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何你还……”
素珍下意识地便要询问,但是脑中顿时闪过一道亮光,思绪纷飞而起伏,一气呵成的话语戛然而止,很快就悄无声息。
算了,如今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再去纠缠曾经未免太没意思,不仅浪费心力,而且还耗费时间,两败俱伤,格外不值。
无论阿墨究竟对南宫御的的心思知晓与否,这一趟无疆他都是必来不可的,根本无从改变。
既然事实已定,那便是再无转圜。既已如此,又何需多费口舌?
那些涉及朝堂皇权的事情素为她所不喜,更非她所擅。很多情况境地她可以选择理解,但未必能够接受。
但她心仪之人与之息息相关,若她真想为此较真,只怕和阿墨不会有个好的未来。所以,很多地方含糊处之就好,毕竟在这人世间,大而化之未尝不是一种好好过活的法子。
“珍儿……”
姬墨谦见素珍面沉如水,目光澜静,心中不禁有些没底,与素珍交握的手掌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双眸子直勾勾地凝着素珍,一刻都不肯放开。
为何说到一半便不说了?难道是对他失望透顶了?不然以她从一而终的行事态度,怎会突然间如此?
况且,这个问题理应询问,而他也已经做好了据实相告的准备。结果却变成了这般,怎能让人心安?
“嗯,我听着你说呢,说吧。”
素珍回过神来,然后看向容色流过忐忑的姬墨谦,心中对他的这番神色表示不甚理解。但是很快,她便想明白其中缘由,眼角不禁流过一抹无奈:
“你莫要胡思乱想,我之所以不想再继续那个问题,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比它还要重要的问题,正在思忖如何吐露出口。
其实,我最想问你的是,你身上这毒之所以能够三日破功,定然是因为有什么可以从中撑腰,是不是?那样物什,你现在可以告知我是什么了吧。”
“你……”
姬墨谦发出一个单音节,对于素珍突然间的话题转变感到格外诧异。半晌,他才点头道,肯定了素珍的猜测:
“果然什么都瞒不得珍儿。这三日期限,的确是因为一样物什才会如如此。那是一株名叫死木的植物,地处茫茫深渊之下,但却有解毒奇效。”
“死木?这名字怎么如此……”
素珍蹙紧眉头,将死木二字在唇中脑后盘桓了好几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时竟有些不不知所以。
“嗯,就是这样一个名字。但却是南宫那般的制毒之人穷极一生想要得到的珍宝,一旦看到就必定不会放过。
顾名思义,死木死木,外形不过是一颗枯萎腐朽的树木而已。但只要有它,方圆三百里之内的动植物皆难逃一死。
但对于奇毒来说,以毒攻毒乃是致胜的法宝。寒毒烈性不已,若有和它实力相当的奇毒与之抗衡,将其驱逐出身子自然是轻而易举。
此木甚是难得,但现已握在我的手中。我需要的只是南宫御的解毒技能,只要他能够应允,很多事情在自然是手到擒来。”
姬墨谦说到此处,眼中掠过一抹暗光,映衬得整张面容都散着摄魂夺魄的气气息,逼人之势令素珍无法直视,但却烙印在心。
“看来你已经志在必得了,是不是?”
直至那暗光渐渐消没于浓浓墨色之间,素珍才抬起头,与他再次对视,得出如此结论,心中渐渐对眼下的情况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了解。
那抹暗光,期间并未夹杂着任何得意之情,更无丝毫意气,光亮之中尽是纯粹,尽是坚定无虞。
不过也难怪,若此事换做她,手中拿捏着一个举足轻重的物什,只怕她也会觉得自己必胜无疑了吧。
想到这,她的嘴角掠过一抹笑意,但其间却饱含着一抹负面的情绪。
尽管已经想开,不予计较,但是如此重要的事情,阿墨却没有向她透露只言片语,虽然情绪上多为释怀,但却也是有些不好接受的。
“并非志在必得,但为了胜出,更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定会让它成为现实。”
姬墨谦自然看到了素珍眼中的苍凉,心中自然明白素珍的心思,同样也在经历煎熬。
脑中下意识地涌起辩驳之词,但都显得苍白无力,所以自然也都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此番的隐瞒对素珍而言是一种残忍,愧疚之情溢于言表。但他很明白,自己并不后悔,因为若有下次,他还是会如此做。
“珍儿,这一切的确是我不对。但我只能对你抱歉,用其他的方式来予以补偿。若有下次,我还是会如此做。
不会告知你期间的血腥肮脏,不会告知那些斗争的龌龊,只会告知你结果,让你知道你的夫君有足够的能力保全你我那美好的未来。这是我行事的方式,亦是我爱一个人的方式。”
“无法改变吗?”
素珍听着他的话语,开口问道,语气越加平静,但却趋于冰冷。
“是。”
姬墨谦咬牙道,径自闭上眼睛道,嘴唇紧紧抿着,气息不禁屏住。然而就在此时,两片温热的嘴与他冰凉的嘴唇贴合在一处,令他不由自主地张开眼睛,而后便看到素珍那灿然如星辰的眸子。
“一直以来,我喜欢的就是你这副样子。你也知道,我的喜欢素来苛刻,若你改变了,只怕我就不一定那么喜欢你了。
你我之间,切忌牵强。我素来不喜欢俺强人所难,亦知道本性难移,所以好生说出来就好,我会好生考虑的。不过,与之相对的,既然你这方面亏欠于我,总该在某些方面好生补偿,知道吗?”
说罢,她便将自己靠入对方的怀中,微微眯起了眼睛,长长舒了口气。
“你想要什么?”
姬墨谦沉声道,呼吸不禁加重,眼神深邃不已。
“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绝不可将我抛在半路,你可能做到?”
素珍抬头询问,下巴微微扬起,视线扬起一抹凌然。然而也就在此时,她的身子被紧紧压在榻上,沉重的身躯覆在了她的视线之上,令她眼前一片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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