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叫,却又忍不住笑。
他说:绮绮,和我在一起吧。
我觉得我听到了这一辈子最动听的话,用力的点头。
这一刻,我觉得我不再是飘在空中无法着陆的蒲公英,因为,我找到了适合我扎根生长的土地。
这里将是我的家。
看到这里,熊微微吸了一口气,眼眶已经湿润,这是属于爸妈的爱情。她继续向后翻,单绮绮的日记并不是****都记录,但是一直在持续,描述着她和熊克平单纯而平稳的幸福,一直到他们结婚,有孕。
熊微微这个小生命的到来,让单绮绮感到无比喜悦,每一次胎动,每一寸长大,她一直怀着虔诚的心在记录着她对这个小生命的期盼。
可熊微微也从那些字里行间,看出母亲偶尔流露出来的紧张和莫名的躁动。她虽然一直还没有找回记忆,但在孕期内却经常会做一些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怪梦。那些片段仿佛就是她的前生往事,可她又抓不分明。
熊克平的体贴给了她很大的安慰,终于经过两天两夜的煎熬,微微出世了。
熊克平本意起名薇薇,女孩子嘛,那个字间的含义自然是美的。可单绮绮却坚持要叫微微,她在日记中写道:我不求我的宝贝大富大贵,只希望我的宝贝平安顺遂。太过会招祸端,太美未必有福,一切都只需微微即可。
之后的每一篇日记,都是一个母亲对女儿深深的爱,第一次笑,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说话,全都变成详尽的文字,从母亲的笔端留下纪念。
直到熊微微看到这样一篇日记——
12月18日雪后晴
圣诞将至,大雪初晴,是个好天气。
但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破坏了所有的好心情。
他说他叫anthonyromano,是我的丈夫。
我当然把他当成疯子,拒在门外。
可为什么我的心却无比恐惧呢?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其实这个意大利男人的面孔曾经很多次出现在我的梦中。
以前我只以为是梦,不愿去深想,因为既然我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早就把自己当做重生,我现在有着深爱的丈夫和女儿,我不想改变这一切。
可现在那个曾在梦里出现的男人突然成为一个实体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预示着一切都要改变了?
我该怎么办?我的头好疼!
12月22日大风
他又来了,这一回他说,如果我不和他谈的话,他就一直等在门外,直到我同意为止。
我当然不能让他站在那里,我不想让克平知道。
我决定和这个意大利谈谈,无论以前如何,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不敢在家里招待他,带他去了一家中国茶馆。
我告诉他,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他该怎么证明我和他有着夫妻的关系。
他笑说你的意大利文说得这么流利,难道你一点都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份吗?
我冷淡的告诉他,我先生是在意大利遇到我的,我既然曾经生活在那里,会说意大利文并不稀奇。
他笑了笑,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我看到照片中自己身穿白纱微笑着依偎在这个意大利男人的怀里,那个时候我和他看起来都比现在要更年轻一些,尤其是我,生嫩而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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