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迂腐之人才真真是心思单纯的,从前杂家还不信,如今看来还真是大错特错了呢www.shukeba.com。”
展昭海喃喃低语,视线投向身后的屋瓦房舍,而后又看向一旁的青山绿水,低低的笑意自喉咙间缓缓而出,眉目间闪过一抹暗芒。
距离他回宫的日子,还剩下两日,足够可以收拾好这里的残局,而后向皇上奉上一份漂亮而利落的任务完成记录,和宫中那场挥洒自如的战役一般,一同令龙心大悦,圣心欢愉。
其实这凌娘子也太过于草木皆兵了,村妇就是村妇,虽然心智聪慧,但也是目光短浅,胆小怯懦。
试想这段时日正值多事之秋,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忙得不可开交,更何况是日理万机的皇上和王爷。
就算皇上再对她心存不满,也抽不出那个闲工夫来这穷乡僻壤和她这乡野村妇打神经战。
此番他奉命而来,主要的目的是保全公主的安危,顺便领命和她开个玩笑而已,让她莫要因王爷而是恃宠而骄。
毕竟王爷之于这凌娘子的心思实在是太过执拗,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磐石无转移了。
天颂朝不可无谦王,但这谦王也不可没有素珍。皇上他就算是为了国家社稷,也是不能对素珍如何的,尽管他真的对她有一种处置而后快的感觉。
更何况,王爷是皇上唯一的亲弟弟,平心而论,当哥哥的也不能让弟弟太过伤心不是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子。
所以,无论明日如何,都将是虚惊一场。本就是玩笑之事,终极亦会亦欢喜的结局收尾。
不过,这场玩笑之于这杜家却并非意味着美好,只怕此次将使他们的一场浩劫。
除非天神相助,不然他们此次绝对在劫难逃。
那老爷子,实在是单纯得令人心痛,估计此时此刻还在幻想着明日如何与他们里应外合,将那小不点儿从那素珍手里夺过来。
只可惜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如此定律一直绵延无止境,到了今日依旧如此。
皇朝之事一贯止于民间,他见过自己,又得知这一切与皇上你日啊有关,试问这样的百姓,又如何能走得远
最后的结局,也就只只有一个罢了。
反正他素来令素珍为难,正好借此机会帮素珍解决一个麻烦,也算是对她多日受惊的一个补偿。
如此一来,不正是皆大欢喜么
“小娘子,你且再忍耐一下吧,明日就见曙光了。”
展昭海微微扬起笑意,纵然一跃,身子立即如行云流水一般朝前而去,径自便隐没与于艳照高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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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展昭海这边心态平和情绪快活,对一切俗杂烦事已经置身事外,杜家灵堂前,一群仍蒙在鼓里的人们仍然苦苦挣扎,得不到解脱。
其中,素珍便算得其中一位。
灵牌之前,棺木在檀香笼罩之下泛着淡淡的热度。
蒲团之上,乐天郑重其事地给杜氏的牌位磕了三个头,而后将手中清香插入香炉之内,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素珍和凌氏两人分别行礼上香,而后轻声叨念了几句。凌氏在这期间竟然还红了眼眶,令素珍心里很是不高兴,但当着所有人的面,始终不想发作。
“你,你们怎么可以不经主家同意,就直接进行吊唁,这太过荒唐了……”
杜兴国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素珍说道,声音却甚是虚弱,嗓音听起来根本不像是自责。
“怎么未经过同意,我们一进门你就跪了,而且礼数极其周到,若是不同意,又怎会如此所以莫要再否认了。”
素珍看向他,语态平和,但说出的话却甚是锋利,令人无言以对。
“你!”
杜兴国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素珍,喉结在脖间上下起伏。
“行了,别急了,我知道你不喜我们来,我们走便是了。替我转告老爷子,明个下葬我会领着乐天而来,让他送老太太最后一程,除此以外,绝无可能。若是仍紧咬不放,休怪我连最后一点情面都不顾。”
素珍说道,而后径自拉起不情愿离开的乐天,朝外而去。
“站住。”
就在这时,一个沧桑的声音注入她的耳廓,令她脚下的步子一凝。
只见人群之中,走出来一个上了些年级的老叟,正是那与老爷子关系交好的李郎中。
“嗯李大爷有何事赐教”
素珍回身,而后眸光微微灼人,令人不自禁地向后退缩。
“赐教谈不上,只是想说出自己看不惯的几点罢了,你莫介意。”
李老头朝素珍又迈近了一步,而后看了一眼乐天,眉目间流过一抹微淡的光芒。
“那日在村口,银修他说出了这娃娃的真正身世,令所有人都为之哗然。素珍你为此吃了不少苦,这些大伙都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有数。但既然这娃是杜家的,这躺在棺材里的就是他的奶奶。试问孙儿不给奶奶守灵,这说得过去吗想必说到哪里都是如此的。”
“因此呢”
素珍双手环胸,而后看向李老头,眼底闪过一抹啼笑皆非。
“很简单,让小家伙留下来,好好尽尽孙儿的孝道。尤其是明个出殡,这娃更是不可或缺。血浓于水,血亲至亲。想必娃娃你也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说罢,便微微俯身,看向乐天,眼睛漆黑光亮。
“我……”
乐天心里很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见他抬头卡看了一眼素珍,急忙低下头,心中更是烦躁。
素珍偷偷留意着这小家伙的一举一动,见他如此,心不由发凉。
“李大爷,您的意思我懂了。您是希望我此刻立即启程,却单单将乐天留下,让他尽孙儿之礼,待明日结束之后,再将他领回家。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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