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关系,当然更好,也不枉我和墨企宣那老头的一场忘年之交。可若想找到真正害我的那个人,依然需要依仗墨家的人脉,才能办到。微微,你必须要做到。因为你是我熊克平的女儿!”熊克平那一刻眼神凌厉,杀伐果断。
熊微微望着父亲,心中微惊,以前的熊克平是从来不会再她面前露出这样让人胆寒的神情的,这让她感到一丝陌生,神经都微微绷紧。
但她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倔强地紧抿唇角,静静的直视父亲的眼睛:“爸,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阿然是无辜的,不管这事是否和墨家有关系,我都不想再利用他,那样对他不公平!”
“所以,你这是拒绝爸爸的请求了?”熊克平不悦之色犹生。
“爸爸,真的对不起,或者,我们再想办法,也许……”熊微微不想违逆父亲,她想找一个折中的方法。
“没有也许!熊微微,我最后再问一句,你真不肯帮爸爸了,是不是?”熊克平声色俱厉。
“爸,我真的不想伤害阿然!”
“所以,你就选择伤害你老子?”熊克平青筋暴起。
“爸爸!”
“不要叫我!你走!不孝女!我还住什么院?做什么治疗?像我这种人,不如死了直接到地下去问问阎王,我的仇人到底是谁!”熊克平怒极,疯了一样开始胡乱挥扫身边之物。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逼迫自己疼如珠宝的女儿去做不愿做的事!如果可以,他也想不顾这破败的身躯,冲出如牢笼的病房,自己去寻找真相!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愤怒的是女儿的拒绝,还是自己无力的悲哀!
“爸,你别这样,会伤到自己的!”熊微微抢上前去,强行控制住熊克平的双臂。
熊克平用力的挣扎,突现痛苦之色,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爸爸,你怎么了?”熊微微吓坏了,手上顿时松了力道。
熊克平立刻双手抱住脑袋,在病床上抽搐,口中更是发出痛苦的呻吟。
“爸!医生!医生!”熊微微紧急一拍床前的呼叫铃,又冲出病房呼救。
穿着白大褂的文钟带着两名护士匆匆赶到,进行一系列的急救措施,十几分钟后,熊克平终于平静下来。
“文医生,我爸爸他?”熊微微发现自己声音都是颤的。
文钟皱皱眉头:“你父亲手术后情况还算良好,但是最近检查发现,他的心肺都不是太好,所以一定要杜绝让他出现太过激动的状况。”
“好的,我知道了。”熊微微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走回病房,熊克平微闭着眼睛,眼角似有些湿润。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呢,为了让自己心里能够好受,却让父亲伤心?这是从小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父亲啊,即使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牢狱之灾,也要想方设法安排给自己一个舒适未来的父亲……
熊微微望着父亲苍老的容颜,握住他一只僵枯瘦弱的手,眼泪一滴滴滑落:“爸,对不起。”
熊克平低低叹了口气:“是爸爸对不起你,是我让我的乖女儿为难了。算了,一切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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