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熊微微轻蹙眉尖,瞬间挺直了背脊。
“那就是了。”夏虞笑若春风,当真公子如玉。
只是,他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很好,白皙的皮肤少了几分血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楼道里灯光的缘故,照得他的唇色都微微显白。
对于自己一眼望过去,还能注意到他的这些微小细节,熊微微心地有些小小的恼意和抵触。可是很多时候,一个人的习惯想改变又哪里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做到的。五年,可以不相见,可一旦见了面,再多的怨,再多的绝决,也抵不过曾经十七年养成的一些习惯。
熊微微垂下眼帘,任长长眼睫遮盖住自己的目光:“夏先生有什么事需要问我,请说。”
“上次的事,是我冒昧了,一直想和你道个歉,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胃部隐隐传来的不适感,让夏虞轻轻皱了皱眉。昨晚空腹下喝了两杯烈酒,将他隐伏多年的老毛病又引了出来。
“夏先生言重了,都说了是一场误会,不需要道什么歉。”
夏虞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有着轻微的排斥感,他其实也并没有想过叫住她除了一句道歉还到底想说些什么。也许是因为太思念,或者从未忘记,看到这样一双镌刻在心底深处的眼睛,就会忍不住停下脚步,忍不住多观望两眼。
阿然大概也是如此吧,可是他却并不希望墨非然陷得太深。
二十七年的相处,夏虞如何能不了解墨非然?他同自己性子并不一样,自己即使不会忘记,可是很多时候,可以将理智和情感区分得很开。而墨非然,他是那种不动情则已,一旦动情,就算天塌地陷,他都不会有所顾忌的人。
墨非然对熊微微的感情,夏虞一直都很清楚。熊微微人生中的前十七年,托付着两个男孩子最纯净的情感。可他们两个却从来没有对彼此说过什么,连两个人的情感都没有受过半分影响。
直到五年前那个早上,他接到熊微微莫名的电话,她说:“夏虞,我和阿然上床了,我们分手吧。”
一向沉稳优雅如他,仿似被激怒的豹,在看到墨非然时狠狠地一拳砸在他俊美的脸上。他趔趄地倒退了好几步,却只是淡然的抹了抹嘴角上沁出的血,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
当那场如噩梦一般的灾难降临,他们同时失去了她。夏虞始终都记得,那个他记忆中最寒冷的冬日,墨非然对他说:不管你怎么想,再找到她,我都不会再退让。
可是无论他们再怎么不愿相信她已不在,他们的各路调查都如石沉大海,那个充满了生命力的小姑娘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
虽然,他们之后并没有因此磨灭了感情,甚至认识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并一起创建了FB,可他们心中都有那么一道隐形的坎儿,虽然看不见,但是终归会存在。
正因为墨非然对熊微微太过深情,夏虞才不希望他看不清自己的心,因为太过执着而把眼前的女孩当做替身。
这于墨非然自己亦或是这个女孩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来照顾阿然的?”夏虞当然听说了墨非然是怎么受伤的消息。
“是我连累了墨先生,何况作为他的兼职助理,我照顾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夏虞笑了笑:“你也不用内疚,阿然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逼他。只是,他性格一向比较难应付,倒是我应该说麻烦你了。”
熊微微最受不得别人和自己温声软语,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他脸色愈发苍白,额头鼻尖甚至都已经涌出了汗珠儿,不由一惊:“夏先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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