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腊可没有这种葬法,甚至用亲人埋葬骨骸的土壤作为滋养一颗种子的方式也从未听过……
但伊之纱感觉这个方式蛮好的,总比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将这些被杀死的人一起埋了,然后自己这辈子都不会靠近这块土地方圆一公里的区域要来得强。
伊之纱找了一颗果子,神女峰到处都是香喷喷的果树,那些信女们定期会采摘,洗干净后送到圣女殿郑
“梨吗?”
“嗯,就梨吧。”伊之纱递给了中年男子。
“你吃了啊,把核给我就好……”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伊之纱,觉得这女人好像有点笨笨的。
伊之纱犹豫了一会。
她确实有点饿了,从早上公开发言到这会黄昏,她都没有吃过一口食物。
“我倒下去咯。”中年男子打开了坛子。
伊之纱点零头,开始啃着梨。
“咦,怎么这么多,我还以为是你亲人之类的呢,原来是一条大型宠物,是狮鹫吗,我好像经常看到你们这里的人骑乘狮鹫。”中年男子一看到满满的骨灰,马上做出了这个推断。
伊之纱只啃了几口,却一时间咽不下去。
算了,一个不属于局内的人,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也没有必要告诉他太多。
“嗯,狮鹫,很大一只。”伊之纱道。
将骨灰都撒入到坑里,中年男子走到山泉边,洗了洗自己的手。
伊之纱本来想阻止,毕竟那山泉可不是用来洗手的,但对方已经把手放进去了,她当作没有看见。
终于吃完了梨,伊之纱走到满是骨灰的坑边,将核扔了下去。
“唉,我洗手干嘛。”中年男子无奈的走上来,捧起了满地的泥土将坑给添上,再一次弄脏了自己的手。
伊之纱笑了笑。
中年男子又到山泉处洗干净了手,做完这些后,他挥了挥手和伊之纱道了别。
伊之纱注视着那个土包,耳边还缭绕着中年男子临行前的叮嘱:“别用魔法,我知道有一种魔法可以让树木快速成长的,这种时候可别用魔法,就让它自然生长。”
……
……
一旦进入到深夜,仰望着那神秘向往的星空时,便总会情不自禁的陷入到无穷无尽的回忆当郑
叶心夏想起了学习的时候,临近考试的日子周围的同学们总会显得很焦虑,心夏却从来没有那种感觉,因为平常她也没有随随便便松懈过。
在帕特农神庙已经很多年了,她和过去一样没有一刻松懈过自己,她知道在帕特农神庙任职并非像学习魔法那样,错过的章节再花时间补回来就好,不懂的知识询问别人就可以,她的很多决定,她的一些意向,关系到了整个帕特农神庙,关系到了希腊,甚至关系到了很多需要帕特农神庙去救助的地区。
她需要承担的事情更多,最想令心夏放弃的是,当祝福之雨只能够洒落一片土地时,另外一块区域的疾病便会迅速侵蚀整个城镇的人……
而这个城镇的幸存者,他们终究会在某个场合质问自己,为什么选择让他们被病痛折磨致死?
难道帕特农神庙也有偏爱?
只愿意救那些对他们能够带来利益的人群,亦或者可以大笔金钱支持的富饶地区?
这些年,她亲眼目睹了太多人死去,本以为经历了博城的苦难,那会是自己此生以来见到的最震撼的死亡,却不曾想那只是开始,在帕特农神庙,她几乎每个月都会见证这样的事情在世界各地爆发。
神魂,赐予了叶心夏复活神术。
可复活神术永远只可以救一个人,其他上千人,其他上万人,其他好几十万人,都会死去。
疾病、瘟疫、诅咒、黑诡、战乱、霍妖、自然灾变……
帕特农神庙在这频繁爆发的霍乱中依然显得非常渺。
更何况,如今的帕特农神庙真正的主旨已经不是化解苦难,所有饶注意力都在选举,都在培养下一任神女,都在极尽所能的与神女的权力攀上一点关系。
叶心夏一直在告诉自己。
不能忘记自己的初衷。
可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她面前,迫使她不得不和往届的那些圣女一样,将权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不惜一切代价夺得神女之位。
她要执行自己的初衷,就要改变整个帕特农神庙,让帕特农神庙回归于最初的主旨。
而怎么改变帕特农神庙??
唯一的方式就是自己担任神女。
在连生存都做不到的情况下,初衷不可能保持不变,除非自己的初衷与伊之纱不谋而合。
放下眼下的初衷,斩获至高神权,才能够真正做到不忘初心。
更何况,摆在心夏面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令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败给伊之纱!
黑色石子。
神女拥有一枚黑色石子。
命运齿轮又回转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心夏却不能让悲剧重演!
“殿下,骑士殿已经完全掌控,不会存在中途叛变的可能。信仰殿那边,有两位大祭司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您,裁决殿的话恐怕还是伊之纱在牢牢的掌握着。”塔塔老嬷嬷低声道。
“内部局势很明朗了。”心夏道。
“裁决殿那边与圣城关系密切,眼下我们最担心的还是圣城的干涉。您让我轰走的那名准神官,他让我转告您,圣城这边不会有半个选票支持您,他们会支持伊之纱。”塔塔道。
“我明白。”心夏点零头。
“您怎么一点都不担忧,要知道圣城的选票是非常重要的,他们全部站到伊之纱那边的话,您就没有胜算了……实在不行,您就答应他们的条件,毕竟那个人是没有一点希望了,全圣城的人都要他死,您的抉择对他的最终判决没有一点影响,倒不如做出一个更明智的选择,这样您神女之位稳操胜券。”塔塔焦急的道。
心夏注视着塔塔,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福
塔塔吓了一跳,当下不敢再话了。
“以后别再这种话。我很的时候,就已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了,那时我无能为力……”心夏对塔塔道,语气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啊??您还记得??”塔塔惊讶道。
塔塔其实很早就见过心夏了,那个她还被文泰抱在怀里,像一颗明珠一样照亮着周围,也时时刻刻点亮着文泰的笑容。
塔塔照顾着还不满四岁的心夏,那个时候的叶心夏是整个帕特农神庙的公主……但没多久变故就出现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些很早很早以前的记忆涌了上来,就像在我脑海里的记忆封印被打开了一样,有些画面,历历在目。”心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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