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包含着小小的埋怨但却又是超乎寻常的爱怜,听惯他要么嘲讽要么寒凉要么激烈语气的熊微微终于觉察出他的不对劲儿来,不由躲开他的手,却把自己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其实这对于熊微微来说真的就是个下意识的动作,白昼于她就是弟弟的存在,她平时避嫌,是不想让剧组的人对自己太过排斥。但是在关键时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好歹白昼也帮了她不少,不管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不越过她的底线,他就还是她愿意关心的人。
白昼若有似无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脸上神情温柔而依赖,像被抚摸的狗狗一样,还故意用额侧蹭了蹭她的手心:“不是发烧,是烧心。”
“什么?”熊微微完全没有听清楚他在嘀咕什么,却看到导演制片人带着一堆人呼啦一下子从他们身边越了过去。
然后她听到他们中的人此起彼落地喊着:“墨先生,余小姐真是大驾光临!”
熊微微顿时僵了一僵,手掌还放在白昼的额前,一时也忘记收回了。
她是不是听错了,墨先生指的可是墨非然?但是纵观影视圈,姓墨的少之又少,能让导演制片这些人亲自出迎除了他还能有谁?
她僵立着,几乎不敢就此转身去确认一眼。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呢?一定是她的杂念逃脱了出来,让她产生了幻听吧?
她恍惚地想着,也没注意到白昼抬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牵在了身侧。
直到,她感觉到身边有风飘过,在这么多人散发出的不同味道之中,那股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味道却轻易地压住了所有的味道,钻入到她的鼻翼中来。
她惶然侧目,正看到一个如雕刻师精心雕刻出来的完美侧面,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好巧不巧地靠到了白昼的身上,在外人眼中,她仿佛是依偎在白昼怀里似的。
墨非然余光中瞥到了这一幕,稍稍停了一下脚下的步伐,眼尾漠然地扫了过去,接触到那毫无防备地水晶一般的眸子,他忽地勾唇一笑:“看来两位相处很愉快。”
说完,他转过头去,继续在导演制片人等的簇拥下,向休息室走去。
旁观的人纵然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有所猜测,心中八卦得要死要活,可是表面上却一个个都假装镇定如山。
只有余珊杉跟在墨非然的身后,路过熊微微的时候,转头向她温婉一笑。
可微微却连回一个笑脸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她提前有准备,她一定可以撑住场面。但他出现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她还没有武装起自己,而他的那看似调侃实则冰冷无比的一句话,就像一个千年寒冰冻成的利刺,狠狠地戳在她没来得及保护起来的柔嫩心尖上。
她能感觉到身后白昼的体温,甚至她已经发现到白昼握着自己的手,她知道墨非然一定是误会了她和白昼的关系,可她现在难过得却连挣脱开白昼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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