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颂的京城,炎热的夏季终于结束,秋高气爽的天气将持续近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的光景,是我最为欢喜的时光。
因为如此良辰,最适宜进行一些惬意舒爽的事情。例如画舫听曲,中秋赏月,例如……谈些游乐赏玩之下的金银交易。
“凤二爷,说到这快意人生,你可真是行家中的行家。穿花拂柳数十载,却分寸不沾衣衫摆。你这番功夫,实在令在下佩服不已啊www.shukeba.com。”
夜晚,明月当空。玲珑阁中珠光呼应,帐暖酒香。雕琢精良的梨木榻上,顺义王爷家的小公子双眼迷蒙,就着身旁曼妙女子的玉手喝着新制出的雨露琼浆,一边喝一边地神调戏了两句,引得那女子娇笑连连。
“的确是值得佩服。但是二爷,你现在还孑然一身,凤相必定急得不行了吧。男子骂,醉卧温柔乡自在情理之中,但是传宗接代也是大事。你虽不是相府的嫡长子,却也是同出的二嫡子,若是这样下去,只怕不是长久之事……”
坐在另一侧饮酒作乐的几名公子哥也跟着附和,口中的话语虽然挺像那么回事,但是那双眸子却始终凝着旁边相陪女子的苏胸脯,并且还身体力行。熟悉的娇喘声响了起来,令屋中的气氛更加沸腾。
“你们的建议,我会接纳的。以后,我会专注于娶妻和生子的事情上,像现在这种活动,你们也就不必盼望了。从此以后自求多福吧。”
我拿起酒杯喝着,而后漫不经心地说出这番话。眼神不由流转,随即对着身旁的一种女子轻轻一笑,顿时引得她们面色酡红,略略低头。
“本来,我最近准备开发一个新的寻乐方式,已经着手建设,是在距离京城不远的一处山村之中。既然你们让我去忙活那些,那么这些事情也就暂且搁置了……”
“得得得,二爷二爷!算我们错,算我们错还不行吗?这一行里,若是没有你这个天生的玩家,我们的日子该少了多少乐趣啊。您了别和我们置气,和我们好生说说那新地方。我们也好第一时间尝尝鲜。”
一石激起千层浪,我这番话还没说完,这几个人便已经彻底地慌了神。我但笑不语,对他们微微举杯,心中却是一派了然。
从商之道,选择客群至关重要。我最喜欢赚的是纨绔子弟的银子,因为我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对他们的心理身为了却。
阿凌那边的山庄已经进入建设期,该有的噱头理应开始渗透到这些消费之人的脑海之中。适当的期待可以令人的消费热情高涨起来,我最喜欢的一个词便是一本万利,虽然做不到,但也希望可以逐步达成。
亦真亦假,虚虚实实。转瞬之间,三更转瞬而至。所谓的热闹早已散场,我凭窗而立,手中静静地抚摸着那方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醺然的酒意开始消散,令我的心口开始隐隐作痛。
因为清醒开始在我的骨髓之间蔓延,酒水的麻痹再也不管任何用处。而这样的变化是痛苦交加的,每天都来寻我,令我宛若经历一场凌迟酷刑一般。
前几日,我前去依山村,见证了许多人的得偿所愿。阿墨终于与自己的心上人解除了心结,赢得了佳人给予的一次机会。而桑孺和如槿亦是借着这场东风解决了他们的婚事问题,在村中行了成亲礼。
而我,也讨了他们的一杯喜酒。尽管那如槿并不想让我喝,但是她却是无法阻拦我的。
“你喝吧,喝吧!反正你这辈子只能喝旁人的喜酒,如此凄凉的处境,若是我再为难你,就有些欺负人了不是吗?所以你就喝吧!”
这番成婚并没有任何的虚礼。拜堂之后便到了晚饭时间。一身艳色服饰的如槿狠狠瞪着我,口中话语字字戳心。
我对她的话语分毫不理会,只是一杯又一杯得喝着,而且还将她喜欢的菜式全都吃个干净,气得她直跺脚,却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无可奈何的,不会只是她一人。我心底里的无奈,根本无从诉说。这些所谓的情绪,只会在不经意间刺痛我的灵魂,令我猝不及防,却又周而复始。
我也想奋不顾身,像阿桑那般排除万难,至死不悔。我也想竭尽全力,像阿墨那般尝试挑战,为了心爱的女子改变自己的一切。可是无论我做什么,都已经是毫无用处了。
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醉生梦死最是实际,也最是自然。毕竟午夜梦回之时,那个女子会来到我的身边,令我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我真的觉得,上天待我实在苛责。仅仅因为我当年的优柔寡断,便令我如此煎熬,****受罪,而且连一丝寄托都不曾留给我。
素素离开我之后,我便开始流连花丛,甚至还和众多的名媛小姐有所接触,甚至还去其他的国家找寻。可是找了那么久,我却没有找到一个同素素相像的女子,哪怕是仅有分毫相像都不曾有过。
从前,我最是喜欢独一无二。但是如今,我却恨透了这四个字。因为她离开了我,我便再也没法子来慰藉自己的心。
什么分毫不沾衣衫摆,想必若是有一个相像的,只怕我也就彻底万劫不复了。
可是,不会有了。
我只能继续充当着情场高手的角色,继续寻觅,直至生命的尽头。
*****
凌晨时分,我带着一身脂粉香气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才推开门,便看到父亲阴沉交加的面容。
不知为何,每当看到他的面目之间阴霾一片,我便打心眼里地高兴。很多年前,素素还在这个家的时候,我对他的态度与现在截然相反,但是如今,那样的感觉一去不复返,而我也不必再深究了。
“瞧瞧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就是丢尽老夫的脸!天天尽做商人的那些勾当,而且还流连风月场所,你也老大不小了,何时才能懂事些!”
父亲猛然起身,对着我的鼻子便是一通骂。我不以为意,随即朝着床榻而去,手中握着那方玉佩,话语之间带着一抹慵懒:
“素素,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寝吧。”
话语说罢,我便进了内室,徒留父亲伫立在原地,面容之间一派错愕,整个人一下子便沧桑了不少,而后便重重叹了口气。
听着他的叹息声,我的心头顿时舒爽了不少,笑容顿时爬上面容。看到他不开心,我便开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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