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哥,你怎么被人压制着……究竟发生什么了?”
南宫雨鸢来至门外,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无以复加,口中的话语立即而出,脚下步伐跟着迈了进去。
“鸢儿,你来得正好。快来劝劝你大哥,让他先将你二哥的穴道解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弄得这般难以收拾,又是何苦呢……”
云氏看到南宫雨鸢走进来,立时走了过去,然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她,口中话语有些混乱,令南宫雨鸢一头雾水,难以自拔。
“嫂子,您慢点说。我这才过来,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想劝也是来不及啊……不过大哥,如今这里有客人到访,就是二哥有什么过失,也是不该在此解决的。既然二哥现下回来了,总归是来日方长不是吗?”
南宫雨鸢说道,眸光不由扫向动弹不得的南宫御,一抹恼恨飞掠而过。
说实话,看到她这二哥如此模样,她的心中是有快意萌生的。姨母以及表姐的事情他处置得太过绝情绝义,若不是她竭力压制着心头的冲动,她真想告知大哥,让他为此得到惩戒。
但是她纵然再恼恨南宫御,也知道自己这般状态不会持续太久。毕竟他才是自己真真正正的亲人,而且对自己意义非凡,所以她也不想让他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太过难看。
“三妹所言极是,是我思虑欠周了。苏姑娘,说起来这是我南宫家的家事,就算阿御是因你而生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却也是他的问题,与你并无关联。所以你先行离开吧。待这边事情一了,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交代。来人,送苏姑娘出府。”
南宫晰眸色晦暗,盯了苏凌半晌,便继续说道,而后示意身后的府卫行动起来。然而却被南宫御一记凌厉的视线刺得不敢前进,一时间竟有些进退维谷,难以两全。
“大哥,你这是要阻挠我和阿凌吗?”
猛然之间,一股骨骼筋肉之间的响动疯狂而起。气力剧烈,震得他身后的府卫皆退却了一段距离。他缓缓起身,而后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轮椅上的男子,浑身上下皆散逸着危险的气息,令流动的气温急转直下。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司空的例子在你心中也是落下了不小的阴影。我是定要和阿凌在一起的,谁人阻拦,我必诛之。大哥,你当真想要一试吗?”
“呵,二弟的话可真是吓坏为兄我了。”
南宫晰神色不变,眼中的视线微微调转,移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苏凌,而后迅速又转回,浑身散发的气息令人不容小觑,竟与南宫御身上的势均力敌:
“试又如何?不试又如何?我知道二弟你的本事不一般,但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够随心所欲呢?只要你想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谁人也无法阻挠。真正能阻挠的,也就只有你们自己而已。
阿御,刚刚我已经给过你们在一起的机会了,可是你们就能在一起了吗?你也未免太过相信你家大哥的实力了,不是吗?”
话音未落,南宫晰的手指又如闪电一般而行。南宫御的身子震荡了一番,再次被封锁住穴道。身后的府卫再次上前压制住他,而他这一次再无反抗之力,眼神之间空洞异常,心中一片刀绞。
是啊,就算大哥不予阻挠,他又能走多远?苏凌从头至尾都没有与他相携到老的念头,尽管口口声声说想同他在一起,却始终不愿意给他一个承诺。
或许海誓山盟不切实际,虚无缥缈,但有些时候却是有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令人因此而有了走下去的勇气和动力。
这样的承诺,不仅女子会沉溺,男子亦是会难以自拔,分外需要。可是他爱的人,却是不肯给他啊,哪怕分毫亦是不肯施舍。
如今,他的不择手段也被这个女子所知晓,只怕她和他之间的未来,更是虚无缥缈了吧?大哥真是句句切中要害,实在不似以往的风格,反而有些超常发挥。他从前最希望他这般,如今愿望成真,他却反而希望他不要这般了。
“将二公子押至祠堂,让他在列祖列宗之前好生反省!不得有误!”
南宫晰挥手道,命令即出,不可有丝毫质疑。府卫自是不敢耽搁,当即便将南宫御钳制,从而送出门外。
从头至尾,南宫御都没有反抗,整个人垂着头被带了出去,不多时便没了踪影。厅内顿时恢复静默,压抑尽显而出。
“苏姑娘,请吧。不要在此耗费时间了,对你我都无益。”
南宫晰抬头看向缄默的苏凌,神色之间涌起一派异动,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常。苏凌将视线抬起,望向不远处对自己说话的男子,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弧度,声音依旧清晰坚定:
“我刚刚已经说过,这一切事情皆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会留下负担相应的责任。既然要负责,那就肯定是不会走的。
当然,以我一介女流,晰公子想要让我离甚是简单。但我绝非是轻易打发之人,只要我有所认定,哪怕就剩一口气,亦是不会放弃。
您总不希望满城子民看到一女子与南宫府纠缠不休吧。所以也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对你我都无益,不是吗?”
“好啊,好一个对你我都无益!那我且听听,姑娘想要如何负责?是以命相抵吗?”
南宫晰眼神冷峻,口中话语充满了讥讽,不留分毫情面。苏凌嘴角弧度更甚,话语随之而出,一字一顿,字字珠玑:
“公子不必吓我,苏凌所承担的责任还不至于绵延到性命。此事因我而起,借阿御之手而行,怎么说我也该与他一同承担才是。说起来,很有可能冒犯祠堂之中的先灵,但也是无可奈何,也就这样吧。”
*****
祠堂之中,香烟袅袅。素白帷幔之下,南宫一族的祖先牌位依次罗列,在黯淡的光线之下幽幽静立。
蒲团之上,南宫御笔直地跪着,面色一派静默,神色隐没在黯淡的光线之下,看不清分毫。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