张。”
李毅道:“这样吧,我派钱多去接应你。”
宋佳道:“好吧,你不来吗?”
李毅道:“我还有点事情,办完之后,就去找你。”
宋佳道:“那行吧。就这样。”
李毅道:“等等,你看清后面那面包车的车牌没有?记下来,发个信息给我。”
宋佳嗯了一声,听说钱多马上就来接应自己,顿时放下心来。
李毅打电话给钱多,让钱多去接应宋佳。
南子道:“李省长,你朋友有难,你为何不去呢?”
李毅道:“我派人去就行了。我还有事请教你。”
南子道:“请教二字不敢当,李省长有什么事。尽管说。”
李毅道:“你是南华的亲传弟子,又能接任他的职位,想必你的道行,也是很高的吧?”
南子微笑道:“我哪里敢跟师父比啊?他是天上的日月之辉,我只是地上的萤火之光。”
李毅道:“不管怎么说,你肯定是个高人。我有一事未决。请问于你,还希望南子小姐不吝赐教。”
南子道:“李省长身居要职,身边智谋之士,肯定不少,为什么要舍近而求远?”
李毅道:“可怜。我身边并无一个谋士。”
南子道:“和你同来的那位南逸尘老先生,难道不是吗?”
李毅道:“他是省委韩书记的谋士。”
南子哦了一声,说道:“李省长所问之事,肯定和官场权谋有关,可我从未涉足官场,了解不深,只怕要辜负你的一番信任了。”
李毅道:“请先听我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回答,怎么样回答。”
南子点头说:“请说吧。”
李毅便把自己的处境,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南子,就连自己是京城李家子孙的真实身份,以及和林国荣的关系,并林国荣病重住院之事,也一并告知,以示自己对她的绝对信任。
南子听到李毅惊世骇俗的身份隐秘,并没有吃惊,一张俏脸上,仍然是静如止水,就连眼神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李毅暗暗称奇,心想这女子好深的定力!听到我娓娓说出身世来,她居然连眼皮也不眨一下的。
南子听完李毅的话后,微微一笑:“李省长,你到底有什么疑惑的呢?”
李毅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我这样的处境,应该怎么办呢?是安分现在的状态不动,还是争一争更好的分管工作,像分管经济工作这类。”
南子道:“李省长,听你说,你对现状很不满意?因为你岳父大人病重住院了,所以影响到了你的仕途,连累你在省里受到了别人的打击。是吗?”
李毅道:“也谈不上连累,就是有些影响吧。”
南子道:“李省长,在世人眼里,你是高官厚禄,富贵已极极,没想到,你却如此不满足。你站在了山顶上,却还想爬到树梢上去。那你觉得,是山顶上脚踏实地稳当呢?还是爬到树梢上舒服?”
李毅完全怔住了。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人对自己这样说过话!
南子用的语气,完全是一种责怪的语气,还带着一种讥诮之意。
李毅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心想要不是你这样的美人说出来,我早就跟你治气了!
南子给李毅面前的茶杯续满茶水,说道:“李省长,你要问我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了。喝完这杯茶,你请回去吧。”
李毅道:“南子,你什么时候回答了我的问题?”
南子道:“等你回答完我刚才的提问,你就知道我的回答了。”
李毅:“你问我是在山顶上站着踏实,还是爬到树梢上舒服?我可以回答你说,当然是踩在山顶上。脚踏实地来得舒服。那树梢上稍不留神,就可能掉下来摔死。”
南子道:“这就是答案了。”
李毅若有所思,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劝我不必争。”
南子道:“我是劝你应该知足长乐。一动不如一静,守时待变。”
李毅道:“南子,你会看相吗?”
南子道:“相由心生。相也是幻。”
李毅道:“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
南子道:“天地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居所。形体对我们来说,也只是一个居所。终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去向他方。”
李毅道:“越来越玄了。那我们从哪里来,将来又去向哪里呢?”
南子道:“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李毅追问道:“去处又是哪里?天堂?地狱?”
南子道:“去了自然知道。也许是他乡,也许是故乡。”
李毅再问下去,她不再回答。
“南子,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很感谢你。”
“回是回答了,问题解决了没有,要问你自己才知道。”南子说。
李毅道:“我决定了,听你的。不争。”
南子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李毅道:“南子。如果什么都不争,那岂不是太消极了?”
南子道:“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李毅恍然道:“这几句话,我以前也读过,但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才算真正深刻的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南子道:“希望对你有些帮助吧。”
李毅道:“我这个人。最怕欠人情。今天你帮了我的忙,我也想帮你一个忙,这样一来,我们彼此就不必相欠。你的困难,也可以说给我听听。”
南子迟疑了一会儿。方说道:“李省长,我这次来东海省,是为了清理门户的。”
李毅听了,震惊道:“什么?清理门户?这个字眼,我只在过。”
南子道:“师父门下,有一个徒弟,算是我的师兄吧。因为师父把南华之位传给了我,他心生不忿之情,背叛了师门。我这次来,就是想清理门户。”
李毅道:“南子,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你也不能对他行刑,更不能残害甚至杀害他。这么做,那是犯法的行为。”
南子莞尔一笑,说道:“你多虑了。我又不是刽子手,也不是屠夫,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李毅道:“那你刚才说清理门户,是怎么回事?”
南子道:“我们自有一套做法。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不会残害到人身。”
李毅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居然想去杀人呢!那你没找到你的师兄?”
南子道:“找到了。他就在海江市里。”
李毅道:“那你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办成?”
南子默然。
李毅哦了一声,问道:“你打不过他?他功力比你高?”
南子点了点头:“是的。师父本来是想将南华之位传给他的,但后来发现他心术不正,所以将南华之位传给了我。但我修习本门功夫,时日不长,还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无法清理门户。”
李毅还是头一次听闻这种门派内部的事情,颇感新鲜,问道:“那他人在哪里?”
南子道:“就在海江市里,我去找过他两次,都是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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