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年那些躲过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卷土重来了。你且放心,梦瑶那边本宫必定义不容辞,定不会人让那些与定天一族勾结的力量有可乘之机。毕竟若是被那些力量潜移默化,只怕天颂势必毁于一旦。
不论其他,就单凭是天颂子民这一身份,我亦是无法袖手旁观。”
兰后沉吟片刻,唇边涌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连同视线亦充斥着淡淡哀伤。其实,那定天一族背后的力量究竟是谁,已经是心知肚明之事。如此手段,如此谋略,唯有那无疆的南宫才可驾驭。
定天一族,原就起源于南疆,且与前朝纠葛甚深。后来南朝覆灭,定天一族也面临灭顶凋零之祸,而她也正是因此而被放逐江湖之中,还未记事就已成了孤女,以至于她后来得知之时,皆已经同姬墨辕相恋。
她本就不是能撑起一族兴衰的奇女子,更何况当时还沉溺在爱河之中,自然不会应允那般事宜。更何况这一族与天颂是相逆的,她爱着天颂的皇子,自然要与之划清界限。
而这五年时间,本来悄无声息的定天一族突然崛起,甚至已经成为了不可小觑的力量所在。这其间的首功非南宫御莫属。
也正是因此,她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夫君曾经不止一次地暗示于她,让她发挥出她应有的作用,但都被她拒绝。也正是因此,才成就了梦妃的入宫。
君恩如水,寡淡疏离。从前她不信,如今却是不得不信。无论是她,还是阿墨,都终究抵不过那皇权之上的层层猜忌。而如今这局面,何尝不是他疑神疑鬼所造成的结果。
若是君臣同德,夫妻同心,只怕就是那南宫御有通天之能亦是无可奈何。
“阿墨,时至今日,我真的有些后悔了。不知你是否也后悔了?”
思绪进行到这里,兰后问出这样的一番话语,语态轻柔,好似呓语一般。
“后悔当年如此掏心掏肺,后悔自己的冲昏头脑。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定不会再那般奋不顾身。”
天下,权利,荣华还是富贵,于她而言其实真的诱惑不大。在她心里,只有那绿荫之下的白衣男子最是耀眼,以至于令她沉沦至今。待梦醒之时,痛得几近失去了知觉。
“后悔?”
姬墨谦倚靠在床榻处,径自将嘴角的血迹抹去,一双眸子格外漆黑,深邃之至。
“老天似乎并没有给本王以如此的能力。如此灼伤心智之事,只怕本王已经无力负荷。”
后悔这种事情,最是需要一副强健的体魄和一段漫长的时光。这两者他如今都不具备,所以未免奢侈。
时不待我,只争朝夕。如今他这副样子,在旁人看来亦是触目惊心,于他自己更是难捱。
桑孺在他身边多年,并非是沉不住气的性子。但此番竟千里传书于桑老先生,只怕等待他的绝非是虚惊一场,他觉得他该是时候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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