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www.shukeba.com。”
本来好生生依偎在墨谦怀中的素珍脑中灵光乍现,而后从他怀中抬起脑袋,清亮的眸子不禁眯了起来:
“听你话里这意思,应当是早就知道乐天会如此说了?说吧,你是不是瞒着我又做什么了?还有刚刚你在房中要向我坦白的,准备何时告诉我,嗯?”
“嗯,我的确是瞒着你做了一些事情。”
姬墨谦坦诚以对,言语之中毫无隐瞒,令本来准备着要与他周旋一番的
素珍扑了个空,神思不由闪过一抹短暂至极的恍惚。
“你是不是和乐天说了什么?”
片刻,她回过神来,随即询问眼前的男人,眼中带着一抹紧张。
“嗯,他出发前的三日,我去过一次夫子的住所,和这个小家伙简单聊了聊。”
姬墨谦声音低沉,眼神坦荡无垠,令素珍到嘴的话反倒问不出口了。
“乐天并不喜欢我,这点我看得出来,想必直到现在他都对我未存丝毫喜欢,这和我小时候看到父皇夜晚去哪个妃子寝宫之中,就想法设法恶整那妃子是一个道理。
孩子心性,不可勉强,但我会努力对他好,让他知晓我和他并非是敌手,而是一家人。”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捧起素珍的脸,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便拿起桌子上叠放的纸张,递给素珍,任她疑惑地接过:
“而今,他竟然在信中写出如此言辞,想必应该是这些水墨画改变了他。珍儿,这些才是我想给你的惊喜,是我想真正让你明白的我的一颗心。我不过是随手拈来,给他看看,并不指望他懂。不过如今看来,那小家伙已经明白了。现在,就等你了。”
素珍接过他手中递过来的纸张层层,随即铺陈开来,一张一张看下去。这水墨画笔工精致,栩栩如生,令人不得不从心底称赞有加。
宣纸上,远山隐隐,静水楼阁屹立其中,幽径淡淡,花木深深。
第二张,则画了庭院之内的景象:有小娃儿嬉戏,有人陪着他们,有人打扫庭院,厨房里亦是有浓郁芳香的饭食气息。
第三张乃水榭置顶,两抹人影静静依偎,郎才女貌。而那第四张,则是地图,偏南的一隅被重点勾勒,格外醒目。
素珍静静看完这几幅画作,而后抬头望他,正好遇上他裹着火的视线,心中不禁乱了几个节拍,但所幸很快就恢复如常。
“这都是你画的?”
她将那几张画作叠好,而后放在桌子上,声线微微有些发粗。
“嗯。”
姬墨谦握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动作半分,而后紧紧凝视着她,眼中神色迫人之至:
“珍儿认为这画像如何?是珍儿想要的样子吗?”
素珍见他急迫,却无半点怜惜之意,不仅没有给他个痛快的应答,而且还径自问出了另一个问题,将他的问题暂时挤到后面。
“这地方,叫什么名字?”
“无忧。”
姬墨谦眼中神色难免激荡,手上的力道情不自禁地加大了几分。素珍微微蹙起眉头,但却面不改色,只是迎视着他的眸光,等着他的答案。无奈之下,他只好暂且忍下自己的念头,而后优先回答她:
“这是位于天颂偏南的一个郡,地方不大,但是民风淳朴,气候温暖,虽不像物无疆这般四季如春却也是相差无几。我喜欢它的名字,希望可以在这里和珍儿开展咱们的新生活,自此以后,远离朝纲,做一对田园眷侣。”
姬墨谦说着,一边言语一边暗自观察着素珍的表情变化,见对方毫无情绪波动,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无忧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郡县,虽然日光和丽,风景秀美,但终究比朝歌差了好远,或许,也就和那依山村不分伯仲。
若是如他所说,未来住到那无忧小郡去,只怕珍儿一家都要跟着南迁。若是去往一个好地方却也罢了,竟然也同现在毫无差别。珍儿她当真会同意吗?
但若是他留在依山村里,只怕这满村百姓都将有性命之忧。他那皇兄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忧与颂歌距离遥远,且位于合川湍急之间,风格迥异的山屹立其中,为这个地方提供了天然的保护维帐。
若他将来无法脱身,若是入了无忧,只怕他那皇兄也是奈他无何的。
“你当真愿意,为了我,放弃你这一身容华,赫赫战绩,只与我做一对寻常夫妻?”
素珍询问道,脸上笑意缓缓,问出的话却是有些刺耳。
“阿墨,想好再答,真的,莫要如此急切就应下。要知道,你现下对一个女子说出这些,无疑就是一个无法反悔的决定。若你心中有一丝动摇,或是并无完全把握,就莫要许诺我这些,因为我真的,真的会当真。”
说罢,她的眼中浮现起层层疲惫,呼吸不禁有些加重。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但凡你应下,就必须完成。否则无论何处河堤,我都不会饶过你。你可以向我承诺吗?”
书房之中顿时陷入一番走不出的死寂之中。眼前的男子将目光移开,松开她的手,随即便起身在书房之中踱步,不快不慢,思虑沉沉。
素珍甩了甩被他捏得疼痛不已的手指,而后随着他的移动而流转视线,等着他的回答。
时间好似磨人的刀子,令人无限度地渴望得到解脱。素珍暗自抚着自己的心口,大脑里似有思绪而过,却又觉得是一片空白。
但就在关键时刻,姬墨谦猛然止住步子,而后大步走到她面前,径自将她抱起,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抱到了书桌之上,禁锢住她的四肢,将她彻底锁紧了自己的怀里。
“你……你!”
素珍瞪着他,胸腔之中的气息因为这一番折腾而气喘吁吁。
“听我说。”
姬墨谦不顾她的不适,径自捧住她的脸,眸子中闪过即将崩塌之前的疯狂,令人看后不由惊魂夺魄。
“你我这场婚事,注定不会令我那皇兄认可。刚刚他已经让探子前来探访情况,此刻应该知道你我之事,必定会想尽法子让我无法如愿。可是自小到大,他每次的无法如愿皆是由我来助他,或是由我相让。但是我珍而重之的,想要将其夺走,只怕就要有老天爷一般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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