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先生这番提议,实在令素珍心生错愕。不过桑老先生医术高超,若是能学到些许皮毛亦是上天垂怜。老先生肯放下身段对素珍,实在令素珍受宠若惊。”
素珍微微一笑,口中话语娓娓而来。但心中却不由冷笑些许,暗自咒骂了一句老狐狸。
其实这桑禅口中的“慧根”,无疑是她临危不乱以及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罢了。而这样的行事作风乃是以多年从医才有的素养,一朝一夕绝无可能成真。这老狐狸也算是这一世的神医圣手,能察觉到她的这一与众不同一不是什么难事。
难怪方才抢救王爷性命之时她便觉得有热烈的光芒投注在她身上,热度之烈,让她浑身不自在。但是因为方才情急,所以她无暇去追究。如今看来,正是这老头子无疑。
“夫人快别客气,若再如此下去只怕真的也就折煞老朽了。说到底,夫人若能应允,老朽自是感恩莫名,只怕夜里睡着觉也能笑醒了。”
桑禅眼底掠过丝丝精光,颇有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一旁的桑孺终于忍无可忍,眼眸之中扬扬起层层叠叠的怒气,口中的语气亦是与平素截然相反:
“师父,这样不着边际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眼下王爷病情危急,而您却在这里讨论拜师之事!若是您再因此而遭受王爷给予的残酷待遇,徒儿可不会再为您求情!……”
愤愤言语了几句,桑孺心中涌起一抹苦涩,令他觉得嘴边如同吃了黄连一般。想他自小跟随师父行医,也算是由师父一手教导而来,如今也算是学有所成。可如今却这十几年的刻苦学习还不如夫人的一次露面,若说心中甚是平衡,只怕都是假话。
夫人有常人不及之彗,又有王爷几近极致的疼宠,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足以令她万事皆可沾染,也必能畅通无阻。
但唯独行医这一块,难以得偿所愿。他可以肯定,夫人之于医术之事不过是涉猎皮毛而已,若是真的想要学到师父的毕生绝学,只怕艰难之至。
所以他真的很难理解师父为何要如此,这段师徒情分外难得,难道他真的要将此戳得千疮百孔才肯罢休吗!
“你这个不开窍的,真是气死老朽了!气死老朽了!”
桑禅气急败坏,指着桑孺大声道,下巴上的山羊胡须亦是被气得震颤不迭。他曾想过此事无法促成会源于何种原因,但万万没有想到一贯乖巧懂事的桑孺竟成了阻碍他的首要!
要知道,他如此行事还能为了谁,还不如因为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家伙,真真是气死他了!
“阿桑,你怎可如此对老先生说话!老先生之所以如此做,还不是为了你!你瞧瞧你这沉不住气的样子,而且还那么感情用事,恐怕连自保都甚是艰难。而阿珍若是和你成了同门,照应你就成了分内之事。
而这样,你同谦王府的关系又近了一层,这期间的利害关系,也就无需本公子赘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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