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御说罢,而后将挂于脖颈之间的玉牌取了下来,双手递给姬墨谦,而后跪到了南宫雨鸢的身边,脸色微微发白,但是眼中却含满笃定坚准。
“二哥……”
“小御!”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异口异语但却叫得是同一人。南宫御不禁揉了揉耳朵,而后看向那气急败坏的大哥和泪流满面的小妹,不禁笑出了声,然后说道:
“你们两个是想将我的耳朵震聋吗”
他说道,话语有些无奈,而后狠狠地瞪了一眼满脸泪痕的雨鸢,心中亦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她们三兄妹都不是沉默寡言之人,更确切地说,可以算是能言善辩。但是唯独在对待感情的表达上,却格外的别扭少语,甚至还为了掩盖真心还会覆上一层邪恶的掩饰。
雨鸢看似是在帮青鸾追逐王爷,其实她哪里会如此乐于助人。她所做的这些,无非是想让那姬墨谦过得不安宁罢了。毕竟她的二哥还没得到幸福,那个阻碍她二哥幸福的人又怎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享受那份喜悦
所以他理应为她挺身而出。不过就算不是因为这个,他也是要挺身而出的,因为她是他的小妹妹,不是吗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此番事情绝对是我南宫家之过错,身为一家之主的我没有管教好弟弟妹妹,这点是南宫晰之失,南宫晰愿承担下所有www.shukeba.com。”
南宫晰也深深作揖,而后准备掀袍而跪。但是南宫御却拦住了他,力道很是霸道,令他无法抵抗。
要知道,南宫晰同他们不一样,他代表的是整个南宫家族,若他这一跪,无非是整个家族都向姬墨谦低头,那么势必会引发轩然大波。
南宫晰怎会没想到期间关联可是他此刻已经毫无退路,这谦王爷的火气他早已领教过,如今鸢儿又闯下大祸,真怕他若是再不求饶势必会失去自己这个妹妹!
他曾在母亲临终时应誓,要照顾鸢儿,令她开心快乐,一辈子无忧无虑,可他如今却即将食言,他到底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他突然闭上眼睛,缓了缓紊乱的心神,而后睁开眼睛,视线不经意地落到那抹聘婷的紫色身影之上,在绝地逢生之间升起了一抹狂热的希望。
“素珍娘子,素珍娘子!求你向王爷进进美言,救救在下弟妹。如此大恩,没齿难忘,日后在下必定谨记娘子恩德,用尽一切也会报答!”
“南宫城主,素珍知道你对我一直实言以对,并无诓骗。既然如此,素珍也该对您讲上真话,这件事情,恕我爱莫能助。”
素珍将视线投向他,而后据实以告,立即令那南宫晰变了神色,整张脸立即暗淡无光。
“不过既然这玉牌是南宫小姐与我之间的纠葛,那我要如何为之,自然应该是我说了算。而令妹身上的毒素问题,乃是你们与阿墨之间的事情,这点与我无关联。”
素珍说道,而后转头看向姬墨谦,径自说道:
“阿墨,我知道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但既然是为我,就让我来决定,如何”
“珍儿既知本王之心就好。话说,本王都是你的,决定权怎有不给之理。”
姬墨谦笑着说道,戾气十足的视线亦是缓缓柔和,而后浮起一抹宠溺,面色微微发光。
此言此态,令在场不禁哗然。
如槿和徐闵都不禁睁大眼眸,而后瞠目结舌,看着这个平素不解风情的主子此刻竟然说出了如此甜言蜜语,心中连连感叹这爱情的力量真是强大。
“太酸了,都倒牙了……”
凤清尘喃喃说道,而后打了个激灵。对着姬墨谦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如此甚好。”
素珍也有些不适应,但是想到眼前这男人是在给自己撑腰,冲着这份心意她的心还是不由一暖的。
从他手里接过玉牌,她将它递给南宫雨鸢。
“鸢儿,还不快谢谢素珍娘子!”
南宫御不禁碰了碰自己那已经被吓傻的小妹,雨鸢才从怔忡中缓过神来,立即接过那玉牌,而后连声称谢,泪眼朦朦。
“南宫城主,我能做的也就到此。望您好生管教令妹,莫要让她再如此任性妄为,不然下一次谁也救不了她。”
素珍说道,将视线投向那南宫御,而后问道:
“御公子心上受了如此起伏,不知可还能专心诊治”
“娘子放心,在下此刻心中感恩莫名,定能全力以赴。”
南宫御从地上站起来,而后高声以答,以洪亮的声音宣示着自己的决心。
“哦是么,那就有劳御公子了。”
素珍并不在意,而后唇角落下一浅浅笑意,耳垂木兰缓缓摇曳,竟生得一番旖旎风情。
南宫御微微一怔,而后迅速低头,眼中流过暗芒,而后汇入幽暗之中,消失不见。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直奔主题吧。这里嘈杂,还是去书房那边诊治更好。”
素珍说道,而后牵了一下姬墨谦的手,而后得到对方格外有力的回应,十指相扣,自有一番缠绵。
“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宫御从善如流,而后随他们前行,凤清尘也紧跟而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门廊之间。
“南宫城主和三小姐可否需要休息和整理老身乃是府上的管家,可引路带您们去可客房。”
徐闵上前朝二人行礼,而后示意如槿帮着南宫晰将倒在地上的雨鸢从地上扶起来。如槿满脸不乐意,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照办。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管家了。”
南宫晰急忙致谢,而后扶着魂不守舍的雨鸢向前走,殊不知才走了几步,那抹娇柔身影便迅速软了下去,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鸢儿,鸢儿!”
*****
书房之内,静寂地连根针掉落在地都可以听得见。
圆桌前,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凝重,紧张之色屡屡收紧人的喉咙。
姬墨谦面色清冷,一双眼眸深不见底。坐在他旁边的素珍眉头蹙得极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只放在桌上被人切脉的素白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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